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狂被她抱在怀中,像是猫儿般乖巧地依偎在肩膀处,细密长睫紧紧阖着,在苍白面颊上落下疏寥的影。
此地不宜久留,但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情况,夏知桃抱着教主大人,忽然开始纠结起一个世纪性难题来:
在张狂昏迷不醒的情况下,她究竟是拖着对方,背着对方,还是干脆打横公主抱起来?
万一人家半道醒了,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限量版小剧场】
秦·追人追到火葬场·疏:姐姐别怕,我已经设阵困死了小剧场的管理人员,还有个发盒饭的女人也被我一并杀了。
秦之:?你不要过来??
【和蔼可亲小剧场】
锦漓:夏师妹,教主不美吗,不可爱吗,不娇羞可人易推倒吗,密室play冰冰凉凉的多么刺激,你还在犹豫什么,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张狂:给本座滚出去!!!!!
【感谢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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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烽尘 2
夏知桃试着唤了几声, 但对方只是安静地靠在她肩膀处, 呼吸微弱, 手腕脖颈冰凉一片。
她纠结了会,感觉公主抱人家魔教教主还是太过放肆了, 于是弯下身子, 让张狂双臂揽着自己脖颈,将对方背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体质特殊的缘故, 张狂身子并不算很重, 甚至比正常人要稍轻一些。
她毫无知觉地倒在背上, 乌墨似的长发丝缕垂落,卷着点浅淡花香,自鼻尖融开一丝清冷。
小红鱼一连串地吐着泡泡, 开心地凑到张狂面颊旁,仗着人家教主昏迷不醒、无法反抗, 占便宜似的兴奋蹭了好几下。
……这是干什么呢?
夏知桃哭笑不得,将张狂揽紧些, 与小红鱼说道:“我们现在出去。”
小红鱼吐了串泡泡, 在夏知桃前方指引着方向, 一人一鱼快速向外赶去。
夏知桃冲出石门时, 声雨堂已经被火海淹没,四周浓烟滚滚,热浪吞吐,根本看不清周围情形。
秦疏原先位置已经被火焰吞噬,白衣被烧焦成惨白灰烬, 与地上齑粉混作一处,不分彼此。
“咳,咳咳——”
夏知桃捂着口鼻,呛咳了几声,喉腔干燥不已,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炙热火光,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走。
小红鱼也被火势吓到了,无措地晃了晃尾鳍,茫然地贴在夏知桃身旁。
夏知桃背着个人,还被阵法压制着,每一步都走得越发勉强,几欲栽倒。
她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冲出声雨堂,可长廊上的情况比她想的更加糟糕。
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似巨兽般汹狠而来,霎时便将碧空吞噬殆尽。白鹤堂上方一片猩红颜色,浓烟弥漫,似涌动岩浆般,充斥着炙热火星。
夏知桃看着这一幅炼狱般的可怖场景,心中似落了千斤磐石般猛地一滞,脊梁处窜上刺骨寒意。
——有些不对劲。
同为千古杀阵,白鹤阵法应当与南柯谣有众多相似之处,就算彻底失控,火势也不应该严重至此。
这场大火,分明就是秦疏所说“那人”所点的,此等狠绝手段,分明要是将白鹤堂逼至绝境,赶尽杀绝,不留下任何一人。
夏知桃抬手擦去些许眼角薄汗,咬咬牙,顺着长廊继续跑下去,就在这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咔嚓”声响!
她猛地停下脚步,只见长廊横梁乍然断裂,裹挟着炙热温度,恰恰好好擦着她鼻尖而过——
“轰隆!!!”
焦灰四溢,木屑飞散,尖锐砾石地擦过面颊,险些将她割出几道血痕来。
夏知桃被热浪一击打,身子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及时稳住了。
道路被房梁阻断,后方火势汹汹,她一时步履维艰、进退维谷。
夏知桃快崩溃了:“小红,这怎么办,难道要往回走么?”
