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杳转眸看向徐清昼,两人四目相对,浴袍在水里变湿,粘在两个人的身体上,勾勒出两个人各自的轮廓。
沈天杳反手轻轻揽住徐清昼的肩膀,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后颈。
“徐清昼。”
“你永远也别想逃。”
“我不逃,我就在这里。”
“上次的事情,再有下一次。”
“我就会狠狠地惩罚你。”
“惩罚到你哭,也不停止。”
沈天杳的声音里带着点威胁,却还浸着笑意。
“行。”
徐清昼笑着。
“徐清昼,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十二月三十一,刚好跟你差一整年。”
“好。”
“到时候就十八岁了。”
“不急,有你哭的时候。”
沈天杳伸手揉捏着徐清昼的耳朵,声音有点低。
徐清昼没太听清。
本想动一下,换个听清楚的姿势。
手刚刚按在浴缸边缘,结果咔哒一声。
浴缸里的水突然涌起浪,徐清昼没做好心理准备,一下松了手,整个人失去支撑点,头唰得浸到水中。
呛了一口水,就在马上要呛第二口的时候,徐清昼感觉自己一把被人拉起来。
然后再下一瞬,他整个人就坐在沈天杳的腿上。
不小心一坐。
徐清昼的脸唰得发红。
他能感受到身下人的变化,自己竟也起了反应。
一时间带上惊慌,这个情况,目前不在他能处理的范围之内。
他想分开和沈天杳对视的目光,却怎样都又觉得奇怪。
过了会,沈天杳看着面前人,唇边轻轻提起一个笑。
“我帮你?”
“不……”
他不字还没有说出口,就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握/住。
徐清昼的脸快要滴血一样的红。
沈天杳轻轻在他耳边念了一句。
“放松。”
一时间不知道该是拒绝,还是应当怎样。
他就是僵硬地靠在沈天杳蜷起的腿上,手抓着旁边的浴缸壁。
被他开启的波浪一下又一下冲在他的身后,生生地发麻。
沈天杳很温柔。
事中,徐清昼说不出话,事后,又不知道要怎么说话。
一句不然我也帮你还没说出来。
“我去个厕所。”
沈天杳站起身走出浴室,水滴滴答答地在地面上,从后面看去,分外性感。
徐清昼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觉得生生地不敢想象。
他站起身,跑到一边卧室,从里面掏出几件衣服,老老实实穿上。
本想着在床上躺会平复心情,结果一不小心,就彻底睡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徐清昼撑起身体,第一眼就看见在床边靠着的沈天杳。
沈天杳微微侧着脸,侧颜就和好久之前的那次视频上一样,安静又美好。
似乎是被徐清昼的动作惊醒。
沈天杳单手按在脸上醒神一瞬。
“醒了?”
“早。”
他声音带着晨起的倦意。
“你怎么不回房间里睡?”
徐清昼摸向沈天杳的指尖,冰冰凉。
“看着你放心一些。”
“今天讲卷,给你请了假。”
“多休息会。”
沈天杳站起身,向厨房边走去。
他穿着一件比较宽松的衬衫,下面是牛仔裤,在家里,看上去,就是满满闲适慵懒的感觉。
徐清昼起身去洗漱,从浴室再出来的时候,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煎蛋香味。
两小块牛排,煎蛋,两杯牛奶,还有一碗沙拉。
“时间赶,来不及做别的。”
“你有什么很想吃的东西,中午再做给你。”
昨天折腾连带着惊吓,徐清昼今早,闻着香味就觉得特别饿。
一餐饭吃得特别开心,甚至有些发撑。
这一天,两人也没做什么,中午饭后,沈天杳陪着徐清昼去公安局做了次笔录,一切都很顺利,包括于青那边也供认不讳。
“她真的就这么容易妥协?”
徐清昼回想起昨天于青那个疯狂的样子,甚至现在还是觉得有些胆寒。
“她只能安分地呆在里面,若是出来,等待她的,就不一定是什么。”
“向如兰,可比我狠。”
沈天杳话语尾音压着寒意。
两人在旁边的一处公园散步。
徐清昼总觉得自己是遗漏了什么事情。
现在细细梳理起来,确实发现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沈天杳,你又骗我。”
“?”
“那个庄园是你自己的吧,你是不是还有其他副业,你根本就不穷。”
“你还骗我,你最开始干嘛装作一副穷小子的样子?”
“你是不是就是故意钓鱼啊你!”
沈天杳伸手顺了下炸毛小少爷的头发。
“天地良心啊徐小少爷,你根本就没问过,我有没有钱。”
“这个难道不该坦白吗?”
徐清昼龇牙咧嘴。
“坦白?为什么。”
“有一个长期饭票不好吗?”
沈天杳唇角翘起一丝。
他预感着徐清昼又要炸毛,一把揽住他的肩膀,往自己怀里带过去。
“息怒息怒。”
“卡还你。”
“以后,我养你。”
“谁要你养。”
“告诉你,我就从来都没有缺过钱。”
“好!”
“棒!”
“厉害。”
沈天杳一连三个感叹词。
“你哄小孩呢?”
徐清昼对他的动作表示非常无语,但是又无可奈何。
“晚上去哪?”
沈天杳问上一句。
“晚上我回家。”
“还能总住你那?”
沈天杳没多挽留。
“行,正好我还找邱哥有事情。”
“你怎么又要去找邱哥?”
“你一去找邱哥就不去上学,总不能一直不去上学吧,你对以后有打算吗?”
说到这,徐清昼又问上一句。
“你是跟邱哥,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事情吗。”
“有。”
沈天杳目光沉了一瞬。
“我不相信我母亲,是自杀,我想找出证据。”
听到沈天杳如此说,徐清昼便也没有再接什么话。
他知道,在沈天杳心里,他母亲的死一直都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如果不让他去查清楚,那他这个坎,就一辈子都过不去。
沈天杳似乎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往下聊。
“那你有什么打算?”
“嗯。”
“不出意外的话,这周末,学校应该就会给出高二唯一一个直接保送名额,以往都是从理一班成绩最靠前且最稳定的人里面选出,必须每次集中考试都第一名,而且格外突出。”
“所以,徐小少爷觉得这个名额非你莫属了?”
“当然。”
“谁有我学习好?”
“我从进了长唯开始,就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从来都没掉下来过,按照这个标准,这个名额,一定是我的。”
两人在一处长椅上坐下,沈天杳帮徐清昼拂开额角的杂毛。
“那得了保送名额之后?”
“还去上课吗。”
“可能吧,我想回去再比几个竞赛。”
“毕竟准备这么长时间,不参加,可能以后会觉得遗憾。”
徐清昼拿出手机,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
“你看这个,是一个国奖,需要做一个化学实验,相当于一个小型课题,如果能在规定时间内把这个成功做出来,并取得一定程度上的突破,就有可能会获得第一个竞赛保送权,如果你没时间来上课的话,不如先把这个做了。”
“实验过程,你没时间的时候我可以替你观测,研究者就算我们两个人的,你取得一个保送权,也有不合理来上学的理由,就算你以后不想上这个学校,去参加高考就是,至少,无故旷课这么久,还是不太好。”
徐清昼从看到这个奖项开始,就已经琢磨着让沈天杳跟他一起。
“行,申报的话,我和你一组。”
“具体时间,你再通知我。”
“那,你现在要回家的话,我送你?”
“嗯。”
*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沈天杳还是没有来。
终于见到徐清昼的陈骆一番嘘寒问暖,听说了那天的事情以后担惊受怕得不行。
徐清昼受不了别人在他耳朵边上磨牙。
“别说我的事了,过几天那个化学课题,你想参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