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宠妻请节制/厉少宠妻请节(527)

所以,厉南朔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会放过他吗?

厉南朔说到一半,停下了。

然后缓步走到欧阳面前,神色淡淡望着他,轻声道,“我放你回冯雪媛那里,饶你一条命,你,就得帮我做事。”

“我从来不欠别人情,欠了人情,还不清。”欧阳却想也不想,回绝道。

“你没有杀白先生。”厉南朔随即眯起了双眼,轻声道,“上次你明明有机会带走小时,你却没带走她,你三番两次手下留情,那算是我,欠了你的,现在放你走,行么?”

“您言之过重了,也想多了。我那天没有带走白小时,是因为,宋煜就在楼下,我要是带她走,那就是拿我自己命开玩笑,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欧阳面色丝毫不改,回道。

“我刚说了,我不喜欢人情往来,您这么说,不就是故意想用人情套住我吗?”

厉南朔忍不住笑,他还从来见过不怕死的,欧阳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死到临头了,还能这么硬气的。

有趣。

但是这么有趣的人成为不了朋友,那就只能是敌人,除了让他死,没有第二条路。

“那么,选个死法吧。”他微微皱着眉头,道。

欧阳没想到厉南朔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

他和厉南朔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硝烟味。

厉南朔在逼他,要么帮他做事,要么就是死。

可他欧阳习惯了自由,除非他心甘情愿去做的事情,谁都逼不了他做任何事。

许久,他又笑了,轻声道,“我就一个要求,想死在我的车库里,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喜欢收集武器,喜欢车。”

“我走了,我的东西也得跟着我一起走,谁都别想拿走一样东西。”

欧阳想要毁掉他自己的房子,厉南朔算是听懂了,因为欧阳的车库里有小型炸药。

他这边是小别墅区,每幢楼都是独立分开的,欧阳的房子毁了,也影响不到别人的房子。

厉南朔见他宁死,也不愿意对自己低头半分,索性也就不劝他了。

“行,我成全你。”

他点了点头,朝警卫员低声吩咐道,“把他捆起来,锁在他最喜欢的一辆车里。”

“感谢您,让我死得这么有尊严。”欧阳由衷地感叹了句。

厉南朔扫了他一眼,没吭声,转身进了电梯,先上去了。

第730章 节哀

厉南朔坐在车里的时候,就闻到了东西烧起来的味道。

他看着警卫员从里面出来,跟着他上了车,“长官,都按您吩咐的做了,把他反锁在车里了。”

“嗯。”厉南朔望着冒出浓烟的房子,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那咱们现在,走不走?”警卫员又问他。

厉南朔现在回味过来,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

欧阳的态度实在太淡定了,根本就不像个正常人该有的反应。

平心而论,就算是以前的他,也不一定能这么淡然赴死。

“等会儿。”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沉声道。

“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河道之类的地方!剩下的人,留在这里,看在门口!”

欧阳的房子,是经过他自己改造的,构造有点儿特别,到处都是机关。

能让他丝毫不畏惧死亡的原因只有一个,他的车库里有另外一条通往别处的路,可以逃生。

挖地道是不现实的,工程量太大,而且容易被邻居察觉,但如果边上有一条河,直接开一条通往河道的暗道就行。

欧阳这种在道上混的人,不免会有些仇家,他可以平安活到今天,一定是有原因的!

晚上视线不好,车子绕着附近绕了一大圈,厉南朔发现离欧阳家直线距离大概不足三百米的地方,果然有一条河。

“下去看看!”他随即皱起眉头,吩咐警卫员下河查看。

警卫员脱掉外套,带着一只防水手电筒下去,潜到河道深处检查了会儿,上来的时候,指着下面道,“长官!里面有条混凝土浇的道,可能是通向欧阳家的!”

但是里面灌满了河水,就靠着憋气不靠设备游进去,是不现实的。

与此同时,不远处欧阳的房子,忽然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地库炸了。

还站在河岸边的警卫员,十分清楚地感受到,河道里有一股气流,在欧阳家地库爆炸的同时,喷涌出来,河水一下子变得有些烫。

他愣了下,爬上岸,指着河道,望着厉南朔,没吭声。

厉南朔的脸色有些黑沉,半晌,低声道,“走吧。”

“可是,人还没抓到……”下河的警卫员话刚说到一半,看到厉南朔阴沉的脸色,随即闭上了嘴。

刚才他们在他家门口守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欧阳应该就已经从这个暗道里逃走了。

找暗道又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抓得到他才奇怪了。

厉南朔生平头一回,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欺骗。

这个欧阳,够胆。

厉南朔回到军区第一件事,是去军区医院,看白濠明和陆枭的伤势。

白濠明昏迷着还没醒过来,医生还在给他做进一步的器官检查,怀疑他肝脏破裂。

厉南朔在边上盯着看了一会儿,转身又去了陆枭的病房。

陆枭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没有什么大碍,肩膀被射中一枪,医生说安心静养一段时间就可以。

类似于这样的伤,厉南朔经历过太多次,知道不算太严重,走到陆枭病房门口的时候,病房门是半开着的。

见陆枭躺在那里,似乎在单手给谁发信息的样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他站在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下房门。

陆枭扭头,朝他看了眼,看到是厉南朔,皱着眉头,没理睬他,又盯着自己的手机,继续发信息。

厉南朔知道陆枭不喜欢跟他独处,识趣地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只是低声朝陆枭道,“麻药药效过了之后,会很痛,我劝你还是睡觉吧。”

“我在找认识的医生,看有没有认识的内科专家。”陆枭不冷不淡回了句。

“是不是肝脏破裂还不一定,而且,你确定你认识的专家,就一定比军区医院的医生厉害吗?”厉南朔随即回道。

说完,打算离开。

刚转身,陆枭就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冲着厉南朔的背影道,“我明早出院,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

厉南朔就知道,陆枭不会承他的情。

扭头瞥了他一眼,道,“随便你。”

“除了军区医院,没有医院敢私自接受枪伤患者,取子弹办手续很麻烦,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救你?”

“不用你吩咐,我陆家自己也能进军区医院治疗。”陆枭的语气更是不耐。

要不是看在陆枭是因为跟他扯上关系,才会被卷进这场风波,厉南朔绝不会多管这桩闲事。

俗话说得好,多管闲事多吃屁,在陆枭这儿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又上下扫了陆枭一眼,低声道,“今天的事,谢谢你。”

“但同时我也奉劝陆先生一句,不要再趟进这淌浑水里了,太危险。”

陆枭最讨厌的就是,厉南朔以高高在上的姿态,跟他说这些话。

显得自私而又狂妄。

他盯着厉南朔的背影,沉默了几秒,忽然又开口道,“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你是谁?你厉南朔再能耐,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麦奶奶死了,从我记事起,她就在我家,到了如今这种地步,你跟我说,要我不要参与其中。”

“已经晚了,我亲人连命都搭在里头了!”

厉南朔明白,麦奶奶的死,对于陆枭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他也并非没有经历过,身边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的那类人的离开,很难过。

但是他不习惯把自己的情绪完全表露出来,所以,也不知道要怎么劝陆枭。

想了下,轻声道,“节哀。”

说完,离开了。

陆枭这辈子狐朋狗友很多,贴心的至交没有几个,亲人更少。

他想,厉南朔这种生来就命好的人,应该根本不能明白,此刻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这淡淡的一句节哀,或许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吧。

跟一个冷血动物谈论生死,简直是浪费感情。

厉南朔出门,还没走到急救室,正好听到消息的张政委赶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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