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国丞相没有张口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孟大人立即明白,当即手一挥,那些紫衣人便消失在这黑夜之中。
谢景淮挑眉看了一眼,而后看着地面上躺着的黑衣人说:“将这些黑衣人的面巾扯下,在仔细查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是,王爷!”
修一带领着其他二人上前,将地面上七八名黑衣人的面巾扯下,同时仔细的查看。
西梁国丞相也看向了前方,看着被修一扯掉面巾的黑衣人,西梁国丞相觉得有些眼熟,下意识的上前几步,这才看清了地面上黑衣人的模样。
待看清后,西梁国丞相眼中露出了几分震惊之色,此时若不是背对着谢景淮,恐怕会让谢景淮看出些什么来。
眼前的这黑衣人有些眼熟,这人好像是八王爷身边的暗卫,难不成这些人是八王爷派来的?
西梁国丞相若有所思,心中满是震惊,身旁的孟大人上前喊了一声:“大人。”
这么一喊让西梁国丞相立即缓过神来,垂下眼眸收敛了心神,西梁国丞相才退回到了谢景淮和顾浅的身边,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问道:“不知瑞王爷和瑞王妃可是得罪了什么人,才会遇到这等危险?”
“本王征战多年,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谢景淮明知这些人是冲着顾浅而来,却还是这么故意回答。
“那瑞王可要小心些。”西梁国丞相善意的提醒。
谢景淮张了张口:“那是自然,今晚多谢丞相相助。”
没有西梁国丞相的这些人,修一他们自然也能一一解决掉这些黑衣人,可是人家主动相助,谢景淮怎么也要客气一番的。
“瑞王实在太客气了,我在西梁时,便听闻瑞王时大齐的战神,只要瑞王出战,那必是大胜归来,对于瑞王的威名我已是仰慕已久,如今能够帮上瑞王,也是我的荣幸。”西梁国丞相看着谢景淮,言语间带着几分示好之意。
“丞相大人谬赞。”相对于西梁国丞相的热情,谢景淮则是显得冷淡许多。
西梁国丞相面上带着笑意:“瑞王的威名早已传遍各国,如今趁着齐皇陛下生辰来了大齐,还盼着能和瑞王交个朋友,不知今后能否有机会上门叨扰?”
“随时欢迎丞相。”谢景淮的态度依旧是淡淡的。
对于谢景淮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西梁国丞相也并不恼怒,毕竟西梁国丞相的真正目的并不在瑞王身上,只不过是寻个借口,能够接近顾浅,到时好确定顾浅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天色不早了,这里就留给瑞王善后,我便先走一步了。”西梁国丞相客气的向谢景淮施了一礼。
谢景淮微微颔首:“丞相慢走。”
客气一番后,西梁国丞相便和那孟大人一同离开,径直上了自己的马车。
看着离去的西梁国丞相,谢景淮久久不曾收回目光,好似在沉思些什么。
“夫君,你在看什么呢?”方才一直没有说话的顾浅哎此时开了口。
谢景淮摇了摇头,收敛了心绪:“没什么。”
在自己都没有确定的事,谢景淮无心告诉顾浅。
这时修一已经来到了谢景淮的身边:“王爷,这些人身上并无任何身份痕迹,恐怕难以追踪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全死了吗?”
