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趁着季秋阳不在家的时候姜靖怡便对阿桃道,“你是打算一辈子都这样?”
阿桃忐忑道,“东家,奴婢、奴婢……”
姜靖怡笑,“你也不小了,咱们铺子里可有喜欢的人?”
她随口一问却见阿桃脸都红了,姜靖怡忍不住道,“不会真有喜欢的了吧?”
阿桃的脸都红透了,突然跪下道,“奴婢,奴婢觉得李达人不错。”
她说完这话都不敢看姜靖怡了,她隐约察觉到李达对她态度不同,恰在此时姜靖怡又问了,她决定要大胆一次。
姜靖怡惊讶,“可、可他得大了你十余岁了……”
李达人是不错,但据她所知今年已经二十有七,而阿桃今年才十七岁,年纪相差大了些。
哪知阿桃脸红红的,摇头道,“奴婢不嫌他年纪大,只要他不嫌奴婢,奴婢便不嫌弃他。”她顿了顿,“而且,听老人说年纪大些的更疼婆娘。”
瞧着她的样子姜靖怡便知她是动了心了。她点头道,“等我有空问问李达,若是他愿意,到时候给你们办喜事,到时候你就做我院子里的管事娘子,如何?”
“多谢东家。”阿桃顿时喜不自胜,连忙跪下给她磕头。
因为这事儿说开了,阿桃便不在避着季秋阳了。姜靖怡故意问他的时候,季秋阳皱眉想了想,“……哦。”
没了。
姜靖怡一阵无语。
因着阿桃说了心事,姜靖怡来了兴致,闲着没事给拉郎配对做个媒婆,似乎……挺有意思。
姜靖怡趁着李达到后院的时候便问他道,“你今年也不小了,可有喜欢的姑娘?”
李达想了想道,“有。”
说着他也跪下了,“小的觉得东家身边的阿桃不错……”
他未说完就听姜靖怡扑哧一声笑了,“行了,我知道了。”
李达不知她是何意,可瞧着她没有再说下去他也不好意思问了,连忙往前院去了,到了前头正碰上阿桃,两人对视一眼,又赶紧挪开,离着几步远的时候又都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对方。
阿桃羞的脸都红了,李达朝她笑了笑慌张的跑了。
姜靖怡坐在葡萄架下瞧着,心情非常愉悦,当媒婆的感觉真不错啊。
“我刚才问他的意思了。”姜靖怡说。
阿桃有些害羞又有些期待,想要知道答案,偏偏姜靖怡却吊着她不说了。
姜靖怡瞧着她,突然觉得逗她挺好玩,可眼瞧着小姑娘脸越来越红她不好意思逗了,“他说,他觉得我身边的阿桃姑娘不错。”
蹭的一下,阿桃的脸就红透了,站在姜靖怡的身边搅着手指头,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了。
但是脸上的喜悦却做不得假,姜靖怡知道这俩人是看对眼了。
大夏天的闲着也无事,姜靖怡便借机从那边小院里调来两个小姑娘接替阿桃的位置,让阿桃带她们一段时间后她便打算让这两人成亲。
毕竟李达年纪大了,十六岁的姑娘也不小了,成亲也可以了。
季秋阳见她兴致勃勃的管阿桃的婚事,觉得她有事可干也好,省的大夏天的一人在家无聊。
因着上一次两人干柴烈火的来了一次后,季秋阳便真的信了姜靖怡的话,中期小心些是不要紧的。
而姜靖怡似乎也迷上了在上面的感觉,隔三差五的就拉着季秋阳来上一回。
然而随着天气越来越热,也到了七月中旬,季秋阳必须要提前前往济南府备考了。
与他一同去的还有书院中其他秀才以及在书院读了半年书的贺凛。
过年的时候贺家人没一个敢相信贺凛会读书能考取功名,然而二月的时候贺凛却顺利的过了县试又过了府试最后又过了院试成为一名秀才。
在这年代,二十三岁的秀才已然是了不得了,贺家上下为此摆了三日的流水席以祝贺他们贺家出了秀才。
可以想象若是贺凛能中了举,贺老爷还有贺延夫妻该有多么高兴。
当然,谁考上都不如自家男人考上 更令人开心,姜靖怡知道季秋阳是一定能够考上的。
临行前一晚,季秋阳抱着姜靖怡亲了又亲,只是如今已经到了孕晚期,哪怕姜靖怡再稀罕她男人,也不敢再勾引他了。
季秋阳絮絮叨叨的叮嘱了很久,临睡前还道,“我已经与母亲和大嫂说好,她们明日便过来,你定要听她们的话,我也去过贺家与舅母交代,拿不准的问题定要问她。”
姜靖怡都要睡着了,还能听见季秋阳的叮嘱声,迷迷糊糊的她觉得自己运气可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点设定,乡试是要在省城举行的。
第53章
翌日一早天还未亮, 季秋阳便起身了,姜靖怡翻身时候没碰到季秋阳便睁开眼,见他已经坐起来了, 自己也撑着床坐了起来,“这就要走了?”
