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唯一,我希望你跟我去见嫣然,她的脚伤了。”陆少杰眼神冰冷地看着她,“是你造成的吧?”他虽是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唯一收起对他满怀期待的心情,“你也认为你妹妹是我打的?”
“难道不是嘛,你为了和她争那个绯闻男侍不惜对她出手,当我陆家的人很好欺负是吗?”陆少杰走上前质问,“你向来争强好胜,处处跟你姐姐作对,这些我不跟你计较,可你把我妹妹打伤了,这事可不能算了。”
顾唯一惊愕地后退两步,“你是这么看我的?如果我说是你妹妹对我动手,你信吗?”
陆少杰冷笑,他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怎么可能,她若动手,你还会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顾唯一,你不要以为我很好唬弄,我不是你的家人,会无条件对你忍让。”
她不可思议地摇头,如今的陆少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会关心人,体贴人的邻家哥哥,他现在变得无比陌生,她已经找不回从前那个‘少杰哥哥’了。哪怕是他收到了那封信,还是没能想起来,她和他的经历都在那一次手术中抹去,不留一点痕迹。
“你怎么不说话?是代表默认了吗?你跟我去向嫣然道个歉,我们的父母是多年好友,我不想因为我们小辈的事坏了他们长辈的关系。”陆少杰抓着她的手往他的车子方向走去,大有强拉她上车的架势。
“我不去!”顾唯一挣脱陆少杰的手,“我不要去,别强迫我。”
萧菲菲看戏看足了,便从屋里出来制止,“少杰,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嘛。”她过来拉住陆少杰的手,一来假装制止,二来防止他靠近顾唯一。“少杰,唯一妹妹这会在气头上,还是明天来吧,她可能是太喜欢那个男侍,才会跟嫣然妹妹争抢,你也别怪她了,我跟你去吧,我代她向嫣然妹妹道歉。”
“喜欢那个男侍?那不是她打人的理由,因为她喜欢就可以随便伤人吗,我今天就要她去道歉,你别插手。”陆少杰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这个时候越是有人阻止他干一件事,他就越要把这件事做到底。
萧菲菲跑来秀演技,顾唯一只觉得恶心,她的话不仅是让陆少杰更加相信了是她顾唯一打的人,还把她跟那个男侍牵扯在一起,没有的事都让她说成有的,这样一来只会让陆少杰更讨厌她。“萧菲菲,你用不着在这里演戏,谁要你假好心了。”
“唯一妹妹,你要是不好意思去,就让我去吧,嫣然与我交好,我相信她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你的。”萧菲菲过来拉顾唯一的手,“走开呀!别拉我。”顾唯一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轻推了她一把,不想领她的虚情假意。
“啊!”萧菲菲往后退了几步,栽倒在圆形牡丹花坛里,压倒一大片绽放的牡丹花,她像是比花坛里的牡丹花还娇弱,捂着自己的纤腰爬不起来。
“菲菲!”陆少杰气得猛推了把顾唯一,“顾唯一,你太过分了!”他过去扶起栽倒的萧菲菲,“你没事吧。”
萧菲菲摇摇头,娇声道:“没事。”
顾唯一被陆少杰推倒在一片心形的玫瑰盆栽里,花刺划伤了她的胳膊,她没有爬起来,索性抱起地上一个碗口大小的花盆砸向陆少杰:“陆少杰你个混蛋!”积压在内心的委屈瞬间转化成怒火,几乎要烧破她的天灵盖。
哐当一声!花盆在陆少杰脚下砸碎。“你不是说我打你妹嘛,老娘就打她怎么着。”顾唯一坐在地上委屈地哭了起来。
“唯一妹妹,你别难过,我……”萧菲菲正要过去扶她,她又抱起一个花盆朝他们脚下砸过去,“走开!别来烦我!”
