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有华想一想妻子说得也有道理，于是也就起身了，“那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去帝都，要是素瑶没回家里，就跟爸妈说一声这事，再让他们跟素瑶说说这事。”
“行啊。”朱娇娇也没有阻拦的，“打电话吧，不过，我看，这会儿，素瑶应该没有回家，不是周末的时间，她得在学校的宿舍住吧。”
叶有华打通了京都家里的电话，是朱立勤接的电话，“素瑶得周末才回家里呢，你说的这个事，我打个电话到成忠实验室吧，他的学校跟素瑶学校是挨着的，叫他去跟素瑶说一声，要不就等她周末回来了就跟她说一声。”
“素瑶这些天都没有提起来这一件事情吗？”叶有华就奇怪了，“这个事情，可是素瑶自告奋勇担起来的呢，是不是机器不好买还是怎么的？”
朱立勤最近没有放太多的精神到这个事情上，“我听说，好像是素瑶在等着机会吧，你们也别着急，这才刚出了正月里，事情要办也需要一个时间的，有消息的话，我给家里打电话吧。”
“成吧。”叶有华最后又问候了大家的身体状况，工作情况，感觉听起来是不错之后，说了说家里人现在的情况，然后也就没有继续讲电话了。
朱娇娇也有听到了一些情况的，她有一些疑问的，“还等什么呢？素瑶怕不是在跟京都那边的一些工厂买机器吧？”
“上回她说的就是要买一批二手机器，我看，有可能是跟某个纺织厂或者是服装厂在谈这事也说不定。”叶有华觉得这个是很有可能的，“这些国营工厂，淘汰机器是挺快的。”
素玥跟成信就听着了一点，“不是说很多地方的工厂效益都不好吗？有没有可能，那些人卖机器想要填补厂子里的开支啊？”
“这个可说不好，反正楚南的工厂是还好的。”不管是卤菜加工厂，还是煤机厂，或者是服装厂文具厂，机械厂，砖厂什么的，据他听来的消息，都是效益挺好的，还时常会发出招工通知呢。
其实，别说楚南的工厂发展得挺不错的，哪怕就算是楚南的工厂发展得不算太好，老门山能够发展得很好，夫妻俩都能够放心了。
夫妻俩等着素瑶传消息回来，倒是没有等太久，第二天晚上，素瑶就回了电话过来了，“机器我已经有跟那边的工厂谈好了买卖了，会在这几天给发火车货运回来的，爹爹，姆妈，你们注意收货啊。”
“票据什么的，你有的吧？”叶有华也关心这个事情，“得跟工厂那边拿个票据，村里好入账，也好把这一笔开支汇给你。”
素瑶连忙说不用，“这工厂，我也是有占着份子的嘛。”
“村里的这个服装厂，我看不一样，怕是不能让你独一个点份子的。”叶有华就告诉女儿，“村里这些的以来，所有的项目，都是村里统一占股份的，你这个单独占份子，我看不容易。”
素瑶惊讶了一下，“啊？这样说来，我这样费心费力的，其实是给老门山省钱了？”合着这么久的时间了，她都还没有考虑好这个事情了，她想了想自己之前的想法，“爹爹啊，要这么看来，那老门山的服装厂就只负责加工吧，销售之类的事情，就直接销给我，权当是我买了吧？”
“依我看，也不仅仅是限于你那边来销售，反正做出来的衣服，发个图给你，你挑选着来下单，至于其他的，那就是村里想办法销售了，不能凡事都压在你身上。”朱娇娇只听着素瑶跟红蕊几个商量来商量去的，原来，都没有炎好这个事情呢。
素瑶心里有一些别扭的，“我还想着，要独家经营的呢。现在其实已经是这样了，那就只好按着村里的规矩来了。机器的单据，我会随货一并运回来的，结算的事情，还有服装厂占份子的事情，爹爹，你再帮我去村里说一声吧，行的话，我愿意全力负担所有的开支。”当面，收益也就是有大半得归她了。
“老门山还缺这点开支么？你看大哥，帮老门山做成了多少事情？有没有单独占份子的？”叶有华叫三女儿别想这个了，“以前，我跟你们姆妈想着给你在村里开个服装厂，那会也没有想到，村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所以，现在，只能是让村里来起头开这个服装厂了。”
