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不想再玩了(24)

待从顾源进的书房里出来,他脸还是泛着白,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呦,这不是顾大人吗?”

顾申鸣从不起眼的地方现身,手里拿着个折扇摇啊摇,一脸纨绔子弟的猥琐相。

尤其他脸上还挂了伤,看上去就像是个地痞流氓,一身锦衣华服都掩盖不了他神色上的粗鄙气息。

“刚被我爹骂完?”

他用扇子拦住了顾景愿的去路,青年不欲与他计较的样子激起了他心里的怒火。

他跟徐弘升不过就是看中了一块地,想要买来建山庄。

没想到那读书人认死理,说是自己家祖产,死活不愿意卖。

顾申鸣最讨厌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干脆就使了个小动作,直接将那田宅土地划了过来,占为己有。

这事他不是第一次做了,根本不觉得是什么大事,也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

好在,那件事徐弘升才是主谋……

他发觉事情不对之时便极力推脱了责任,暗示徐弘升一个人扛下来,最后并没有牵扯到他身上。

但即便是这样,顾申鸣还是被他爹狠狠地骂了一顿,差点没被施了家法!

顾申鸣本就又委屈又恨,更何况那日,他闻讯跑去跟卓阳青理论的时候,他还被对方的人给打了一顿,现在脸上还挂着伤!

卓阳青打他,他自然是打不回去了。只是如今见了顾景愿,一想到他与杨林关系密切,便总觉得这件事情顾景愿也脱不了干系,很是想把这气撒在青年头上。

但纵使心中有气,这次刚刚闯了祸,顾申鸣也不至于蠢到在他爹的书房门口做混事。

他低笑地撂下狠话:“顾景愿,本少爷就要看看你到底能高贵到几时。到时候你可别哭着求我收留你。”

顾申鸣离开以后,顾景愿一个人走到了花园中。

他腰背依旧挺得笔直,只是面色极为苍白,寒风冷月中,他扶住假山,身体直接靠在那上面。

反胃。

恶心。

有点想吐。

顾景愿喘着粗气。

没什么的。

他只是不大喜欢撒谎。

即便玩弄权术都不过是正常手段,但他有时候还是会觉得恶心。

方才顾源进的房间有些热,他身上出了一层细汗,如今被冷风一打,倒是清爽了不少。

他就靠在那里,歇了许久,终于感觉好些了。

只是又有些冷。

待气息彻底平静下来,顾景愿重新直起腰,他闭了闭眼睛,对着周遭的黑暗说:“出来吧。”

周围并无反应。

顾景愿只好无奈道:“我知道你在,影二。”

这时候才有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地落到顾景愿的面前。

黑衣黑面罩,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顾景愿随意抬手,摸了把身边的松枝:“是陛下派你来的?”

浑厚的男声响起:“圣上担心顾大人会被为难。”

“既是如此,我早已没事了,为何还不走?”顾景愿问。

男声停顿了片刻,答非所问道:“顾大人是极洒脱俊逸之人,为何一定要参与进这权谋争斗之中,苦苦为难自己?”

顾景愿说:“这是我的事。”

那男声却说道:“左右逢源逢场作戏,还要忍受众多骚扰,顾大人,你……”

“影二。”顾景愿骤然打断他。

他眨了眨眼睛,一切情绪尽数掩埋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底,顾景愿转身就走。

影二却不依不饶,在他背后说道:“我只知道若是影一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像现在这样勉强自己……”

寒夜里,顾景愿紧紧握着手里的一把松针。

粗糙尖锐的枝叶一点点陷入掌心,有鲜红的、斑驳的液体渗出掌心,顾景愿一无所觉。

勉强吗?

