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能感觉出来霍水灵不喜欢他,但是他是真的没想到会是因为他长得太好看招人嫉恨。
霍水灵做着花饼,没心没肺的霍仙乐呵呵地站在她旁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一会儿拿一块糖,一会儿捻一颗坚果,吃的他直打嗝才停下来,摸摸肚子,满足!
“端着这些糕点给父亲母亲送去。”霍仙跟着霍水灵做了一上午的糕点,这会儿终于做成了。霍水灵亲自夹了两瓷盘,让身边的大丫鬟给便宜爹和丞相夫人送去。又整了个漆红食盒,每块糕点先是用吸油纸包了一层,又加了一层镀金纸,最后在食盒外边贴了张丞相府专用的泥封字条,很大可能是给皇宫里送去的了。
霍仙瞧着瘪瘪嘴。霍水灵想当皇后,真是不遗余力地在努力。小皇帝他没见过不知道有什么好的,但是霍仙觉得,肯定是比不上摄政王的,霍水灵真没眼光。
“小姐,老爷请您去客厅。”给便宜爹送糕点的大丫鬟回来了,说府上来了一位贵客,特意给小姐递了拜帖,丞相大人在客厅接待,这会儿请小姐过去客厅。
“什么贵客?”霍水灵拂了一下额角的碎发。
“奴婢也不知道,但是老爷和夫人十分重视,是一位身份尊贵的客人。”
能让便宜爹和丞相夫人特别重视的贵客,身份确实不简单。霍水灵特意整理了一下妆容,往客厅去了。剩下霍仙看着花嬷嬷大眼瞪小眼。
唉,这司马儒办事也恁不靠谱,让他安排他好几天不来,倒是霍仙在这里多受了好几天的罪。
老巫婆也恁不正经,竟然要教他伺候男人脱衣服。
怎么脱男人衣服?
这……
只要他霍仙想脱的男人的衣服,还需要人教?保准脱的人非常满意。
“你可听说‘举案齐眉’的典故?”花嬷嬷一边教霍仙整理衣物,一边跟霍仙讲她的大道理,“说这女子啊,要尊敬她的夫君。在夫君跟前不敢仰视,要把装满食物的托盘高举到眉毛处侍奉夫君。大小姐为人妻后,当效仿这梁鸿的妻子敬重她的丈夫一般,举案齐眉。伺候男人宽衣的时候,站位不能高过男人……”
“花嬷嬷的意思是在下边?”霍仙琢磨着这也不是不可以尝试的姿势呀!其实和男人脱衣服这种事情,在上在下不重要。主要还是看谁主导,谁出力,谁能让对方开心到。
花嬷嬷:“……”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霍仙这边刚开始跟着花嬷嬷学怎么脱男人的衣服,传话的丫头过来,请霍仙去客厅。
“客厅来的贵客,也要请我过去?”霍仙还蛮诧异的,他什么时候这么吃香了?
第15章
霍仙到了客厅才知道,原来这位了不起的贵客竟然是司马儒那厮。这人见他,竟然跑到了丞相府,还特意递了拜帖,他想搞什么事情?
霍仙看着坐在便宜爹身边的司马儒,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早就听闻丞相千金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今日一见却觉得这话说的差了点儿。”司马儒眼神扫过霍仙旁边的霍水灵,然后盯在霍仙身上,满脸笑眯眯的,一副惹事不嫌事大的样子,“在下觉得便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说完,这人还打着他的无字素扇子,找了个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对霍仙挑了挑眉。
霍仙只求他不要惹事。
“哈哈哈,神医谬赞了。”便宜爹接过上茶丫鬟端的茶水,亲自给司马儒递上去,对这个天下医生之首的神医,还是蛮敬重的,“不知神医莅临鄙府,有什么事情吩咐?”
