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我的内心竟毫无波动。
试卷是从前排往后传的，楚歌接过试卷往后传时，看到的就是顾长歌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传试卷的动作不自觉一顿，下一刻指尖捏着的东西就被人微微用力扯了过去。
顾长歌：“楚同学，你手僵了吗？”
与两人一道之隔、正好也往后传着试卷的萧冉冉：“噗——”
楚歌：“……”
他看了看收回视线不再看他、已经扭头继续往后传着试卷的顾长歌，又侧头朝一旁笑出声的萧冉冉瞥了一眼，总觉得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得罪了这两位祖宗。
张晓晓刚在试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抬头就看到了楚歌望向萧冉冉这边的目光。
女孩捏在指尖的笔不自觉握紧，收回视线时刚巧看到萧冉冉正抬起手腕打量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她咬了咬下唇没有说话，眸光刚想往楚歌那边看去，耳旁却传来数学老师严肃的声音：“楚歌，到处乱瞟什么？还不抓紧时间答题？可别因为经常第一就懈怠了！”
“……”楚歌：“是，老师。”
楚歌：总感觉自己似乎风评被害。
对于拥有过目不忘和超强的举一反三能力的萧冉冉来说，如今高三的习题对她来说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挑战力了。
所以，在“刷刷刷”做完习题后，她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小天才电话手表上显示的时间。
好嘛，才过去了二十几分钟。
现在就交卷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要不再等等？
萧冉冉百无聊赖地转着指尖的笔，偶尔抬手看看时间。
直到看到一侧的楚歌忽然起身走到讲台上交了试卷，女孩双眸一亮……指尖上转动着的黑色水笔“啪哒”一声落在了桌面上。
第114章 114.
笔落在桌上的声音虽不大, 但在安静的教室里却尤为明显。
闻声望过来的数学老师：“那位……”
他话音顿了顿，似乎是没认出来萧冉冉是谁，沉默了半晌这才双眸一亮似是才想起什么：“那位新来的同学是吧？不要打扰其他同学, 好好考试！”
说完，也不看萧冉冉，收回视线笑眯眯拿起讲台上的试卷与楚歌说起了话。
似是怕打扰其他同学做题，他声音放得很低, 但态度和蔼可亲地不得了：“全部做完啦？”
楚歌态度认真地点头：“是的老师。”
“检查过了吗？”
楚歌继续点头：“检……”
他话还没说完, 就感觉身侧一道人影忽然靠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啪”的一声轻响，一张毫无褶皱的试卷被一双白皙的手放在了讲桌上。
萧冉冉：“老师，我也做完啦。”
数学老师：“……”
“你确定做完了？不用再检查了？”数学老师朝她站着的位置瞥了一眼, 收回视线后拿起她的试卷低头看向上面娟秀的字迹时面上一愣，随即语重心长地道：“小姑娘不要刚来就这么浮躁, 不管你以前在哪里上学，但如今到了这里就应该脚踏实地……呃！”
在楚歌不解的目光中, 数学老师话音忽地顿住, 而后眉心紧拧但眼底却又带着遮掩不住的光芒低头看着手里的试卷，但出口的话却是朝讲台前乖巧站着的萧冉冉说的：“你……你自己做的？？？”
萧冉冉：“？”
萧冉冉：“……是啊。”
难不成众目睽睽之下她找人代考了不成？
在数学老师惊喜的目光和其余同学不解的眼神下, 萧冉冉学着楚歌的样子返回座位拿上自己的文具包，跟在他身后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目睹这一幕的张晓晓气得捏紧了拳头, 长长的指甲嵌进掌心也毫无所觉。
考试如果提前交卷的话可以出教室自由活动, 顾长歌先前没料到她会提前交卷，所以也没有告诉她这个事情，导致萧冉冉现在一时半会居然不知道要去哪里的好。
在教学楼附近随意溜达了一圈，刚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准备等第二节 课下课，也就是考试结束再回教室时, 手腕上的手表适时响了起来。