小红鱼似乎也不知道,委屈地吐着泡泡,在原地疯狂转了好几圈。
夏知桃咬咬牙,正准备不管不顾地冲过去时,耳畔忽然传来个略有些沙哑,清冷的声线:
“咳…这是……”
身后那人细弱地咳了几声,疲惫地睁开双眼,却蓦然怔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喃喃自语道:
“……桃…知桃?”
。
见张狂终于恢复意识,心中仿佛巨石落地,夏知桃松了口气,欣喜异常:“教主你醒了?没事吧,伤口还疼么?”
张狂面色有些苍白,喉腔中蔓出一股血气,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轻声道:“没事。”
夏知桃听着对方断断续续,丝线般悬着的呼吸声,胸腔似是刺入了细密的针,一阵阵地发疼。
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将对方揽紧一点,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很快就出去了。”
“不…不太好办……”
张狂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来,观望着四周情形,眉间紧蹙:“…那人…九昧真火……”
“你先别说了,”夏知桃轻声道,“我在地下暗室找到你的,秦疏被人利用,有人想将白鹤堂赶尽杀绝。”
她有些忧虑,道:“正罗衣师尊他们在主殿等我们,火势太大,道路被拦,这边可能走不通,我想想怎么办。”
张狂缓了片刻,终于攒下一口气来。她有些艰难地抬起手,黑墨锁链束着细白手腕,一阵叮哐作响:
“不用,我有办法。”
细白五指握紧了身旁突出的一块焦木,张狂深吸一口气,发狠似地用力一划。
只听“哧”一声轻响,白玉似的掌心被割出好几道道狰狞豁口,血滴似珠子般涌出,牵扯一串殷红的花。
夏知桃措不及防,心都提到嗓子眼,气到想打人:“张、狂!你这是干什么?!”
她刚还欣喜张狂醒了,现在只想一榔头把这个不省心的教主大人敲晕,然后再捡起来背走。
张狂委委屈屈,小声控诉道:“都怪白鹤堂…用这破烂玩意锁了我的灵力,没有其他方法了……”
“那你划这么狠干什么?不疼的吗?”夏知桃心疼不已,“真是服了你。”
张狂将她搂紧一点,乌发似锦缎般柔顺垂落,嗓子略有些沙哑,软声道:“你吹一下就不疼了。”
她嗓音绵绵的,没了往日的清亮,一声直接撞进夏知桃心坎中去,叫她心一下子软下来,什么火气都烟消云散,直余了心疼。
“唉,你真是。”
夏知桃叹口气,没辙了。
殷红色泽顺着手腕,自指尖处悄然滴落,就在触到火焰的一瞬间,忽然涣散为无数光点。
纷扬光点蔓延开来,似浪潮般冲刷而至,一层一叠地覆住竹木墙壁、屋檐、窗棂。
不过瞬息之间,汹汹火焰便偃旗息鼓、销声匿迹,长廊中只余一片疏冷寂寒。
夏知桃目瞪口呆:“这……”
“竟然只有此等程度,还是太弱了。”张狂犹自叹气,“要不是灵力被制,我能直接把白鹤堂给拆——咳,把白鹤堂的火给灭了。”
夏知桃:“……”
和张狂呆久了,天天看着她那白玉似的无辜小脸,差点忘了人家可是本书实力第一,令人正道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
不过,眼下某位十分凶残的魔教教主,正一声不吭地趴在背后,高高兴兴地搂着她脖颈,听话的不得了。
夏知桃原本还担心张狂又逞强,嚷嚷着要下来自己走,心中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前进时,身子忽然一僵。
手腕被锁链扣住无法动弹,张狂将身子靠了过来,头靠在她肩膀处,猫儿般乖巧地蹭了蹭。
她衣衫单薄,肌肤沁着些冷意,压着自己脊背时,便不可控地蔓开一阵柔软触感。
等一下,贴的太近了——!!!
夏知桃耳廓猛然窜上些红意,深吸一口气,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继续向前小跑着。
张狂趴在她肩头,乌墨长发自脊背垂落,从敞开衣领溜入几缕,绵绵地扫在肌肤上。
似是羽毛尖尖那细小的绒,在心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挠着痒儿。
“知桃,我是不是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