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倾之这么说,贺然搭在床沿边,纤长漂亮的手指,轻轻颤了颤,瞳孔中划过一丝迟疑。
不过,一想到刚才他不听许倾之的坐床上,倒头来还是被小少爷推在了床上……
由着小少爷吧。
“嗯。”贺然轻声应道。
他微微垂下眼睫,眼睫毛纤长浓密,如同一把小扇子,在眼睛下方透出淡淡的浅影。
白皙修长的漂亮手指,和黑色风衣相互映衬。
不一会儿,贺然就把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还剩一件白色的修身衬衣。
许倾之眯了眯漂亮的眸子,目光堂而皇之的停在贺然的胸膛上。虽然还有一件白衬衣,但贺然底下的身材轮廓已经隐约显现出来了。
结实的胸膛,还有精致的锁骨……
虽然有衬衣遮盖,但却比直接裸露出来更蛊惑人。
不对,到底是脱了好,还是不脱更好……
前提是得让他先看看贺然脱了的样子,这样才好对比。
“我帮你脱吧……”
许倾之的手指,已经放在了贺然衬衣的纽扣上。
语气是漫不经心的。
仿佛他那点坏心思压根就不存在。
虽然他表现得很自然,但贺然还是因此,身躯僵硬如石。
贺然脊背绷紧,他声音紧涩,“一件小事,不用少爷你……”
许倾之打断他,“你都说了是小事,那我帮你做件小事怎么了?而且,把你咬伤,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
“给你上药就是为了向你赔礼道歉,现在多做一件事……就能显得我更有诚意了。”
许·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倾之。
贺然没说话了,
他脊背紧绷着,连鼻翼间的呼吸都压抑了起来,小心翼翼的,耳廓不受控制,慢慢的染上了一层绯红。
而许倾之则低着头,无比认真的替贺然解着衬衫纽扣。
白皙修长的手指,由上及下的在贺然的衬衫上活动着。手背则若有似无的擦过贺然的肌肤,虽然还隔着衬衫,却不经意间留下了余温,以及一阵酥痒。
终于解完最后一颗纽扣,许倾之抬头,毛茸茸的头顶正好擦过贺然坚挺的下巴。
他看着贺然,“好了!”
第6章 保镖攻&少爷受(6)
衬衫纽扣被彻底解开,但还没有脱下。许倾落在说完好了两个字以后,又看向神情古怪的贺然,
“我看你好像有点害羞……”不止是有点。
“那衬衫你就自己脱吧。”
许倾之说完后,贺然低下头,正好借状把自己的表情整理好,以免太过于失态,给小少爷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他略显迟钝的,把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
好身材一览无遗。
宽肩壮实而富有男人味,精壮的腰身上,完美的倒三角,六块腹肌饱满却毫不夸张,两条人鱼线性感得不行。
还有两边精致白皙的锁骨。
许倾落默默吞咽了一下口水。
上帝,你这也太偏心了……
原来贺然那张禁欲高级的脸蛋之下,是一副荷尔蒙满满,如此诱惑的身材。
sao呢。
“咳…身材不错嘛。”
许倾之一边故作轻松的感叹着,一边伸出小手,在许倾落的胸膛上摸了摸。
“嗯…不错不错,还挺硬。”
贺然抬起眼睫,看着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小少爷。
胸腔内的心跳,忽的不受控制快了起来。
耳廓渐渐泛红,贺然一把抓住在自己胸膛上乱摸的那双小手,用沉着镇静的语调道,
“小少爷,赶紧上药吧……”
禁欲很多年的男人是禁不住挑逗的。
许倾之笑盈盈的收回手,“行。”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药膏,打开瓶盖,用食指在里面转了一圈。
接着许倾之便抬起头,看向贺然的伤口。
这一留心看,许倾之才知道自己昨晚上有多不是人。
竟然能把贺然咬成这个样子。
好几个牙印都陷入了皮肤,皮肤上被撕扯出几条狰狞野蛮的伤痕,哪怕是被擦洗过,现在也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迹。
真像是被什么野兽咬的。
“……这么严重。”
“这么严重你都不躲,你脑袋被没毛病吧?我这么咬你你就揍我啊!”
