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闹得晏榕也不知道这会的自己到底是该气还是该笑,他僵在原地看着扭得像蛇一般的孟泽涵若有所思。
孟泽涵可不会管晏榕怎么想,感受不到令他神清气爽的躯体,孟泽涵便自己自发地像晏榕靠近。
温泉的热气柔和了晏榕的眉眼,孟泽涵攀附着他的身体,最终吻上了那片肖想已久的唇。
往常到了这时候晏榕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猴急得很,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动不动跟个木头一样。
孟泽涵不满地睁开眼,眼尾映着红晕:“你动一动。”
他羞怯的说道,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羞涩。
晏榕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水珠,嘴角勾勒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这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一句‘你自己主动一点’?”
淦……孟泽涵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可是越发上涌的热气却让他不得不屈服于晏榕的调戏之下。
他及其野蛮地伸手捧起晏榕的脸,不管三七二十一倾身吻了上去。
这招果然有用,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孟泽涵就听见晏榕逐渐加深的粗喘。
因为酒精的刺激,孟泽涵浑身泛着可爱的粉红色,晏榕粗粝的手指摸上去,就变得敏感异常。
“唔。”他嘴角溢出一丝轻哼,眼尾挂着生理性溢出的泪珠,整个人就如同风中飘摇的柳絮,跟着晏榕的动作起起伏伏。
“慢……慢一点。”孟泽涵出声,这种感觉羞耻到爆棚,明明之前的自己还暗下决心要跟晏榕划清楚界限,也曾给自己下过心理暗示,绝对不能沉沦于晏榕的温柔之中。
可是一转眼,就跟晏榕产生了这么亲密的联系,啊!美色误人!
像是为了逃避现实一般,孟泽涵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而晏榕就像是跟他较劲一样,也不伸手,就暗自加大力度。
孟泽涵忍不住松手朝晏榕比了个中指:“甘霖娘!”
娘字还没结束,就被晏榕一路攻城略地,直入最中心的腹地。
“呜呜。”孟泽涵这回真哭了,不是假哭,就连酒精的麻痹也没办法抵消这种痛感。
“我草你妈,不是说好不怀孕的吗?”
“忍一忍。”晏榕额上滴着汗珠,却丝毫不放松手上的动作。
到了后半夜,孟泽涵的嗓子因为过度使用都已经变得沙哑时,晏榕还跟不知节制似的疯狂索取。
昏过去之前,孟泽涵就一直在想,明明自己都已经驯服了这匹狼,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农奴居然翻身把歌唱?可怜了他一把老腰,承受了他这个年纪所不该拥有的痛。
*
翌日晨,孟泽涵睁眼看着一室狼藉以及横亘在自己腰间的手,忍不住皱了皱眉。
一想到昨天是因为自己乱喝东西而导致的激烈战况,好像底气也没有那么充足了。
孟泽涵发泄般的伸腿一把踹上了睡在一旁的晏榕。
却因为这个动作,上了年纪的老腰再次感受到一阵难忍的疼痛。
“怎么了?”晏榕黑着脸起身,看向一大早又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的孟泽涵。
“你答应过我什么?!”孟泽涵龇牙咧嘴,双目通红,就差没有揪着晏榕的衣领跟他叫板。
晏榕高冷的表情出现一丝龟裂,不自在地将目光移向远方。
昨晚……孟泽涵太过于可爱,他没有办法抑制住自己那种想要繁衍的本能渴望。
二人僵持了片刻,还是晏榕最先败下阵来,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想要拉过孟泽涵的手,却被孟泽涵不耐烦地甩开。
晏榕发誓,他这辈子对任何人都没低声下气到这种地步,他强忍着怒火压抑自己的秉性将孟泽涵的手攥在手心。
“别生气了,我的错。”
孟泽涵睨了他一眼:“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晏榕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好不容易将到嘴边的威胁给强咽回去:“是,是我先破坏约定,也不怪你生气。”
他这招以退为进着实出乎孟泽涵的意料,但是这个意外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先动的手。
