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又是为了什么,而离婚的呢?
他很在乎白小时,应该轻易不会离开她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绝对不会回头。
娶了白小时,就一定会对她认真负责到底,绝不会半途而废。
他没有继续追问阿虎妈其它事情,沉默了半晌,猛地站起身来,大步往外走,“回阳城!”
他猛然清醒过来,只有他一个人失忆了,其他人脑子都是清楚的。
所有人,都把他蒙在鼓里,包括海叔齐妈。
他们明知道,他和白小时曾经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现在却口口声声叫着白小时白小姐!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海叔齐妈一定是知道的!
他们还有多少瞒着他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说?为什么白小时宁愿自己受着莫大委屈,也不肯说出以前那段往事?
他觉得,事情可能远不止他原本想的那么简单,绝不仅仅只是出国执行任务,受刺激失忆这么简单。
他上了直升飞机,直升飞机渐渐离开了脚下的这座古城。
他看着脚下的风景,听着直升飞机隆隆的杂音,脑子忽然,突如其来,一阵阵的刺痛。
为什么要坐直升飞机呢?直升飞机这么吵,他有一架私人飞机的。
脑子里闪过这个想法的同时,他又愣住了。
他有私人飞机吗?什么时候买的?!
如果没有,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他有?
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想要停止回忆,然而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却不断地闪过他的脑海。
他看到那架直升飞机里的布置,看到客厅,看到房间,看到书房,看到他坐在书房小床上,白小时坐在他腿上。
越是想得多,脑子里越是针扎一样,刺痛难忍。
他痛得有点儿禁受不住了,忍不住用力捂住自己的太阳穴,低吼出声。
边上的警卫员吓了一跳,“长官?长官您头又痛了吗?”
他伸手,想拉开厉南朔的手,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厉南朔猛然间又清醒过来,一下子甩开警卫员的手,双眼猩红,用力晃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隔了几秒,沉声道,“止痛片……”
警卫员打开边上的医药箱,找出止痛片,倒了两粒,立刻给厉南朔喝了下去。
好一会儿,厉南朔才平静了一些。
这些事情的答案,他不会去逼问白小时,因为白小时现在的身体和精神,受不了刺激。
但是还有一个人,可以问。
他为什么跟白小时离婚,和江妍儿在一起。
他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白小时不说,那只有一个人最清楚,那就是,江妍儿。
白小时清楚自己的身体,不尽快做手术是不行的。
她这几天小肚子上面那块,痛得非常厉害,疼痛的频率也比之前高了很多。
厉南朔让她这两天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她觉得他的嘱咐挺有道理的,手术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
于是乖乖去公司,给底下的人,安排好这个月的计划表和任务进程。
正忙得晕头转向的时候,接到了一个电话。
她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名字,却让她怔住了。
陆枭打来的。
接,还是不接呢?
自从厉南朔出事,何占风在白濠明院子前打了陆枭之后,他们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陆枭忽然主动联系她,会是因为什么?
电话铃声停下,她也没想好,是接还是不接。
那就看他会不会打第二个来,假如立刻打第二遍,一定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那她就接了。
刚有这个想法,手机又响了。
还是陆枭打来的。
她认真考虑了几秒,然后接了,开了免提,放到一旁,继续一边看着计划表,一边听着电话。
“小时,咱们见个面吧。”陆枭却一句寒暄都没有,直接说了这句话。
白小时愣了下,扭头看向手机,看着陆枭的名字。
第522章 我要他上军区幼儿园
白小时愣了下,扭头看向手机,看着陆枭的名字。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陆枭会忽然这么说,但一定有他的原因。
她暗暗考虑了会儿,然后忽然笑了,轻声回道,“是陆爷爷想我了吧?正好,我上次答应了小鱼丸,说要代替她去看看陆爷爷,不能食言的。”
“但我时间有限,不会待很久。”
她也得回去,跟白濠明通个气,商量下厉慕白小朋友转户口的事情,顺带跟白濠明说下,她生病了。
直到现在,她也没告诉白濠明她生病的事情。
但是她觉得,白濠明知道了他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之后,应该会比以前,多在乎她一点儿吧?
人生病的时候啊,就会特别在乎自己的亲人,是否关心自己。
她也不能免俗。
“好,你什么时候回来?”陆枭问她。
“今天傍晚吧,时候不一定,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淡淡回了句。
听见陆枭回答了一个“好”字,随即挂了电话。
是要见见陆枭的。
陆枭,是当初参与陷害厉南朔的一帮人中的一个。
她现在忽然醒悟过来,那个时候因为伤心欲绝,所以太冲动了。
厉南朔以这样的方式回到她身边,她倒是很想问问陆枭,到底为什么。
手上的事情忙完了一部分,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她关了电脑,锁上了办公室,随即马不停蹄地往白濠明那里赶。
“白小姐去白老先生那里做什么?”警卫员好奇,问了句。
白小时想了下,淡淡回道,“我生病了,他好歹在血缘关系上是我爸,我总得过去告诉他一声吧?”
回到白家的时候,白濠明倒正好在家,坐在院子里给门口大缸里的金鱼喂食。
白小时乍一看,像是回到了白继贤还活着的时候。
她在院子外面站着,盯着白濠明看了一会儿。
忽然觉得,白濠明也挺可怜的。
年纪这么大了,年轻的时候荒唐了一二十年,落到这个地步。
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是别的男人的,亲生女儿不认他,连句爸爸都不肯叫。
中了风,身边连个陪着的亲人都没有,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天天傻子似的坐在家里,无所事事,废人一个,连澡都没法自己洗。
活到他这个地步,真的也挺可悲了。
看了一会儿,白濠明就发现了她站在外面,立刻抬头朝她笑了笑,“回来了啊。”
“白先生好雅兴啊。”白小时也朝他笑了笑,走到近前,低头看了眼大缸里的鱼。
白濠明自小就被惯着,什么都不会做,连鱼都不会喂,喂得鱼食太多了,几条金鱼撑得几乎白肚子都翻上来了。
“你要撑死它们吗?”白小时忍不住撇着嘴,无情地批判了一句。
白濠明根本没在意白小时的嘲讽语气,把鱼食丢到了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然后上下打量了白小时两眼,问她,“你脸色不怎么好看,感冒了?”
“白先生还会关心人呢?”白小时忍不住笑,“我以为您是没有心的。”
白濠明依旧没有在乎她显而易见的不屑和嘲讽,笑着回道,“你真以为我对你一点儿也不上心呐?你是我养的,你是我孩子,这一点儿你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
白小时淡淡瞟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他身后,把他推进了屋里,“白先生记性也不错,还记得我跟你有血缘关系呢。”
“我受委屈的时候,你对我的态度,给我的巴掌,旁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白子纯是你亲生的,我是野种呢。”
“咱们是文明人,说话不能这么粗鲁,不然会教坏小孩子的。”白濠明严肃地回道。
“呵!”白小时一时没忍住,冷笑了一声。
进了屋里,虚掩上了大门,才又继续道,“以后孩子来你这里,我已经想好了,明年年初,看能不能给他在学前班插个班,提前半年上学前班。”
“孩子天天跟你待在一起,我不放心。”
白濠明有些急了,扭头就骂,“孩子放家里你倒不放心,放幼儿园,那里你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他才几岁啊!虚岁三岁!你可真是狠心啊!”
白小时脸立刻冷了下来,“你比危险分子更危险,别以为我把孩子放你这里,就是原谅你了,白先生做的那些事,是个人都没法原谅,请你拎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