许倾之真不理解了,他就算喜欢一个人,他也不准那个人疯狗一样的咬自己吧。
贺然没想到许倾之会忽然失态,他没忍住,轻轻地勾了一下唇角,被小少爷这模样逗得轻声发笑。
“不严重。”
就算是严重的,许倾之站在关心他一下。
也就不严重了。
男人磁性慵懒的嗓音让许倾之更加无地自容。
许倾之叹了一口气,抬起手指给贺然擦药了。温热的指尖在贺然的伤口上来回打着转,动作轻缓温柔。
是贺然这样的糙汉子,从未感受过的温柔。
肩膀逐渐发烫,几分钟以后,贺然抬起头,抿了抿薄唇以后,沉声问道,
“好了么?”
再这样下去,得吃不消了。
许倾之笑笑,他看了一眼贺然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的耳朵,收回手。
就在贺然刚放松警惕时,小少爷又忽的弯下身子,纤薄的唇瓣抵着他烫红的耳垂,用慵懒却又蛊惑人心般的嗓音开口道,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补偿……”
第7章 保镖攻&少爷受(7)
本就发红的耳廓,这一刻如同被火烧过。
贺然急忙往身后俯下,避开许倾之喷在自己身上的灼热呼吸,哑着声音道,
“没怪你。”
“所以不用什么补偿……”
许倾之纤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拂过贺然精致玲珑的锁骨,他垂着眸,漂亮的双眸中漾着笑意。
“可我就是想补偿你啊……”
不借着这个机会,他哪里找到完成任务的契机呢。
收回手指,许倾之目不转睛的盯着贺然,勾唇浅笑,“找个机会,贺先生陪我一起去酒吧吧,到时候我把酒致歉。”
——
穿好衣服的贺然很快就下了楼。
林美琳正坐在沙发上用手机玩斗地主,余光看到那道身影,急忙抬起头。
“诶,贺先生,你脸怎么红了?”
“是不是阿许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虽然脸红了,但贺然的表情还是镇定自若的,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对着林美琳解释道,
“没,他哪能欺负得了我。”
“只不过房间里有些热,出汗了。”
一身都是汗。
林美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她没有再多问,于是贺然就离开了许家,回到自己的出租房。
出租房并不算大,装饰单调死板,什么东西都摆放得整整齐齐,规规矩矩,透露出主人的一丝不苟,严谨自律。
同样的,也因此显得毫无生机,死气沉沉。
贺然关上门,走到沙发上,坐下。
修长的手指懒洋洋抵上额头,那双英气幽邃的双眸,轻轻一瞥,便看到了面前桌子上放着的相框。
桌面上放着四五个相框,相框里是同一个人的照片。
只不过年级不一样。
那张脸上还带着婴儿肥,唇红齿白,眼睛如黑葡萄一样水灵的,是十岁的许倾之。
那张裹着大棉服,在冬天雪地中站着,小小鼻尖被冻得通红的,是十二三岁的许倾之。
那张穿着校服,表情桀骜,双手插兜故作冷酷的,是十五岁的许倾之。
还有一张,是别人拍的。
十八岁的他,把八岁的小少爷抱在怀里,小少爷眼泪鼻涕一把流,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白嫩的脚丫上并没有穿鞋子。
这是十年前的老照片了,时间的沉淀让照片边角隐约泛黄,透出一股触动人心的温暖。
这张照片,是他刚把小少爷从绑匪手里救出来时,别人照的。
那时候,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娇滴滴,把眼泪鼻涕都擦在他衣服上的小少爷,会在他接下来的人生中,扮演如此重要的一个角色。
他就这么成了小少爷的保镖。
这一保护,就是十年。
二十八岁的老男人贺然,缓缓抬起手臂,粗粝有力的手指,轻轻碰上照片中的那个小男孩。
指尖温柔的拂过。
他唇角弯起一抹浅淡的弧度,轻声呢喃道,“胆子大了。”
“竟然敢把我推床上。”
——
许倾之本来准备趁早把贺然带去酒吧,然后早日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