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听说皇上私下有训练一支麒麟军,人数只有一万,但个个都是精兵,这些人一般都不会离皇上太远,是也不是?”
林钊皱眉看向他,“你为何会知道这个?”
“贾家毕竟也是世家,多少有点门路的。”
“所谓的麒麟军其实不是皇上训练的,而是从前几代先皇开始就有了,麒麟军这个名字也是大家私底下叫的,是否真有这支军队我也不清楚,皇上不可能跟我提这个。这消息传了几十年了,有点家底的人家几乎都知道,但谁也没见过,听说只听命于皇帝一人,但调兵遣将,总要有虎符之类的信物,也许皇上也有这样一个东西。”
贾平地声问:“您觉得会是什么?”
林钊多看了他一眼,总觉得这小子脑子里在密谋什么危险的事情,他谨慎地回答:“就算真有麒麟军,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有多少人,靠什么传递消息,你还是别惦记这个了,不过皇上能稳坐龙椅这么多年,肯定是有手段的,三皇子太稚嫩了,想逼宫谋反可没那么容易,想当年,韩家……那可是二十万大军,一样落得个惨败的结局,你最好劝劝王爷,如果有这个心思,还是先放一放,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
贾平道谢说:“林统领是离皇上最近的人,有什么消息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等,好随时做好部署。”
“这是当然。”林钊感慨地看着眼前的青年,当年贾平随他出京护送顺王到南越时,还是个愣头青呢,与人说话都会脸红的那种,没料到几年过去,竟然沉稳如此,也不知是南越养人,还是顺王会调教人。
再想想叶长青,也进步了许多,如今手里掌管着顺王的情报网,暗部人员遍布全大燕,人来无影去无踪,就跟修炼了隐身术似的,有一回摸进他府里住了两天,他愣是没发现,可被他得意坏了。
“很晚了,属下告辞。”贾平离开,林钊在黑暗中又坐了一会儿,然后才进屋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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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煦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和寇骁亲热完没多久就睡了,醒来时身边已经没人了,一摸床单,凉飕飕的,就知道这人应该夜里就离开了。
刘树进来伺候他梳洗,李煦换上一套玄色胡服,手腕和裤脚收的紧紧的,再套上一双羊皮靴,英姿飒爽,背上一副弓箭,也有点像个文武双全的青年将军。
“王爷,猎场刀剑无眼,意外繁多,您可得注意着点,身边别离了人,要不奴才还是与您一起去吧?”
李煦摸了把他的脑袋,依旧把他当个小孩对待,“得了吧,你才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你跟着能做什么啊?本王身边那名多侍卫,还有贺遵在,怕什么?”
刘树红着眼说:“奴才是不会武,但奴才可以给您挡箭啊。”
李煦感动是真感动,但还是教训他道:“可别,本王不需要谁给我挡箭,有这不怕死的精神就给本王多看几份公文去,开春了,最近北边生意不好做,盐也上贡给朝廷了,咱们收入大减,多给本王想想赚钱的途径才是你该做的。”
刘树嘀咕道:“奴才想破脑袋还没您随口一说来的有用,费这功夫做啥?”
“再唠叨就打发你去北地买羊毛!”李煦恐吓了他一句,然后把一把长剑挂在腰上,又往靴子里塞了把匕首,这才背着弓箭走出去。
第315章 流觞曲水
狩猎第一天,天公作美,是个春风和煦的艳阳天,一大早,皇帝就精神抖擞地领着人往猎场去了。
等皇帝射了开场第一箭,这场狩猎大赛才算真正开始,据说,最早时期的春猎秋狩并没有排出名次,只是皇帝赏给大臣们的一次公费出游而已。
但人心好斗,又是这样的比武场,总想争个高低,而历任皇帝也确实从猎场挖掘出了不少好苗子,久而久之,就定了个排名,而通常排到前三名的都能有不错的前程,确实是武将露脸的大好机会。
皇帝身体远不如从前了,一箭射中一只明显被喂了药不得动弹的公鹿后就回帐里休息了,文官们对这样的野蛮活动也大多没兴趣,三两结群去踏青喝酒,因为文官更多,猎场周围不仅建了许多茶室,还有玩乐的场所,果真能让人放松下来。
寇骁穿着与李煦同色的胡服,肩上挂着一把大弓,他连木子瀛都能赢,箭术非常了得,绝对是这次争夺头魁的热门人选。
寇骁一马当先,远远朝李煦挥挥手,然后骑着马疾驰而去,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了。
司徒勇没下场,他心里惦记着这猎场安全,无法放松去玩,而且他当年也是争过头魁的人,再下场就有些欺负年轻人了。
他看着李煦的侧脸,笑着问:“王爷还要开庄吗?寇骁稳赢的吧?”