不用想也知道是傅嘉言打来的。
男人低低的嗓音在手腕处响起，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在上体育课？”
萧冉冉一脸懵逼，扫了一眼僻静的，收回视线时将手表凑到唇下回他：“没有啊！”
电话另一端的傅嘉言闻言一愣，将一旁的手机捞起，视线定格在定位系统上：“不在教室？”
萧冉冉瘪了瘪嘴，搓了搓有些凉的手臂：“今天下午考试，可是试卷太简单了，我做完就出来了。”
傅嘉言：“……”
这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他大抵是不信的，但若是他家的小仙女……
“早知道我就不提前交卷了！坐在教室里风不吹日不晒的，多好啊！”
说到这儿，她叹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长歌也没告诉我交了试卷不能在教室待着，那个楚歌也真的是……”
傅嘉言敏锐地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条件反射地开了口：“楚歌？谁？”
萧冉冉随口回道：“一个路人甲。”
“所以，”男人似是低低笑了一声，“你如今是在外面闲逛？”
“可不是嘛！”
“可以去图书馆坐坐，找一些你喜欢的书等考试结束再回教室。”
萧冉冉抬手一拍脑门儿：“哎呀我怎么没想到？”
那头似乎是有人进办公室找他，萧冉冉忙与他道了个别，起身就去找去校图书馆的路了。
另一端。
“总……”
拿着文件火急火燎推门而入的洛斯年抬头就看到了自家总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洛斯年：怎……怎么了？
他早上没迟到吧？
总裁今日行程也一早就汇报了啊！
晨会纪要进来前已经发他邮箱了！
眼下手里的重要文件就等着签字……
洛斯年暗自咽了咽口水，在外人面前向来镇定自若的人此刻内心慌得一批。
但经年的磨砺使得他面上看上去依然一派镇定：“总裁，这是几份需要您签字的紧急……”
傅嘉言将手里的座机话筒“咔哒”一声放了回去，看着他面色严肃地开口：“斯年。”
洛斯年忙将未尽的话吞了回去，心惊胆战地应道：“……啊？”
办公桌后的男人坐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低头看向桌上的手机屏幕时，面上似乎有刹那的笑意一闪而过，但抬头看向他时……好吧，方才可能说错觉。
“有件事想咨询一下你。”
洛斯年：“？”
这是啥意思？
该不会是总裁有什么关于公司的重大决定需要同他商量？
想到这里，洛斯年双腿并拢挺直后背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总裁您有什……”么事尽管说！
“冉冉第一次考第一名，你说……我要不要给她庆祝一下？”
男人卸下了在外人面前一贯的冷漠，此刻与他说话随意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
虽然，那柔和或许不是因为他。
洛斯年：……啥？！
办公桌后的男人双手手肘撑在桌面上，十指交叉置于身前，此刻正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等着自己的回答。
可是，就……就这事儿啊？
洛斯年有些接受无能，工作时间向来雷厉风行不谈私事的傅总哪儿去啦？？？
洛斯年：猛|男落泪.jpg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洛斯年忽然感觉周身一股寒气漫了上来，下一刻，傅嘉言清冷的声音亦在他耳边响起：“原来……你也不知道吗？”
洛斯年：“我……”
傅嘉言：“怪不得你到现在还是只单身狗。”
他话音一落，洛斯年猛地抬起了头：“不是……总裁，大家都是单身，你不至于……”这么狠骂自己也是狗吧？
“单身？”男人哼了一声，语气轻飘飘地道：“很快就不是了。”
洛斯年：（熊熊怒吼）啊——！
你到底哪儿来的自信啊！
他这头正内心狂刷小剧本，那头傅嘉言已经站起身将他手里的东西捞了过去，面上重新挂上了冷厉的表情：“不是说有紧急文件要签字吗？站在那里做什么？”
洛斯年：“……”
男人一边低头“刷刷”地在文件上签字，一边头也不抬一本正经地开口：“以后没事儿别在冉冉跟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