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的就是身形,Harry眯起眼,他总觉得在斗篷之下的身形虽然还是很高,但似乎更瘦了一些。
这个人真的是Voldemort吗?如果不是的话,那这人又是谁?
Harry内心闪过这个警讯,心脏跳得很快,他飞快看了看Dumbledore,Dumbledore似乎完全没有任何异议,这让Harry更加的困惑。
在Harry紧盯著那个侧影时,那个人微微转头过来,Harry一瞬间看到了斗篷底下一双鲜红的眼眸看向他,就那么一会儿确实是看著他的,Harry感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因为那确实是Voldemort的双眼,细长的瞳孔,鲜红而妖异的光芒,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他真蠢,怎么会认为这个人不是Voldemort呢?额上的疼痛也说明著这个人就是Voldemort,千真万确。
「所以,你今晚没有带任何追随者到这裡吧,我想你会遵守约定?」
「如我所承诺的。」Voldemort轻叹,然后他伸出了细长的手指,搭上了他的斗篷帽沿,「我毕竟发了誓,Dumbledore,你知道打破约定要付出的代价太巨大了,而且我对于破坏Hogwarts没有兴趣——你应该感谢,我多少还是思考了对你我都方便的应对方式后才过来的,」他压低了声音讽刺的轻笑,就像在说他其实不是真的那么认为,「……这也是表现出我愿意与你们和平相处的诚意。」
不少人都闭气等待著他脱下斗篷,他们之中虽然没有谁真正见过Voldemort的模样,可是听过Harry在报导上的描述,也听过传言中的形象,苍白如同蛇一般的皮肤、鲜红的眼,如骷颅一般瘦长而凹陷的双颊。
但在Voldemort拉开覆盖于身上的斗篷后后就连Harry都微微吃惊的张大了嘴,因为在他们面前出现的不是那个和蛇相仿的苍白脸孔,而是他曾经透过日记看见过的英俊的青年,下意识的Harry转头看坐在稍远处的Ginny,果然,她的脸色整个都青了——站在他们面前的模样是看来年约17岁的Tom Riddle,也是曾经附生于Ginny的那个样貌。
「以这个模样出现是我很大的让步,Dumbledore,但这多少算是礼节吧。」Voldemort,或者此时该称他为Tom Riddle,他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环视了一下周围注视他的学生,他可以看见众人的惊讶,他无视那些对著所有人开口,「你们或许只知道我的另一个名字,但是我在就读Hogwarts时的名字是Tom. M. Riddle,在Hogwarts的期间你们自然可以呼唤我的姓氏,这样或许会更方便,毕竟这裡也有我曾经认识的人——」他的视线突然转向Slughorn的方向,Slughorn全身颤抖了一下,「我也不想让我在Hogwarts的日子中,还要像待在仆人身边那样天天看人们害怕的模样。」
Harry知道,突然要他们喊Voldemort的本名这根本就不可能。
不过不像是Harry所想的Voldemort会想隐藏起他的本名,他以为Voldemort对他自己的麻瓜名字非常痛恨,但此刻的他好像并不在意有多少个学生知道他过去的姓名,反而像是希望藉此令他们多亲近他。
Riddle脸上的笑意显得优雅,实在无法将他与为魔法世界带来黑暗时期的Voldemort联想在一起。
「很好,Tom,我了解你的用心,谢谢你这样为学生们著想,这么一来大家也会比较放心的与你相处吧,希望我们也能够相处愉快。」Dumbledore点点头,但他绝对不会忽略Voldemort故意放下身段这么做背后的用意,他担心Voldemort为了得到些什么而来到Hogwarts,Riddle的身分令他更容易行动,说不定也更容易让学生们受他的影响。
「这个嘛,我想为了我在这裡的新生活是可以接受一点改变的。」Riddle耸耸肩。
Harry有些恍惚的望著眼前的人,他们有一段距离,Harry现在是隔著长桌望著对方。
Tom Riddle,Voldemort过去的模样,Harry知道那时候的他十分英俊,恐怕在场所有的人都会一致同意这件事情,Riddle的红色双眼在他的脸上非常深邃,被他那端正的脸庞衬托得更加迷人,淡色而微薄的双唇微微上扬带著不多不少的笑,Harry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样貌,但直接看到他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不同于日记中那时的他,他的举动间保持著数十年来身为Dark Lord的习惯,有著高高在上的傲慢,以及一股十分危险的气息,就算他的外貌年轻,却一点也不像学生。