纵使有许多不快,可是孟泽涵也做不到把所有错误全部归集到晏榕头上。
他冷着脸下床走入浴室,再没给过晏榕任何一个眼神。
晏榕自知理亏,心中有万般怒火也不能冲孟泽涵发,只能叉着腰踢翻不远处的矮脚蹬。
“砰”的一声巨响,似乎也在提醒孟泽涵晏榕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他不过是仗着晏榕的一点宠爱在这作威作福,可是人世间最为不稳定的关系也就是所谓的爱。
因为爱这个东西,付出容易,收回得更加容易。
那颗因为这段时间的相处,因为海城的飘雪而改变轨迹的心脏,又重新落回到了原处。
他坐在马桶上,看着透明磨砂玻璃反射出的影子,再次警告了自己,孟泽涵,你现在唯一还能自主把握的,只有那么一颗心了……
【作者有话说:小孟可可怜怜,因为原生家庭的关系,小孟不敢爱,也不相信晏哥的爱。】
第63章 孟文滨的死讯
明明约好的一次海城之旅,到了这会似乎已经完全背离了初衷。
在厕所整理好心绪的孟泽涵又重新扬起笑脸和晏榕插科打诨。
可是晏榕心底却清楚的明白,有那么些东西,说到底还是完全不一样了。
他们一起去了海边,在厚厚的积雪上留下两排整齐的脚印,看着海面翱翔的海鸥,拍下了许多象征着回忆的照片,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初没有偏离轨道的样子。
如果不是晏榕晚上接到的一通电话的影响,孟泽涵一定还会继续赖在海城不走,因为在这里,能让心情真正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宁静。
悦耳电话铃声响起时,孟泽涵还站在雪地里堆雪人,可怜南方娃娃匮乏的想象力,除了将两个球形物体堆积在一起,孟泽涵想不出其他花样。
“嗯。”
他听见晏榕接起电话的手一僵,随即嗯嗯几声敷衍态度随意下意识开口问道:“怎么了,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晏榕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深意:“对于你而言,不知道应该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晏榕像是看透了他的伪装一般继续说道:“孟文滨死了。”
他的语气无悲无喜,可是孟泽涵还是从这种淡然的语气中感受到了一股冲击力。
他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雪球,许久,直到掌心被冻得通红,被冻到麻木,白雪融化成冰凉的雪水才慢半拍似的点点头。
孟文滨的死讯对孟泽涵而言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自己都没有办法分辨。
记忆仿佛又回到那个傍晚小巷晏行笑得一脸纯真的场景。
孟泽涵叹了口气,觉得一定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到秦秋耳朵里,便冲晏榕开口道:“我们回去吧。”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将自己手中的雪球扔了出去,就像是抛弃了这会无忧无虑的自己。
“不打算玩了?”晏榕这会倒是懂得充分尊重他的决定。
“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啊,是吧老公~”孟泽涵冲晏榕咧出一个笑,那模样完全看不出刚失去亲人的痛。
一路舟车劳顿,二人连夜从海城赶回了苏城。
为了避免秦秋养病期间得知孟文滨死讯而引起情绪波动,孟泽涵第一时间去了病房看望秦秋。
她还是那样,柔得像水,单就一个笑容,似乎可以抚慰一切。
孟泽涵搬了小凳坐在她的病床前,随手抓了个苹果一边削皮,一边挑一些海城的见闻讲给秦秋听。
他特意说得很夸张,眉飞色舞的样子逗得秦秋捂嘴偷笑。
“对了,我还没问你,最近和晏榕相处得怎么样?”
一直以来都是孟泽涵在说,秦秋默默地听着,可是见孟泽涵眼底的鸦青,秦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孟泽涵的脑袋,柔柔的开口问道。
孟泽涵手中动作一僵,一连串的苹果皮顿时断了,砰地一声落在垃圾桶内。
“挺好的。”他耸耸肩。
“你呀。”秦秋伸手点上孟泽涵的脑袋:“两个人相处可不就如同一杆秤吗?一边姿态高,另外一边姿态势必要放低,这才是和谐的相处之道。”
孟泽涵翻了个白眼,他一直信奉敌强我更强,敌弱我更弱的原则,秦秋说的话,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是是是,这都是你跟我爸多年以来相处所得出的经验之谈,我一定好好贯彻于我的婚姻生活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