素瑶心里也记挂着以前父母说的这个事情呢，那会的时候，还说了，家里一楼的房间，可以给她用来开服装厂的，现在嘛，算了，她是抵不过村里整个一村的人的，“别管成不成的，爹爹，你帮忙我说一下吧。”
“如果是我这边占大份，也就是百分之五十一，然后，村里点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所有工厂的开支由我来负担，包括工厂场地，我也可以跟村里出租金，村里除了出人力种棉花纺织布料做衣服，其他的都不用管，只等着分百分之四十九的分红。”素瑶把自己的条件说了出来。
叶有华疑惑，“那这么一来，你还占不到百分之四十的利润呢。你这又是何苦？”
“因为我对这个服装厂是很有偏心的。”素瑶直言不讳，“我前期投入得再多，只要工厂有盈利了，那我就能多赚钱了。分给村里一半也没有什么的，至少我还有剩下的利润，如果我不能占一份儿，工厂的收益与我就不相干了，销售衣服的收益我能占的也不多啊。”素瑶想得很明白的。
朱娇娇听了就叹了一口气，“那是我和你爹爹误了你了。”如果不是他们夫妻俩把老门山搞到了现在这般村集体经济的地步，素瑶完全可以以投资者的身份来开工厂的嘛。
这样一来，只需要给村里交租金，购买材料，招聘人工，购买机器这一些个开支，然后收益的话那就是素瑶独占了。
“哪里是你和爹爹误了我啊。”素瑶可不肯听这个的，“不是你和爹爹把老门山发?得这般好。又哪里会有我们现在的生活呢？”素瑶说到这里有心想说，不让爹爹去跟村里谈这个她占份儿的事情了，但是，到底她还是有一些不死心的，因此，她没有说出来这个话。
听着三女儿还是不死心的样子，叶有华也就没有继续劝说了，“行，那我帮你跟村里说一说吧。行不行，有了结果，你就别记挂着这个事情了啊。”
“好，辛苦爹爹姆妈了。”素瑶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偏心了一些了，但是，不尝试一下，她总是不怎么甘心的，她跟父母不一样，父母是老门山的干部，得对老门山的村民们负责任，但是自己只是老门山的一个村民，这个负责不负责的事情，跟她的干系，其实不大的。
朱娇娇对于女儿不肯死心也不奇怪的，“她不肯死心，那你就试一试吧，说起来，咱们一家为村里做的已经是很多了，素瑶有了这样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你跟村里说这事的时候，不要说其他的，就说，素瑶有心来村里投资开服装厂，跟我们租用场地，还有就是布料也在我们老门山买，人工也在我们老门山招。”
“你的这个说法，”叶有华想了想，还是摇头了，“红蕊几个是知道这事的，素瑶跟她们不是都谈了好几天么？怎么还好说投资的呢？”
朱娇娇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行不行的，你先试过再说啊，真的要是做过努力，实在是行不通了，那咱们也好跟素瑶交差的。”
“行吧。”叶有华应了下来，不过，他有一些感慨的，“要不是素瑶有其他的想法，我们之前都没有想到这一块呢，我们一直还在为村里的发展努力呢。”
朱娇娇也算是清楚丈夫这话里的意思，“你这是想起来了，我们一家，其实一直都有在无私地为村里做贡献么？”她有一些摇头的，“其实，不提别的，不提我们为村里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只说一说，我们原本的初衷，原本只是为了不要做出头的橡子，你只想一想这个事情，心里也就会好受一些了。虽然我会为素瑶争利，但是，我其实也是能够想得通的。”
“你是想得挺通透的了。”叶有华笑着跟妻子说了一句，“久了之后，倒是忘记了我们原本的初衷是如何了。”既然初衷是为了家里的日子能过得好，那就没所谓再计较这一些事情了。而且，叶有华也能够理解妻子为素瑶争利的心情，“有我们两个加上成忠填进来也就足够了，素瑶他们还是别填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