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喏。”普普在袋子里选了一下给了张东升一块云朵形状的。
“哎？这饼干有几种形状啊？”
“太阳，月亮，星星，云朵。一共有四种。”
这时，严良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这句话，上前接过普普手里的纸袋，折上口封起来，放回书包里。
“普普，别吃饼干了，吃点压饿的。”
说着拿出两桶泡面：“虾仁……张叔叔，有没有热水？”
“在厨房，我给你泡吧，再给你拿个肠。”
“不用了，我这里有肠……”
“嚯，这么细心，难道是朱朝阳给你们买的？”
“……不是，我们自己在超市买的。”
捕捉到严良一瞬间躲闪的眼神，张东升不动声色地转身去了厨房。
“开饭了。”张东升端着泡面出来了，“给你们一人煎了个蛋。”
“谢谢张叔叔。”
“谢谢。”
麦当劳里很热闹。
张东升问起他们有什么愿望，最后说了自己的愿望，希望一切重归平静。
朱朝阳吸着可乐，心想，这倒也是我的愿望，不过，张东升肯定是回不去了。
“你们认识什么会做饼干的朋友吗？我觉得上次普普带的饼干很好吃。”
朱朝阳的内心：发生了什么！！！
他们不会愚蠢到在张东升面前吃手工饼干吧？
敏敏还给了他们什么？会不会有指纹？
#汉堡突然不香了
“那是我给他们的饼干，我妈的同事自己做的，我也觉得味道不错呢。”
朱朝阳维持着表面的笑意，心里只想把这三个人都扔到海里去。
“我也挺喜欢下厨的……”
“张老师，你觉得奥数比赛我应该做哪些准备呢？”
“哦，你只需要……”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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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离开的人未必没有情，甚至可能是用情最深的。
完美主义者更容易放弃。
看到严良，叶驰敏很是诧异，她以为他们已经坐船走了。
“怎么了，严良？”
“这里不安全，去海边。”
终于到了海边，叶驰敏有些喘不上气。
“驰敏，你说我该怎么办？朱朝阳……”
“朝阳怎么了？”
“我想等普普的弟弟获救之后拿着复制卡去报警，为死去的人伸冤，让警察抓住张东升。结果今天吃麦当劳的时候，朝阳在厕所里问起我这件事情。我们走出隔间，张东升在外面。本来不确定他是不是听到了，结果他在带我去存钱的路上逼问我，我只能把卡交出来。”
“算了，交了就交了，他没伤害你就好。报警的事情，我们慢慢商量……”
“可是，可是普普被他带走了。他打电话给我说我给他的卡是空卡，他质问我，为什么骗他。他让我用真的卡来换普普。我不知道真的卡在哪里，就去问朱朝阳，他说他当初没有复制卡。现在相机给了张东升，已经没有证据了。我觉得没有真的卡，张东升不会放了普普，就打算去报警，结果，结果，结果……”
“你别急，慢慢说……”
叶驰敏犹豫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背。
“结果朱朝阳告诉张东升我要报警，张东升威胁我，说如果我报警就再也见不到普普了……”
朱朝阳来到海边，看见叶驰敏和严良站在一起，她的手还搭在他的背上，一时进退两难，只觉得自己好像又被王立摁在水里，从头到脚都被淹没，根本喘不上气。
还没来得及考虑要不要按照原计划找严良，朱朝阳就被发现了。
严良狠狠地盯着朱朝阳，没有犹豫，上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是你告诉张东升我要报警的。是不是？”
“你别急，我只是怕你被抓。”
“你不是。”
“卡的事是我的错，我是真心想救普普。”
“怎么救？”
“我们可以拿这张空卡去跟张东升换普普。”
“他还会相信吗？”
“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严良伸手拉起了朱朝阳：
“我告诉你，朱朝阳，普普要是有任何事，我原谅不了你。”
“你为什么把敏……把叶驰敏叫过来？”
“告诉她你做的好事。”
严良瞥了一眼朱朝阳，转身走向叶驰敏：
“他骗过我，你小心些他。”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朱朝阳听到。
朱朝阳站在暗处，看不清表情，他紧紧握着拳，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让自己冷静。
“你们要去哪里救普普？”
叶驰敏低声问。
“这个不能告诉你。”
严良和朱朝阳同时说。
叶驰敏皱着眉不说话。
她不知道该和他们俩说什么，显出了纠结的神色：“既然你们不打算让我一起就普普……那我就先走了……救出普普联系我……我之前想给她买条新裙子的……”
“我送你。”
严良和朱朝阳说完对视一眼。
“不用了，我自己走。”
听见如此坚定的拒绝，二人都顿住了。
“你不该告诉她的。”朱朝阳沉声说。
“你怕了？你怕她看见你如此卑鄙的一面？”
“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我那是空卡？”
“我只是不想复制……”
“我上次就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果然，你立刻又骗了我。你居然把我要报警的事情告诉了张东升。”
“那……”
“别解释了，因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水产场大火之后，叶驰敏在家里坐立不安，终于忍不住出门去找朱朝阳。在他家附近，看见了严良。
“普普死了。”
“张东升干的？”
“嗯。”
“你也是来找朱朝阳的吗？”
“是啊。他爸和他后妈都死在了水产场。”
“……你……要为普普报仇吗？”
“那是当然。”
“怎么做？报警？”
“证据都没了，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
“严良……你不会是想……”
“叶驰敏，你是一个好女孩，认识你，我很开心。”
刚才一直低着头的严良突然转过头认真看着叶驰敏，眼里泛着光。
“严良……”
“我不能让他们白死。”
他眼里的光黯淡了一点，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说着严良笑了笑，岔开话题聊起了生活中平常的琐事，比如之前和朱朝阳的趣事，和普普的相识，在孤儿院里吃过的苦，也询问着叶驰敏的校园生活。
果然是个好孩子呀。他感叹道。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没有一点是一样的。
他很想问叶驰敏是不是喜欢朱朝阳，虽然上次跟她说朱朝阳背叛了朋友，但显然没有影响到她，她还是来找朱朝阳了。
不过，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在现在遇到她，在这里聊了这么久。
以后自己八成会逃亡吧。
朱朝阳爬到阳台上透气，又看见严良和叶驰敏有说有笑。
他闪身藏了起来，锤了一下墙。
“张东升这个废物。”
低沉的声音，阴狠的表情，让这个眉清目秀的男孩显得很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道哨子声惊醒。他刚才脑子嗡嗡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了下去。
严良和叶驰敏站在一起看着他的画面分外刺眼。
“我跟警察说，王瑶一直怀疑我，她把我绑到了冷库，我经不住折磨就晕过去了。”
“你为什么要撒谎，告诉警察吧。”
“我想要重新开始了，像我爸希望的那样。”
“你想报警吗？我欠普普的。”
“好。”
朱朝阳点着头，叶驰敏有些害怕。
看见朱朝阳已经没事了，叶驰敏放心了。
“你没受伤就好，虽然听我爸说你没事，但我还是来看一眼比较放心。你们聊，我先走了。”
“我也走。”
严良跳下栏杆，要送叶驰敏回家。
“严良，你先走吧。叶驰敏，你能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吗？”
“你想和她说什么？”
严良挡在叶驰敏身前。
朱朝阳不看严良，只盯着叶驰敏。
他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她说话了，他生怕留下什么证据让警察觉得这些事情和叶驰敏有一点关系。
他更怕张东升会发现叶驰敏知道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