修一点了点头:“全都死了。”
“死了便罢了,将这些尸体清理了。”谢景淮淡然的安排着,好似眼前这些死去的黑衣人不过是一个物件儿罢了。
修一立即派人前去清理,而谢景淮却是拉着顾浅:“浅浅,走吧,咱们回去。”
“嗯。”
两人一同上了马车,顾浅十分淡然的坐在马车之中,刚才发生的厮打半点儿不曾影响顾浅和谢景淮,对于方才的场面,两人早已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并不能在二人心中荡起一丝涟漪。
第356章 怀疑身世
瑞王府中。
二人刚刚回到瑞王府,春雨便热情的迎了上来:“王爷、王妃,你们回来了。”
“嗯,春雨,去备些热水,我要沐浴。”虽是寒冷的冬天,但是这么折腾了一晚上,顾浅身上流了些许汗,觉得不大舒服。
春雨欠了欠身子应了一声,又抬头看向谢景淮:“是,王爷可要沐浴更衣,奴婢好让厨房一并准备热水。”
谢景淮点了点头。
春雨面上挂着一丝笑容,立即道:“是,奴婢这便去准备。”
两人回了屋子坐了一会儿,春雨便将热水准备好了,二人沐浴后屏退了丫鬟婢女,待在屋中。
顾浅那头湿漉漉的秀发散在身后,额角还挂着两滴水珠,显得晶莹剔透,犹如珍珠。
在昏黄的烛光下,将顾浅的侧脸衬得更加精致,美中不足的是顾浅这张小脸虽是绝色,只是看起来显得太娇小了些,有着倾城之姿,却是显得太过青涩。
每每看着这张小脸,谢景淮都有一种对着小娃娃的感觉,就好像自己是老头吃嫩草一般。
谢景淮也不知为何,心中竟是升起了这样的想法,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掩饰尴尬。
收敛心神,看着顾浅还未干的秀发,谢景淮从顾浅手中拿过干净的毛巾:“我来。”
谢景淮站起身,拿着毛巾径直走至顾浅身后,轻轻擦拭着顾浅的秀发。
“夫君。”耳畔突然响起粘人的声音。
“嗯?”谢景淮并未停下手中的动作,言语间却是温柔无比。
顾浅脑海中回荡着今夜在宫中遇到西梁国丞相的事,张了张唇:“夫君,那个西梁国丞相好生奇怪。”
“奇怪?浅浅为何这般说?”谢景淮手中动作微顿,又继续擦拭着顾浅的秀发问道。
“今晚宴会我太过无聊出去时,碰到了那个西梁国丞相,那个西梁国丞相莫名其妙的问了我好多问题。”顾浅幽幽的张口,说起了今日的事情。
“他问你什么了?”
额角的秀发挡住了顾浅的视线,伸出白皙的玉手轻轻将额角的秀发拨弄到一边:“他问我是不是我爹的女儿,又问我是不是在顾府长大的,还问我身上是不是有一形似花蕊形状的胎记。那个西梁国丞相真是奇怪,竟然莫名其妙的问我这么多问题。”
顾浅只是觉得这个西梁国丞相有些奇怪,明明自己和他并不相识,他却好像认识自己似的。
听到这里,谢景淮手中的动作再次一顿,整个人怔愣了一下。
“他为何会知道你身上有花蕊形状般的胎记……”谢景淮若有所思的道。
顾浅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明明就不认识,可是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上有胎记。”
顾浅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似的,猛然转头看着谢景淮道:“哦,对了,那个西梁国丞相说认识我的母亲。”
“他竟然认识你的母亲?”谢景淮眸中闪过一丝惊讶。
“嗯,他就是这么说的,只不过那个西梁国丞相是西梁国人,而我母亲是大齐人,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一席话让谢景淮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那个西梁国丞相究竟是何意思,为何会连顾浅身上有胎记这般隐秘的事都知道,而且他还说和顾浅的母亲是好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关系?
还有之前那些西梁国的杀手,为何他们要刺杀顾浅,这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吗?
莫不是顾浅真的不是顾将军的亲生女儿?
不知为何,谢景淮的心中竟是再次升起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若是顾浅真的不是顾将军的女儿,而和西梁国的人有牵扯,只怕顾浅的身世不简单,否则也不会有人来刺杀顾浅,而那个西梁国丞相也不会认识顾浅。
那些黑衣人自是不怀好意,可是这个西梁国丞相看起来好似并无恶意,否则的话今晚也不会出手相助。
沉思时,耳边响起了顾浅的声音:“夫君,你说那个西梁国丞相真的认识我母亲吗?”
“或许认识。”谢景淮这么说了一句。
“或许认识吗?可是这也太奇怪了。”顾浅说的是他们的身份,一人是西梁国人,一人是大齐人,究竟是如何认识的。
谢景淮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知为何,顾浅不是顾将军亲生女儿的这一想法不断萦绕在他脑海之中……
今日和那西梁国丞相交谈之中,那西梁国丞相处处显示出讨好之意,看来那西梁国丞相并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