李煦抱着胸笑得一脸得意,“低调低调,如此多的文官武将都在,开庄赌自己人赢不是显得欺负人吗?”
司徒勇心里想:我可没瞧见哪里低调了,刚才寇骁那冲出去的架势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不少人都把他当对手看待。
“王爷不去玩玩吗?”
李煦摸了下身边的弓,看到那边已经不少人涌进了山林中,原先被皇帝射中的公鹿已经被抬走了,他想了想,摇头说:“算了,本王箭术不佳,就不去凑热闹了。”
李煦当年也是喜欢骑马射箭的,但自己水平自己知道,去了反而添乱。
司徒勇以为他是担心安全问题,劝解道:“这第一天,他们应该不会选这个日子动手的,而且也没这么快不是,王爷不如趁这几天好好玩玩。”
“本王是要好好玩玩,不过不是与他们。”李煦掉头就走,果真找人去玩了。
魏丞相、薛太尉等大臣居然在玩流觞曲水,李煦去的时候,酒杯正好停在孔敬面前,他大方地取过将酒喝了,然后即兴赋了一首《春光宴》,得到了满堂喝彩声。
“各位大人好兴致,不介意加本王一个席位吧?”李煦笑盈盈的走过去,众人赶紧起身行礼,然后为首的魏丞相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后面自然是一溜儿挪过去。
李煦看着这热闹场面也挺稀奇的,以往只听过这流觞曲水的玩法,但没有参与过,而且他是真的不会吟诗作对,如果轮到他,做不出一首象样的诗来也有些丢人。
李煦一个学渣混在一群学霸中间,心里肯定是虚的,好在他可以抄袭,而且作为一个考试经常作弊的学渣来说,抄袭古人的诗词没有一点心里负担。
玩了几圈下来,李煦一次也没中招过,喝的多的人已经微微醉了,一个个非常有展示才艺的欲望,后半段基本不作诗了,有的跳舞,有的弹琴,像是一场才艺大比拼。
李煦的耳朵着实享受了一把什么叫古人的才艺,君子六艺,在座的都是高手,而且年龄摆在那,随便一个放在现代都是国宝级别的,这一趟来的太对了。
等大家差不多尽兴了,终于有人瞧见稳坐不动的顺王殿下,趁着醉意开起了李煦的玩笑,“王爷为何不来一试身手?微臣记得您的琴是游山先生所授,当年一曲名动天下,不知微臣等可否有这荣幸听您弹一曲?”
弹琴?那是不存在的,李煦这双手只会打牌打麻将,弹琴这么高雅的事情怎么会做?
他哀叹道:“好叫陆大人知晓,本王的手不太方便,这辈子都不可能弹琴了。”他真是太有远见了,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手因为受伤内里伤了筋脉,连毛笔都写不清楚了何况弹琴。
陆绅面露赧然之色,连连告罪,“是微臣唐突了,殿下恕罪。”
李煦见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大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了,站起身说:“本王虽然不能弹琴了,但是可以玩其他的啊,不知各位要一起吗?”
众人自然乐意参与,很快,李煦就命人拿了一副他做的牌来,这东西他闲暇时会和刘树贺遵玩,刘树脑子灵,学的很快,贺遵却没多大兴致,后来只好把寇骁拉进来,打打斗地主,玩玩拖拉机,也是非常好的休闲娱乐。
不过今天他不是要玩这些,他一脸贼笑地看着一群老官员,说:“今日,本王教你们玩个”狼人杀”的游戏,规则很简单,保准你们一学就会。”
这个游戏说难确实不难,入门简单,但要玩的好就不容易了,好在都是一群玩惯了权利斗争的大臣,睁眼说瞎话的功夫简直一流,连向来以固执、迂腐着称的御史大夫,骗起人来毫不手软,愣是从头赢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