“吩咐不敢当。”司马儒压着杯沿润了润嘴,抬头看着霍仙,“今儿只是代替摄政王,特来见见相府的千金。”
“摄政王!”一旁陪坐的丞相夫人茶杯碰了一下。便宜爹倒是稳住了,搁下茶杯,问司马儒这话是何意。
“摄政王近来身体不适,皇帝组织去寺庙里祈福,点名了武小侯爷和相府千金陪同前去。我今儿代摄政王前来,一是通知,二是因为天气炎热寺院遥远,摄政王体恤小姐,特送来了一件防晒宝衣。”司马儒煞有其事地抬手招了他的小药童,托着一个金漆的木盘,上边盖着一卷红绣布,整个推到了霍仙面前。
霍仙不明白他搞什么,掀开了红布。里边确实躺着一件衣服,薄如蚕翼晶莹剔透,是一件看着没多大用处的透明马褂。霍仙不识货,便宜爹却是惊讶出声:“是金蚕宝衣。”
“丞相大人博闻广识,这确是金蚕宝衣。”司马儒打着他的无字素扇子,摇地得意洋洋。
还真是个宝贝?霍仙顺着药童的手,接过宝衣抖开。一阵凉风袭面,只觉得是突然在蒸笼一样的夏天里有人把空调打开了一样,甚是舒爽。
这是什么玩意?这么神奇的!
“这……”便宜爹看着宝衣,面上推拒,“摄政王厚爱了,小女如何当得起?”
“不打紧,宝衣是我送的,主要是以摄政王祈福为先。我有几句话要单独与令千金谈,只是不知方便不方便?”司马儒本来看着丞相大人征求意见,被霍仙一句‘方便,你跟我过来’给带走了。
“竟然是金蚕宝衣……”司马儒跟着霍仙离开了,便宜爹看着落在客厅的透明马褂发呆。
丞相夫人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丞相都说好的,应该是绝好的东西了:“水灵快试试,送给你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霍水灵没有说话,似乎霍仙过来后就不怎么开心。
丞相大人走过去捻起木盘里的宝衣,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指尖划过,确实是金蚕宝衣。
金蚕宝衣,落兵台,许久之前的回忆了……
霍仙将司马儒拎了出来,快要气炸了:“你在搞什么?”
他只是想偷偷地看一眼摄政王,确认他没事就要离开的。被司马儒这么一闹,要是和摄政王撞见了,还能有他的命在?
“好弟弟稍安勿躁。这祈福的事确实是皇帝的意思,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个传话的。而且你也是要见摄政王的,这不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刚好嘛!”
“好什么好?我!……”霍仙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弱弱地争辩,“我不能被摄政王看见的。”
霍仙此时的样子,在司马儒看来这就是害羞了。他能理解,霍仙弟弟暗恋摄政王这么久,突然要面对心上人,不自信是很正常的。司马儒拍拍霍仙的肩膀,安慰他:“没关系,到时候人多,你站在人群后边,摄政王不会特别注意到你的。”
这也是为什么司马儒要把金蚕宝衣给霍仙弟弟送来了。到时候京城贵女们都在,让摄政王一眼看上霍仙的概率太小了。而金蚕宝衣是一等一的宝物,霍仙把它穿在身上,肯定惹人注目。只要摄政王注意到他,凭霍仙的样貌品行,就不愁好事不成。
当着武士倾的面抢他的未婚妻,司马儒想想还有点儿小兴奋呢!
第16章
摄政王这一病,皇帝亲自带领信男信女来圣德庙为摄政王祈求安康。上一次这么大阵仗,还是前年天灾,皇帝为全国黎民百姓祈福的时候。
摄政王的地位,可见一斑。
圣德庙在京城城郊,是著名的皇家寺庙。本来从皇宫正门坐马车到那也不需要多久,只是今天人多,浩浩荡荡的队伍不见首尾。霍仙从天空刚翻鱼肚白的时候出发,跟着大队伍赶到这个所谓的祈福地时,太阳已经大的快把人晒成葡萄干了。
也幸亏霍仙的便宜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沾着他的光,霍仙还有一个内庙的尾巴可以摸着。头顶有瓦,还算有片阴凉。那些晒在外边院子里的人,才是真真的受罪。
尤其是有些贵女,一身盛装而来,珠光宝气满头,胭脂水粉满脸。被太阳这么一晒,出了些汗,都糊成大花猫了。
“啧啧。”霍仙看着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贵女,知道的是来寺庙给摄政王祈福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月老庙跟摄政王相亲的呢!
摄政王的病,因武小侯爷而起。武士倾被摄政王打的屁股开花,家里躺了大半个月,为避开风头,两个多月里规矩了很多。
今日武士倾被抓来佛祖面前三拜九叩,额头都磕肿了,依旧老老实实的装孙子,跟大街上强抢民男的那个嚣张劲儿,简直判若两人。
霍仙站在后边,里边什么情况也看不清楚。但是摄政王既然亲自来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至少不像司马儒说的,病的很严重,吐了两个多月,饭吃不香觉睡不好的。如果一个平常男人吐两个月,该是下不了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