豪门小媳妇我不当了(74)

为什么在拍卖会上她想拍个吊坠,他便不惜千万为她拍下?

她在一间堂挖坑,他放任她,她想拆了整个院子,他也纵容她。

甚至她喜欢闻的沉香,他都能轻而易举地给她。

是啊,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想过沈致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和无缘无故的坏,只是她从来不会去思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她可以遨游在复杂无比的公式里,却习惯性的将身边的关系做简化。

就像和沈家人相处,在她长大后慢慢知道那些人各自为营时,她并不想探究他们谁和谁的利益捆绑,只想远离是非之地,她向来不喜欢复杂的人际关系,人和人之间隔着层纱看待对方的感觉。

她喜欢待在沈致身边,因为沈致对她好,顾淼和顾磊都是简单的人,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沈致的这份好,背后藏着如此惊人的秘密。

她不愿去相信沈毅的话,一个字都不愿相信,她十分清楚沈毅的目的,就是要摧残她的意志,这比击打她的身体更狠。

可所有过往的细节串联在一起又不得不让她正视这个事实。

沈致怕海,恐惧海水,顾淼说他很久以前就很抵触大海,那次海难她带着他跳入海中后,他完全失去了求生的本能,仿佛身体接触到大海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放弃了挣扎,眼神是那样的空洞和绝望,她从来没见过那样的他。

求生的本能让她不想死,任何人在面对那样的环境都不会想就这样死掉,可他却把救生衣给她,那一刻她真的感动得一塌糊涂,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她说过“如果我们两只能活一个,那个人必须是你,没的商量”。

这句话当时像重锤一样砸在她的心口,让她产生过一瞬间的恍惚,为什么沈致会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直到这一刻她仿佛才终于找到答案,他害怕重蹈覆辙,他不愿意多年前的事故再一次在他眼前上演,他心存愧疚,这种愧疚让他惧怕大海,让他想把生的希望留给她。

所以他才会对顾淼说“她亲人都没了,别说一个院子,她从我身上拿走什么我都会给她。”

她还天真的认为自己魅力太大,沈致爱她爱得无法自拔才会这样,却从未想过他面对自己时惴惴不安的心和亏欠。

他为什么会出国?因为十八岁那年他发了病,很严重的病,她问过他,不止一次,可他似乎从来没有给予她回答,因为那场病的到来让木子出了事,他又如何能说得出口?

所以她去沈家的那一天,所有人都来迎接她,除了沈致,他没有出现,一直没有出现过,在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她总能看见他站在高处的窗边盯着她,那眼神冰冷得像蛇,他那时一定是不敢面对自己吧。

沈致和沈二伯聊天时提到木子,他语气里对木子那么熟悉,可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件事,就好像在小心翼翼隐藏着什么真相,在不小心被她听见后,他会那么紧张地追出来。

就连这串沉香的气味和木子房间里的味道都那么像,她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巧合,从未想过他认识自己的妈妈,不仅认识,他的出现会给他们一家带来这么大的变故。

谢钱浅的眼睛发疼,她闭着眼,没有眼泪,可心脏却像被人拿刀子一刀一刀地剖开,疼得鲜血淋漓。

脑中浮现出她和沈致的对话。

“那你是利己主义吗?”

“我也是。”

“我不相信,你会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不择手段?甚至去欺骗,隐瞒吗?”

“我说过,这是人的本质,我也不例外。”

她猛地睁开眼,看着手腕上的奇楠珠,是啊,她不愿相信沈毅的话,她不要被沈毅的言语轻易打倒,可潜意识里的理智在不断告诉自己,所有的细节都应证了这个事实。

沈毅告诉她的一切完美解释了她从前认为不合理的地方,只是那些不合理总是会被她轻易忽略,她沉溺在沈致温柔的眼眸中,享受着他对自己的好,甚至从来不会去细想他偶尔看自己那复杂的眼神。

人对幸福的向往总会下意识屏蔽那些不愿推敲的细节,在搬到一间堂的短短几个月里,她甚至有种找回家的感觉。

当所有的理智全部回归以后,这样的美好开始像泡沫,一点点变得不真实,虚幻,遥远。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起伏期间老规矩,不看留言不写作话,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53章 Chapter 53(修)

地下室的空间好似被世界分离了出去, 在这里,谢钱浅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看不到太阳升落, 她不知道沈致是不是已经发觉她失踪了?她不知道沈家的那些宾客怎么办?她不知道她待在这里还能不能回得去?

