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躺平了。
身上抱着的衣裳乱七八糟的。
俏脸爆红,一把扯过了一旁的龙被,兜头罩在了身上。
眼前一片黝黑,小心肝扑通扑通的仿若擂鼓一般。
宫非寒看着将自己藏在被子里头,连根发丝都没有露出来的女人,眉骨突突的跳。
他想要怎样,一张被子就挡得住了?
傻瓜!
微微俯身,大手隔着被子,轻轻抚上了她的腰,低低问,“很疼?”
“嗯,很疼。”女人脑袋捂在被子里,闷闷一声。
“太医。”
男人扭头就朝外头沉沉唤了一声。
以为没什么事正退到门口的孙太医,听得皇帝又叫,一个箭步的滚回来,忙不迭的应了一声“是。”
恭敬的踏了进来。
男人眉头微蹙,嗓音极冷,“这傻女人说疼,是不是药膏出了什么问题?”
孙太医听得膝盖一软,差点没吓尿了。
嗓音颤得不成调,“皇,皇上,这些都是活血化瘀的膏药,应,应没什么问题才是。”
“那为什么会疼?”男人又冷又不耐,一副随时要砍人脑袋的架势。
孙太医冷汗狂冒。
“容,容微臣看一看先。”冒死一句。
他也不知道娘娘为什么会突然疼啊!
看向躺在被子里头的娘娘,弱弱的道,“娘娘,请允许微臣先诊一下脉。”
躺在被子里头两眼一抹黑但其实一点也不疼的夏笙暖:“……”
感觉好对不住老孙啊!
可是,前一刻才说疼的自己,不能立刻打脸啊!
只能委屈你了,老孙。
夏笙暖磨磨唧唧慢吞吞的从被子里伸出了一只小手。
孙太医颤抖着抬手要去把脉。
陡然感觉有一道冰锥般的眸光打在自己的手上,吓得他差点没一下子缩回了手。
第268章 把自己当暖宫贴了!
还好,多年从业经验让他抗住了这道阴沉挫骨的眸光,到底给娘娘把起了脉。
宫非寒阴测测的看着孙太医那只苍老略带粗糙的老手轻轻放在女人雪白的小手腕上,眉宇间控制不住的阴云密布。
当初怎么就脑抽废掉了太医的悬线诊脉呢!
明明之前太医院悬线诊脉的时候,他只觉得后宫的这些女人就是矫情,诊个脉悬什么线,直接下旨废掉了。
现在倒觉得,悬线诊脉很必须!
孙太医不知道自己的一只老手已经被皇帝饱含杀意的眸光戳了上百次了。
好不容易诊完脉又开始冒汗了。
因为娘娘的脉象极好,好得不能再好!
“如何?”男人冷森森的抿了两字。
孙太医看了一眼皇上乌云密布的脸,好想辞官归家。
抖了抖身子,弱得不能再弱的道,“娘娘,娘娘脉象极好。”
“极好为何会疼?”
孙太医:“……”
淤青不太可能会疼的啊,他也不知娘娘为什么会伤口疼。
“可能是,是……”碰着磕着了吧!
“皇上,臣妾是痛经!”
孙太医战战兢兢的话还没说完呢,里头的夏笙暖实在是不忍孙太医如此被男人折磨了,闷闷的一声道了出来。
孙太医:“……”
宫非寒:“……”
偌大的空间顿时陷入了诡异的静谧。
夏笙暖怕他们不明白什么叫痛经,弱弱的又一句飘来,“就是女人来月事,啊不,来葵水之前的痛。”
孙太医:“……”
宫非寒:“……”
头顶上方还飘荡着女人的话音,场面诡异的又静谧了三秒。
“既是这种痛,微臣,微臣给娘娘开一些暖宫的药调理身子。”
孙太医反应过来,忙不迭的一句,专业捧场,简直不能更机灵。
夏笙暖放了心,客气一句,“有劳孙太医了。”
“微臣惶恐,微臣这就出去开药方。”
孙太医恭敬的说罢,赶紧躬身退了出去。
那沉沉的盘旋在头顶的冷气压消失,孙太医觉得自己终于活了过来。
不得了,怎么感觉给笙妃娘娘看病越发的艰难了!