不算勉强吧。

至少他在这世上,还有可以去完成的心愿。

好像也是这样寒冷的冬季,一身甲胄的俊朗青年问他,最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那时候顾景愿的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父亲不要独宠弟弟,不要抛弃他。

但那显然是奢望,不是愿望。

于是他也问青年,最想要的是什么。

他记得对方的回答是……

顾景愿薄唇轻启,语气固执而又淡漠:“不要透露给陛下……我与杨晋的事。”

说着,他抬步离开了这个院子。

背影单薄如纸,青年的步履有些摇晃。

像随时都可能消散。

一边走,顾景愿一边抬首望着天空。

那天一望无际,深邃黑暗,杳杳地闪烁着几粒不甚明亮的星光。

星光随着他的步履而变得有些颠簸,顾景愿对着它们呵了口气,又轻轻地扯起唇角。

再等一等。

会很快的。

我很快就会离开这里了。

.

深夜,顾景愿被一顶软轿抬进了宫。

龙彦昭派人来接他时他正看着书,接了陛下的口谕后便简单地整理了一下。

一般皇上这么晚了还召他入宫,多半不是有什么国事要商议,而是单纯想要了。

天子年轻气盛,身体又比常人强健,需求总归是要大一些。

这会儿他穿着鲜红色常服,腰身束得很高,更衬得他身材挺拔,面白如玉。

叫人见了眼前一亮。

就连九五之尊的目光中也不由露出一丝欣赏,他冲顾景愿招手:“过来。”

顾景愿依言走到跟前,被皇上一把握住了腰。

龙彦昭邪魅地看他:“穿成这样是想勾引朕?嗯?”

顾景愿垂眼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现在这身与他往常所穿的衣服别无二致,皇上应该都看了不下数百次了……料想这衣裳总归是要被扒掉的,他入宫前便没有换朝服,懒得换。

而且他刚刚在顾府似乎是受了凉,这会儿还有些不舒服,其实并不想……

坐在龙彦昭的大腿上,顾景愿在解释自己身体不舒服和什么都不说、直接满足皇上之间选择了后者。

他沉默地等待着对方的动作,却没想到龙彦昭只是将他的坐姿调整了一下,又命人拿了碗参汤过来。

“朕听人说你不舒服?”龙彦昭单手环着他的腰,另外一只手端起那碗汤,“把它喝了。”

顾景愿一愣,还是很乖地双手接过,老老实实地喝了。

参汤里面加了姜片,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但还是在龙彦昭的注视下全部喝光。

屋里地龙烧得很热,一碗参汤下肚,顾景愿又发了些汗,晚间在院子里受到的寒气似乎都被逼了出来。

但身上粘腻,顾景愿更难受了。

他说:“陛下,臣想沐浴。”

“去吧。”龙彦昭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唤人来备水。

待顾景愿洗好了澡、带着一身水汽走回来的时候,龙彦昭却直接将他塞到龙床上,用被子捂好。

“?”

睁着一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眼,顾景愿不解地看着皇上。

九五之尊呼吸一滞。

他是听影二回禀了今日的情况,得知顾景愿似乎身体不适,怕他不会照顾自己,想把人放在身边儿看着。

本来只是目的单纯地想要关心一下自己的小忠臣。

没想到……

龙彦昭被气笑了:“朕在你眼里就那般饥.渴?再说了,朕有那么混账吗?别看了,快睡。”

说着,他伸手捂住了顾景愿的眼睛。

要是再被看下去这火就真被点着了,到时候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作践臣子的昏君了!

虽然,那悬于空中的掌心下面,顾景愿的眼睛还在疯狂眨动着。

睫毛像小刷子一样刷着他手心,让人无端心痒难耐,想要狠狠地……

“顾景愿。”寝宫里传出青年天子恶狠狠的声音:“再撩朕,朕就办了你。”

第17章 浊酒敬来路

次日,龙彦昭下了早朝,依照规矩去给太后请安。

按理说给太后请安应是每日晨昏定省都到,最起码也要日日都去。

但太后自称早晚都要礼佛,打从龙彦昭十三岁被接回皇宫时起,每周见到太后的次数也几乎不会超过三次。

过了这么多年,龙彦昭已经从最开始一无所有的小皇帝变成现如今这般意气风发的少年天子,这每周三两次去请安的规矩他早已习惯。

至于每次见了太后,母子二人都说些什么,无非就是后宫的那些事。

“哀家前几日听说左丞相的小儿子刚满十六,还未娶妻,也没找过填房和妾室。那小公子生得面相也好,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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