陆少杰把萧菲菲护在身后,对顾唯一几乎发狂的行为大失所望,“顾唯一,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们滚啊,全部给我们滚出顾家。”顾唯一连续砸了好几个花盆,陆少杰没想到只是让顾唯一道个歉,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他赶紧带着萧菲菲上车走了。
Chapter 5
直到他们二人上车离开,顾唯一才停止向他们砸花盆,“该死的陆少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放下手里没有砸出去的花盆,坐在一堆泥土里大哭起来。
“哇噻!你家里遭到强盗洗劫了吗?要不要报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又是哪位呀?”顾唯一不耐烦问道。
“我是封靳辰。”来人自报姓名。
封靳辰跨过一地碎瓷片,踩着泥土和散落的玫瑰花枝走到她面前,他蹲下问道:“你这么大个人还坐在地上哭,谁欺负你了?”
顾唯一抬头看到来人是那个绯闻男侍,又委屈地哭起来,“还不是你害的。”
封靳辰无故躺枪,诧异问她:“跟我有关吗?我只是路过而已。”
“要不是你,我能让人偷拍制造绯闻嘛,要不是你,我会丢了女二号角色嘛,要不是你,我会被别人欺负嘛。”顾唯一用哭腔的声音埋怨他。
封靳辰正色起来,“谁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收拾他。”
“不用了,你在海城惹不起他,别给自己找事。”她考虑到封靳辰只是一个男侍,势单力薄,陆少杰是陆氏大少爷,胳膊扭不过大腿,至少陆家会看在和顾家世交的面子上,不会做得太绝,她想了想,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封靳辰把她扶起来,抹掉她脸上的泪痕,“只要你愿意,我绝对帮你出气,我不想看你被人欺负。”他的手碰到她光滑的胳膊,她感觉胳膊上有火辣辣的刺痛,把他的手拿下来,扭头看一眼,胳膊让玫瑰花刺划伤了,浸出少量血丝。
“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吧。”
顾唯一拍了拍裙子上的土,“不用了,这点小伤哪用得着去医院,我家里有药箱,你要没事就进来帮我擦点药吧。”
“好吧。”他瞄了下周围的玫瑰花和碎花盆,“这些要不要叫人来清理?”
“一会我家的保姆买菜回来再清理,我就只顾着砸的时候爽,都没看到有这么多玫瑰毁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行为,这些玫瑰花是她以前和陆少杰一起栽的,这几年一直精心护理,现在一下子毁了一半,哎,也许她和陆少杰是真的不可能回到过去了,就连她自己也在亲手抹灭她和陆少杰一起经历过的痕迹。
封靳辰陪她进了大厅,顾唯一上楼换一身干净的挂脖款式的裙子,背心裸.露出一片白皙柔滑的肌肤。她抱着一个有红十字架的药箱放到桌上,取出药箱里一个透明的药瓶和一个棕色的玻璃瓶。
她趴在柔软的沙发上,对封靳辰一点不设防,“就这两种药,你帮我擦一下划伤的部分就行了。”
封靳辰咽了下口水,用棉花球沾上药水给她背上和胳膊上的小伤口擦药。药水带有轻微的刺激性,刚擦上时,皮肤有火辣辣的烧灼感。
“嘶!你轻点嘛,边擦边吹呀。”
“抱歉,我没给人擦过药,手生。”封靳辰笨手笨脚地擦药,当真在边擦边吹。
“你真的不用去医院消毒什么的吗?可别在家乱擦药。”他关心问。
顾唯一转个身面对他,“我以前是学医的嘛,这点小伤知道怎么处理,去医院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他眼睛微愣,“顾大小姐是学医的,怎么不做医生去做演员?”
顾唯一:……
对呀,我明明是学医的,居然不做医生做演员,这个问题连我自己也没想过,只想着当年是担心陆少杰做手术后会落下病根,学医为的是彻底治愈他。谁料学医后,在陆少杰身上根本派不上用场。后来看到陆少杰喜欢萧菲菲,就因为萧菲菲是明星,自己也脑子发热跑去当明星。
想到这里,顾唯一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非常可笑,做什么都是把陆少杰放在第一位,可人家对自己视而不见,早已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封靳辰见她许久不说话,意识到他的话有可能踩了她的线,“其实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现在很多人学的专业和工作不沾边,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就行。”
也是啊,自己开心最重要,可她并没有觉得做演员能让她开心,最多是不甘心而已。她拿着冰袋在敷自己哭红的眼睛,“封靳辰,你今天不工作吗?”她随口问了句。
“不是你给我请了几天假嘛。”
“哦,我一时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