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心肝抖抖的写药方。
里头。
夏笙暖蒙在被子里,感觉有点发热,正想着要不要露出脑袋看看龟毛皇帝有没有走。
走了的话,她好换衣裳出来,躲在里头热死人。
脑袋还没钻出来呢,忽然一只大掌隔着被子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夏笙暖身子一僵,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呢,便感觉到有一个股子力量从男人的掌心上传来,隔着被子钻入了她的腹腔,流淌过她的丹田。
夏笙暖:“……”
原本就被蒙得发热的她,顿时更热了。
这男人,为毛有事没事给她输内力啊,简直要醉了!
“皇,皇上,你干嘛呀?”
“暖宫。”男人面无表情的抿了两字。
“……”
什么叫暖宫?
恕她见识浅,不太懂这是什么招数?
“不是疼么,太医刚刚说要暖宫。”男人不耐的又解释了一句。
夏笙暖:“……”
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差点没被一口口水给呛死了!
敢情是听到太医要开暖宫的药,所以这男人,直接用内力给她暖宫了??!!
堂堂西凉帝,把自己当暖宫贴了??!!
第269章 既是热,为何盖这么厚的被子?
这操作……真特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夏笙暖想给他举起三十二个大棒槌!
如果真是痛经,被他这样暖着或许很舒服,可是,问题是她不痛啊!
源源不断的热量从腹腔传来,流淌至四肢百骸,再加上蒙着被子,她感觉自己在蒸桑拿!
一把掀开被子,把脑袋露出来,语笑嫣然,感激不尽的道,“皇上内力深厚,臣妾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舒畅不已,已经不痛了,臣妾不敢再浪费皇上的内力,还请皇上收回尊贵的双手。”
男人看她露出的小脸粉红菲菲的,上面蒙上了一层薄汗,指尖一抬,揩了揩她的额头,蹙眉道,“疼得冒汗了?”
夏笙暖:“……”
继续语笑嫣然,“不是,臣妾是有点热。”
宫非寒一顿,淡淡的收回了手。
睨了一眼她身上的被子,“既是热,为何盖这么厚的被子?”
夏笙暖呕血。
她为什么盖这么厚的被子,他不知道吗?!
他这个罪魁祸首!
继续保持得体的微笑,“臣妾衣冠不整,怕冲撞冒犯了皇上,还请皇上移步外头稍等一下,臣妾整理好就出去。”
宫非寒听得这话才想起她衣裳没穿。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之前惊鸿一瞥一闪而过的雪白,耳根蓦的有点发烫,一转身走了出去。
吩咐外头的侍官进去侍候她穿衣裳。
侍官有点懵。
皇上和笙妃娘娘在里头那么久,还没有换好衣裳?
赶紧的走了进来。
夏笙暖看见皇上终于出去了,裹着被子起来,奔到门口,快手快脚的一把把门关上,锁死。
免得一会换到一半衣裳,龟毛男人又闯进来。
侍官看着笙妃娘娘行云流水的关门动作:“……”
怎么,怎么感觉娘娘有点在防狼似的?
那是皇上啊!
多少娘娘恨不得在皇上面前那啥,一丝不gua呢!
夏笙暖关上了门,安全了,立马快手快脚的换衣裳,速度快得一旁的侍官压根插不上手。
最后,侍官只能帮她整了整微乱的头发。
收拾妥当,夏笙暖立马离开了这个容易引起遐想的地方。
外头大殿。
宫非寒坐在龙案后面看信笺,赵将军站在他的身旁。
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笙暖想告退的,又不好打扰,只能站在一旁候着。
男人转眸看见她出来了,示意她在那边坐着等,示意罢,继续看信笺。
夏笙暖能怎么办呢,只能在长榻这边坐了下来。
林公公很醒目的让人给她端了几碟子点心。
宫非寒看完信笺,又在写信。
夏笙暖等得无聊,只能一边玩着头发一边吃点心。
小半个时辰过去,宫非寒终于写完信笺,交给了一旁的赵灿。
赵灿收好,准备告退的时候,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夏笙暖的面前,恭敬的道,“微臣这有一封信笺,是小公爷托微臣转交给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