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面时，知道他的眼睛好看。而现在，她意外的发现，面前的这个男孩子，声音也是令人沉醉。
“不相信？”
林念初沉吟的点了下头。轻声道：“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数学不会很正常的。好多人都是数学拉后腿的，你有不会的问题问我就行。”
顾城洲的嘴角微微上扬，“问你就行？”他目光扫到刚刚他读的那行文字，笑道：“问你如何用力吗？”他俯身，贴在林念初的耳边，低声道：“没人告诉你，这种事情男人无师自通吗？”
林念初一噎，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恼怒的瞪了眼顾城洲，抽出一张卷子来，将他无视到底。
顾城洲第一次见她恼怒的瞪自己，觉得甚是有趣。望了一会儿后，他拍了拍林念初的脑袋，“数学课，记得请假。”
其实林念初不太明白，顾城洲别的课也经常不上，为什么单单数学课就要请假。
……
下午的数学课，顾城洲几个人照旧没来。
一连几天数学课都缺席，饶是再好的脾气也会不免有些气。下课的时候，他面色有些不善的询问林念初，“你们班的顾城洲又是肚子疼？”
“不是……”
“那就是故意旷课了？”
林念初没摇头也没点头，虽然顾城洲让她帮忙请假了。
可是她总觉得怎么做是不对的，尤其是撒谎。
这不像是一个乖孩子可以做出来的事。
林念初有些犹豫，还没等开口，数学老师发威了。
“他们回来了，去我办公室一趟！”数学老师把手里的书狠狠地一摔，气呼呼的又捡起来走了。
小姑娘
自习课相对别的课来说是最安静的，前排的学生写作业，后排的学生睡觉或玩手机。偶尔发出两声响动，也不是很大。
顾城洲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直径走到林念初的身后，对着坐在她身后的男生说道：“换个位置。”
那个位置原本是宋颂的，但她被叫去开会了。
男同学乖乖的照做，捧着自己东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林念初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才放心下来，继续做卷子。
安静了几分钟后。
林念初的凳子忽然被猛地一踹，伴随着顾城洲低沉的声音，“你和老师告状？”
林念初心里一紧，没敢吱声。
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但她确实没帮顾城洲撒谎请假。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复。顾城洲的脸阴了阴，照着林念初的凳子又是猛地踹了两脚。然后脚一勾，把凳子往旁边一拖。
林念初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死死的咬着嘴唇，才没有发出声音。
但刺刺拉拉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刘平的注意。
他看了一会儿林念初的方向，又把头低了下去。
林念初咬了咬唇，身后的顾城洲还在拿脚踢她的小腿。一下一下的，不疼，但也不轻。充分的表达了，顾城洲已经没了什么耐性。
她转过头，飞快的瞄了一眼顾城洲的脸，把头低的低低的。“对不起。”
顾城洲把脚收回来，“对不起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周身的空气弥漫着低气压。
“我没和老师告状。”
顾城洲不耐烦的扯了一把她的头发，“把话说完。”
林念初敢怒不敢言，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老师问我你去哪儿了，我就说不知道。其余的我什么都没说。”
顾城洲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把数学卷子拿来。”
林念初微微一愣，呆呆的看着顾城洲，“啊？”
顾城洲又没了耐心，踢了踢凳子。“拿来。”
林念初只好乖乖照做，眉眼温顺的样子，让顾城洲一下子就没了脾气。甚至有些后悔，对女孩儿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不过……顾城洲扬了扬眉，接过林念初的卷子，看了眼上面已经做了一半的题。双手扯着两边，嘴角一勾，直接撕成了两瓣。
顾城洲看着林念初的表情，心情忽然愉悦起来。一下一下的，将卷子撕个粉碎。
林念初不可思议的看着顾城洲，一激动，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
越想越委屈，捧着被顾城洲撕碎的卷子，转了回去，趴在桌子上，低声哭泣。
顾城洲一顿，有些微微发愣。
这不是他第一次欺负同学，更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人哭。但偏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也有说不清的烦躁。
哭了一会儿，林念初手一抹，将脸上的泪水擦掉。摊开桌子上的碎纸，一点点的拼接上。边拼边自我安慰。
算了，他是年纪大佬，惹不起。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去TM的退一步海阔天空，退一万步都是被欺负了！
林念初越想越憋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咋怎么倒霉，居然被年纪大佬‘盯’上了。
身后没了动静，忽然凳子又被猛地踹了一脚。
顾城洲暴躁的站起来，怒气冲冲的往前走了两步。在全班的注视下，又走回林念初的桌前，阴沉的道：“你出来。”
林念初瘪着嘴，不想出去，但又不敢不出去。只能乖乖的跟着他出去。
她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怂死了。
刘平出声阻拦，“干什么去？”
顾城洲回头看向林念初，挑着眉。
林念初偷偷瞄了一眼顾城洲，又撒了谎，“数学老师找我过去一趟。”
她委屈极了，这辈子撒的谎都没有遇见顾城洲之后的多。
“嗯，去吧。”刘平没有多想，直接放行了。
顾城洲走出教室，一言不发的往楼梯口走。
林念初心里害怕，委屈巴巴的跟在顾城洲的身后。
走到楼梯口，将门一关。顾城洲回过头看着比自己矮半头的小家伙儿，低声道：“害怕？觉得委屈？”
林念初抽抽搭搭的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在心里默默的叫嚣，当然害怕！
顾城洲挑了挑眉，“那我被小老头凶了怎么办？他还打了我呢。”
林念初在心里冷哼，活该！
但她还是抬起头，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顾城洲。“打你哪了？没事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会打你的……”
顾城洲一僵，心里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冲撞。
若是别人，他一定会觉得她是有所企图。但看着林念初干净清澈的眼睛，他只觉得小姑娘有点傻。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你……”顾城洲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气氛僵持了好一会儿，林念初泪眼摩挲的抬起头。诚恳的道歉：“对不起，顾城洲，我不是有意的。你可以原谅我吗？”
顾城洲呆了呆，回过神后，他觉得有些丢人。居然看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看直了眼。他摸了摸鼻尖，不自然道：“嗯，下不为例。”
“那我先走了。”
顾城洲又‘嗯’了一声。
等到林念初开门出去后，顾城洲低下头看着自己支起来的部位，叹了口气。
真是个禽兽啊，看见人小姑娘哭着和自己道歉，居然……有了冲动。
回座位上后，林念初的心情平静下来。
姜晓抬眼看了眼坐在讲台上的刘平，回过头担忧的看向她，“没事吧？”她看着林念初通红的双眼，“顾城洲欺负你了？”
林念初摇摇头，“没事，先写作业吧。”
姜晓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转了回去。
下课后，陈萌一溜烟的跑过来。“蔫蔫，顾城洲欺负你了？”
听着陈萌焦急的声音，林念初眼睛一红，又要哭出来。
陈萌一看林念初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是被欺负狠了，她气得咬牙切齿的跑到王艺闯的身边。把还在睡梦中的王艺闯拽起来。
她和王艺闯以前是同桌，直到上学期期末才被分开。俩人的关系比一般同学都要近一些，王艺闯对她也比一般人要好。
所以，陈萌在王艺闯这里一直都是随心所欲的。
王艺闯刚要骂人，一睁眼，看见是陈萌，他又把话憋了回去。那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语气有些不好，“干什么？”
陈萌气得要死，“顾城洲为什么欺负蔫蔫？”
王艺闯想也不想的回答，“我怎么知道？”话音刚落，他微微一愣，“你说谁？城哥欺负蔫蔫？”他看了眼被吵醒的刘涛，“不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