事实上,Voldemort期待的效果已经出来了,这时候就可以发现有许多人一开始对Voldemort的强烈恐惧感消退了不少,就因为这个外貌、因为他说允许他们称呼他姓名,下头某些学生开始低声交谈,不再紧绷静默不敢谈话。
只有少数的人例如Hermione和Ron,还有更远一点的Neville以及Ginny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满满的沉重。
Dumbledore最后缓缓走下阶梯来到Riddle面前,或许是因为现场的气氛稍稍鬆动的关係,两旁的学生们开始窃窃私语,而地上的巨蛇因为这骚动显得有些焦躁,发出嘶嘶的恐怖声响,Riddle只是对著牠小声的安抚了几声。
「Tom,我身为Hogwarts的校长,欢迎你回到学校,已经有五十多年了吧。」
「好像你真的这么想似的。」Riddle语带轻嘲,「确实五十年来再次拜访Hogwarts令我怀念,我会很想到处看看,但我今晚累了,Dumbledore,或许在我来以前你已经想好了我应该待在哪裡?」Riddle摊开手掌,Harry发现他那根白色的魔杖不在手上,看起来毫无防备,可是Harry觉得不管任何人都不会想在这时候去攻击他,因为他看来对自己的安全很有自信。
「是啊,已经都安排好了,我想Severus可以带你过去。」
「这样就好。」Riddle收回手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这时他有意无意的瞥见Harry Potter的身影,虽然刚刚就有在眼角馀光中看到,但他现在才发现Harry Potter正用一种仿彿要把他给刺穿的紧绷视线恶狠狠的瞪著他,他低笑一声,那男孩应该知道他对这个状况无能为力。
收回视线,此时Nagini已经缓缓攀爬上他的肩膀缠绕于颈边,他嘴角挂上一个无畏的笑容。
「无须警戒,我必须感谢Hogwarts接受我的提议,这段时间我自然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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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m Riddle走在漫长的走道,阴暗的长廊上烛光摇晃,Nagini就跟在他身后缓缓前行,他此刻的心情很不错,在大厅上他可以感觉到魔法部并没有完全撒手不管这件事情,或许是出于对他的不信任吧,真是愚蠢而多馀的忧心,所谓的魔法誓约的力量有多强大那些人不应该不知道,他不会打破自己的誓言,至少在这段时间裡头还不会。
久违的Hogwarts,这裡的空气令他感到怀念,过去他记忆最深刻的恐怕是地窖中那有点潮湿冰冷的空气,他经常独自一人在交谊厅的角落看著自己的书,在大概五年级以后,他俨然成为史莱哲林的领袖,所以只有深夜的时光是他可以独自一人清静的愉快时光。
他想念在Hogwarts中研究魔法的日子,怀念这裡的月光以及微风,想念这充满魔力的空间。
「Severus,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他淡淡的开口,望著身前仆人黑色的背影。
「…主人。」Severus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他看著Riddle犹豫了一下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您这次到底打算要做什么,休战,这不像您会做的决定。」
「Dumbledore没有告诉你吗,我来这个学校的理由。」Riddle有趣的看著Snape,他本来以为Snape不会对理由感兴趣的,他一直都如此的沉默,除了做好份内的事情之外从来不会逾越,他也好奇为什么Dumbledore没有把理由告诉Snape,他在谈条件时其实已经向Dumbledore坦白了部分的原因,「看来他没有告诉你。」
「主人,您来Hogwarts的理由,难道是因为——」
「Tom Riddle!」
一个暴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正进行的对话,是从刚刚他们走过的地方传来的,似乎好不容易才追上,随后还有几个脚步声,然后另外两个人才终于追到了他们衝动的友人,大口喘气著。
「Harry…老兄!为什么你突然从餐厅跑出来,晚餐还没结束,我们——」Ron一手压住Harry的肩膀,一边还停不下喘气,但他马上发现了在眼前一段距离外的Snape还有Riddle,他闭上嘴,表情像是有什么鲠噎在喉咙。
Hermione在一旁忧虑的看著那边,她知道Harry是追著Voldemort过来的,不管有多么危险她和Ron都不可能放著Harry自己过来找这个危险的男人,可是追来后却又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