许是未睡醒,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鼻音, 眼睛眯着看向季秋阳,心里有些不舍。
“嗯, 不好让表兄久等。”季秋阳将薄薄的毯子搭在她身上道, “离天亮还早,你再睡会儿,天亮后娘和大嫂就来了。”
姜靖怡用脑袋蹭蹭他的胳膊, 乖乖的点头, “知道了。”
此行季秋阳与贺凛以及他的好友陆良一起同行,三人同行也能照顾一些。尤其陆良家境贫寒,季秋阳与他一起也是想着能照顾他几分。
对此贺凛并无异议,因为在书院时他们便熟悉, 也知道陆良为人, 所以并未拒绝。
“睡吧。”季秋阳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扶着她躺下,“有事便让人给我捎信, 考完我便回来。”
姜靖怡躺好,看着他出了房门, 自己抱着毯子微微叹气。
两人好上后还是头一次分别, 这一去至少一个来月,若是顺利考完,还得等待放榜,考上的话还要等着参加鹿鸣宴, 鹿鸣宴参加完这才会返乡。
那时候恐怕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出来了。
似乎感受到母亲情绪的变化,腹中胎儿也动了动。姜靖怡摸了摸肚子笑道,“闺女,舍不得你爹了?我也舍不得呢。”
季秋阳出了门便见贺家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口了,姜靖怡给他准备的马车也停在门口,不远处一黑影快速的往这边赶来,到了近前才看清是陆良来了。
“不是说我们先去接你,你怎么大半夜自己就过来了。”季秋阳看着陆良跑的满身是汗顿时无奈。
陆良笑道,“不打紧,我昨日傍晚便到了清水县,住在客栈,离这边不远。”
姜氏食铺太有名,昨日到了的时候便问了路,不然大半夜黑灯瞎火的他可不能认路。
人到齐了,三人便上了马车,陆良瞥了眼贺凛最终还是上了季秋阳的马车,一上马车他便感叹道,“秋阳,你这马车可真宽敞,而且还舒服,你可真会享受。”
季秋阳笑,“这多亏了我家娘子,做事妥帖周到,早早的便把马车准备好了。”
这马车宽敞,而且姜靖怡还做了设计,喝茶读书时可把车壁上的折叠小桌放下来,若是休息则可以将桌子合到车壁上,茶盏之类的东西则放在坐凳下面,一点都不占地方。而在车厢空余的地方,两个男人并排躺着也是可以。只是这马车大,一匹马不行,只能由两匹马并驾齐驱拉车才行。
这会儿天还没亮,马车上也没掌灯,陆良也不打算这会儿读书便直接躺下了,“当初你还憎恨汪承恩算计你娶了姜靖怡,但现在没你这般快活的。反倒是汪承恩后悔当初算计你了。”
说到这个陆良就有些兴奋,他爬起来道,“我跟你讲,汪承恩甚至还后悔,早知你家娘子这般能耐他就不算计你而是自己直接娶回家了。你也知道,汪家虽然有权有钱,但汪家人也多,汪承恩哪怕作为嫡长孙也是比不上京城那一支的。”
“是吗。”季秋阳这二字说的似乎漫不经心,但作为他的好友陆良却能听出他声音里的不悦。
季秋阳生气了!
陆良凑近他,“你生气了?”
季秋阳淡淡瞥他一眼,“有人觊觎我娘子我不该生气?”
“是该生气。”陆良又兴奋道,“不过之前也不知是谁打的汪承泽,实在太过瘾了。”
季秋阳仍旧淡淡,“嗯。”
“你不好奇是谁打的吗?”陆良道,“你该高兴才是。”
“不好奇。”季秋阳想起那次两人合力打了汪承恩的事,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