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命中注定一样。
“我过平安夜，也过圣诞节。”江小茶受西方教育长大，且在国外读书多年，把圣诞节当成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我陪你过。”盛景说。
江小茶一笑，“好啊。”
盛景有一丝茫然，“平安夜要做什么？”
“陪我逛街。”
作为一个顶流，盛景是不会逛街的，可他要逛街，也是有办法的，又是冬天，从头到尾包裹着就行了，围巾帽子，口罩全部都戴起来，肉眼几乎看不出来了。
江槐说，“呵，说好的不熟，大半夜不睡觉还去逛街约会，脸疼吗？”
江小茶不理会他的吐槽，“太监总管，少操点心啊。”
盛景，“你为什么一直说他是太监总管？”
“他不是吗？你最忠心的小太监了。”江小茶一语双关，盛景困惑过，却也没多想，他是做梦都没想到江小茶已经想起了一部分回忆。
江小茶带着盛景去坐船。
平安夜去坐船的，也是一种奇葩，因为江面很冷。
何初遇在码头停了一艘船，经常拉帮结派去开party，江小茶心血来潮带着盛景出海，正好也避开了人群。
平安夜的海面，平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江小茶开了自动驾驶后和盛景并肩站在船头，看漫天星星。
今晚天冷，却满天星。
“盛景，你追求过人吗？”
盛景，“追过。”
“都是怎么追的？”
盛景考虑良久，答不上来，江小茶说，“就算你追求谁，也会被踹吧，我看你就不像一个会追求人的。”
“我追过。”盛景认真又诚恳。
江小茶，“是吗？”
“是的。”
盛景说，“是一段很遥远的故事了。”
又是千年前，他一直被困在千年前在，走不出来，所有人的回忆都是一遍一遍地播放，所有的细节都记忆如新。
“盛景，这是千年后了，那段过去，已经不存在了，物是人非，都不一样了，千年前追求人的方式，如今也不流行了。”就千年前她那不要脸又霸道的追求人方式，放在现代说不定就是一神经病，会被人吐槽死，是一种最不讨喜的追求方式。
盛景沉默，仰头看星。
小茶想说什么？
他恐惧，又紧张，每次江小茶一旦要认真和他谈话时，他总是带着几分恐惧和谨慎，深怕江小茶脱口而出的，是他无法接受的话。
“陛下，千年前，我追求你，花了多长时间？”江小茶问。
盛景答不上来。
“说话啊。”
“怎么才算追求上？”
若是一直到你死，都没告诉过你，我多爱你，算是追上了吗？
第574章 小公主还是小公主
可不告诉，并不等同于不认同。
“你爱上我为止。”江小茶说。
盛景心想，那就很简单了。
其实，他很早，就爱上小公主。
只是，他顾虑太多，也不敢去爱，拼命地隐藏自己深爱她的事实。
可越隐藏，越深爱，简直就是一个漩涡。
“三天。”盛景说不上一个具体的日子，又特意给了她一个日子，江小茶想起那段回忆，心中翻了一个白眼。
我看你第一天就很喜欢了嘛。
还三天呢，口是心非的家伙。
“那如今追求你，要多长时间？”
……
江小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把他们带回了千年前，从海上回来后一直就懊恼不已，她很多事情想不明白。
盛景那么爱她，为什么不肯和她在一起。
就算……他不死不灭，她寿命有限，那短短的几十年，相恋相知，也不枉此生，她才是不愿意陪着一名十八岁帅哥到白头，而帅哥还是十八岁的人吧？
她都愿意释怀一切，重新来过，为什么盛景却回避了。
“我好气！”江小茶对着凤冠说，“我要气炸了，这狗男人，凭实力单身是不是？我也不是想要追求他，就问一问，至于吗？”
“不至于是不是？”江小茶怒气冲冲，“我是看他可怜，一直守着千年，小手都没摸到，也不敢表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时心软就昏头了，我又不是真的追求他，我有病啊，我短短几十年的寿命这么珍贵，我有必要浪费在一个不在乎时间的人身上吗？有必要吗？根本没必要，暗恋怎么样，我幼儿园还暗恋过班长呢，多大事呢？”