她甚至可以想象沈致找不到她时焦急的模样,他为她办了那么盛大的生日宴, 最后她却放了他的鸽子,他会不会生气?

可笑的是到这个时候, 在这样的处境下,在她得知那些过往后,她居然还在担心他。

沈毅已经将板凳和地上清理干净, 此时正在把她吐脏的外套拿到排水口那里清洗, 谢钱浅拧眉望着他,她不知道沈毅为什么要帮她洗衣服?她觉得有些难堪,想阻止他, 可她清楚现在她的体力阻止不了任何事。

她望着沈毅的左腿, 他走路时几乎看不出差异, 但总会习惯性地将身体的重量偏向右腿,因为他左腿受过伤,在三年前的那场恶战中,她伤了他的左腿, 沈毅卸了她的膀子。

她已经记不得那次两人是因为什么事打起来, 好像也就是一件很小的事, 他出言不逊顶撞了师父,她气不过拦住了他,沈毅刚和师父吵完架也在气头上,然后两人就打了起来。

后来她被师父送去医院,打上了石膏, 沈毅杵着拐杖来病房看她。

他们两谁都没跟谁说话,她以为是师父逼他来的,他坐一下就会走,却没想到他在病房待了一整个下午,还替她削了个苹果,虽然她压根没吃,被他自己吃掉了。

诡异的一下午,两人待在一个空间,没有一个人跟对方讲和,傍晚前他走了,她终于松了口气,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又回来了,放下三盒盒饭又走了。

谢钱浅住院的那几天,沈毅每天都会这样诡异的来,来了也不说话,然后又诡异地离开,直到她出院。

所以后来她没有再跟他计较,那时她也和师父的想法一样,也许他还没有坏得彻底,只是他们都想错了。

沈毅回头见她盯着自己发呆,倒了一杯温水走到她面前,半蹲在榻榻米面前对她说:“你先喝点热水,让胃好受点。”

谢钱浅淡淡地撇开头,沈毅毫不留情地说:“还想让我灌下去?你衣服要再折腾潮了,我就直接把你脱光了。”

这句话让谢钱浅不再跟他拧着来,她转回头,沈毅将一次性水杯递到她嘴边,她大口大口喝着,可眼神却充满恨意地瞪着他。

沈毅皱眉将水杯放在地上,盘腿坐在她面前对她说:“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害死你父母的不是我,我只是把真相告诉你,难道你希望被骗一辈子?”

谢钱浅依然没有搭理他,收回眼神盯着手腕上的珠串,似乎现在只有这沉香散发出的幽淡醇香可以驱散一些她心底的寒冷。

沈毅却低下头对她说:“你要是怀疑刚才新闻的真实性,你出去以后可以自己去调查,或者当面和沈致对峙,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老头子大概怕对沈致以后的人生有什么负面影响,压得倒是很快,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谢钱浅的短发已经半干了,靠在角落,整个人都很消沉,沈毅心里软了几分,声音也不似刚才那么冷硬,探过身子对她说:“我知道你最近在找我,我其实也想见见你,公寓那边盯着的人多,到处都是监控,我不方便回去,只有把你引来这里,我给你看样东西?”

沈毅从墙角的包里拿出一份复印件放在谢钱浅眼前,光线不佳,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谢钱浅眼睛疼。

沈毅便指出重点段落给她看,她发现这是一份遗嘱,遗嘱人正是沈爷爷,里面有条明确标注了如果她年满法定婚嫁年龄和其后代有了婚姻关系,可以继承相应遗产。

后面附加遗产内容,数目相当可观,也标注了如果谢钱浅没有嫁给沈家后代,那部分保留遗产的分配情况,并且这么多年来这份遗嘱一直有专业团队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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