江小茶越说越气，一想到盛景一副拒绝姿态，心里就不爽极了，“他有毛病是不是？不娶何撩，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结果真枪实刀就怂了，哈哈哈哈，渣男。”
江小茶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去，瞪着凤冠，“你到底是怎么调教男人的，会不会啊，怎么上千年，他还这么渣？都是你的锅你知道吗？”
凤冠无辜地方发着幽幽的光芒。
“我一定昏头了！”江小茶把自己摔在床上，“盛景就是一个大渣男。”
盛景，“……”
意识铺满了整个宫殿的盛景，把江小茶怎么骂着他的，听得一字不漏，他不听都没办法，江小茶骂人三分钟不带喘气的。
骂着骂着，自己委屈上了，躲在被子里滚了满床。
一边嗷嗷叫一边喊着盛景是大渣男。
盛景看着自己手心里若隐若现的紫金花，捏紧了拳头，他也想要勇敢一点，他也想要答应青鸾，可他有什么办法？
他当年在山神门前许下诺言……
他不敢违背！
盛景闭上了眼睛，他和她永远都陷在无解的题中，是不是真的只有清清白白，谁也记不得谁，他们之间才能安稳的度过一世。
无灾无难！
“我就不信邪！”江小茶掀开被子，怒气冲冲往主殿而来，盛景倏然坐起来，他在意识里看到了江小茶匆匆而来，如临大敌。
糟了！
第575章 陛下，你很渣
盛景下意识想要逃，这是他的宫殿，他想要逃，多的是办法可以逃，他甚至都可以逃得无影无踪，可逃跑后呢？
始终是要面对的。
千年前，他就一直逃，逃避她的感情，逃避种族之乱，逃避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他早就吃过逃跑的亏了。
盛景临危不乱，坐在窗户前的床榻上，看着窗外飘飞的风铃，听着这日夜不间断的风铃声，内心平静片刻，反而不会去逃避。
这就是一个非常，安静的晚上。
却又很不寻常的晚上。
江小茶拿着录音笔怒发冲冠而来，整个人就和异火族愤怒喷火似的，特别是想到她一脸急躁，挠心挠肺不安的，这人却风轻云淡，盯着风铃听音乐，更是怒不可遏。
“盛景，你这怂包！”
江小茶把录音笔啪一声放到他面前，气势强盛，“我问你一句话，又不是要你承诺，是男人你就听一听录音，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盛景看着录音笔，脸上十分平静，内心慌得一批，这是什么？
她录下了什么？
江小茶冷笑一声，按了录音笔，似乎早就听了无数遍，一按录音笔就是盛景那一句话，“公主殿下，纳兰笙爱你，胜过生命。”
盛景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那天他对喝醉的小茶说的。
她怎么会记得？
江小茶冷漠地看着他，“这是谁说的话，难道不是你，陛下，你原名不是纳兰笙吗？难道千年来不敢用真名，你都忘记自己姓氏名谁了？你爱谁？公主殿下？你口中的公主殿下，难道不是我吗？为什么清醒时，看着我的眼睛，你却不敢说，你耍人玩吗？纳兰笙，我……”
“我爱你！”盛景说。
一句话宛若一批冷水，浇灭了江小茶满腔怒火，她就像是一个燃烧到极点的火球，一下子被冰水扑灭，脸上一片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一声我爱你，宛若惊雷而起，反而让她手脚无措，心脏狂跳且又慌乱不已，她就像被人点了穴位似的，一片茫然。
你怎么不继续否认？
我还没骂够呢。
我都拿出当时写毕业论文的努力来组织言语骂你了，你怎么不继续否认啊？
“然……然后呢？”江小茶结巴地问，隐有期待。
就一句我爱你，又作罢了？
盛景，“公主殿下，为什么一定要追寻一个答案？”
江小茶，“因为我不想自作多情，我江小茶要追的人，必须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