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贺澜穿着一条浅蓝色的围裙,见他醒了,脸上立刻扬起一个贤淑人妻特有的温柔笑意:“正要叫你起床呢。我做了三明治和煎蛋,这次绝对好吃。”
魏九歌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贺澜?”
“嗯?”
“咳咳,”魏九歌莫名耳稍有些发热,“这……这是之前那,那个卧室?”
贺澜闻言,一脸自豪地朝他挑起一条眉毛:“没错,我重新装修了。怎么样,惊艳吧?”他其实更想问的是,感动吗?喜欢吗?有心吧。
可话到嘴边,他还是硬生生没问出来,怪他那张脸厚度还不够。
魏九歌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隔了几秒,魏九歌有些尴尬地往身上扯了扯被角:“给我衣服。”
“昨天的衣服青姨给你洗了,先穿我的吧。”贺澜说着,从衣柜拿出一件纯棉的白色宽松短袖递给他。
这种布料和款式是当年魏九歌离家之后,他批量定制的。以前他从来没在意魏九歌喜欢穿什么,后来人走了,他才发现魏九歌的衣服净是这种休闲风。
他也想尝试下魏九歌喜欢的东西,于是就找人批量定制了一箱白色T和一箱黑色T。
魏九歌穿上之后,低头一看衣服的右下角还印着个精致的图案,他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花字体的“灵”字。
魏九歌顿了顿,下意识地看了贺澜一眼,只见贺澜痴汉似的一直盯着他的某处看。
“……”魏九歌沿着他的目光再往下一看,惊道,“给我裤子!”
贺澜嘴角暗搓搓地向上勾了勾,转身又去给他拿来一条卡其色的裤衩:“有点大,你将就穿吧。”
魏九歌一把夺过去,套在了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上。
“我昨晚什么也没做,你别……生气。”贺澜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魏九歌的脸“腾”一下就红透了:“我当然知道!”
要不然,就贺澜那种马一样的体力,他醒来之后,身体早就散架了。
贺澜眼角漾着笑,轻声道:“走,吃饭去。”
这次贺澜做的三明治还算合格,鸡蛋半熟不过口感刚刚好,火腿也没有焦,青菜绿油油的很新鲜。
魏九歌刚吃了一口,贺澜就一脸邀功似的问:“怎么样?”
“勉强合格吧。”魏九歌说,“比上次好吃了点,至少鸡蛋不是液态了。”
贺澜闻言,拿着水杯的手顿时一僵:“上次……我做的那个,你吃了?”
魏九歌的眼神闪烁几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闷不吭声地又咬了一口三明治,半晌才说:“你是不是只会做三明治?”
“暂时是这样……我正在跟青姨学蒸小笼包,说不定再过几天你就能尝到了。”贺澜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你等下。”
说罢,贺澜摘掉了围裙,大步流星地跑到二楼的书房去了。
没多久,他拿着一支笔和笔记本下来了,然后放到魏九歌眼前,笑道:“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写下来,我都去学。实在不行,我还能努力努力考个厨师证。”
“……”
魏九歌看着他,实在觉得极其不适应,这还是以前那个叱咤风云的贺澜吗?
“不用。”魏九歌将本子和笔推到一边,“太麻烦了。”
贺澜蹙眉,急切地说:“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
一顿简单的早饭,在贺澜的磨磨唧唧之下,两人硬是吃了一个多小时。
“我要回去遛狗了,衣服回头让老孟拿给我。”魏九歌说着便要起身离开。
贺澜一把拉住他的手,一脸不舍地看着他:“哥,我送送你?”
魏九歌被他冷不丁的一声“哥”叫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干巴巴地扯出一个笑:“不用。”
贺澜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语气有点委屈:“唉,我醒来之后,你对我说过最多的词就是‘不用’。灵儿,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排斥我呢。”
“我……再给我点时间吧。”
魏九歌其实想说,我不是排斥你,就是不适应,不习惯,不知道怎么跟这样的你相处,谁让你以前不安分守己地做个人啊。
贺澜直视着他的眼睛,良久,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行,我等你。”
这天是礼拜六,魏九歌不用去公司。
他回去之后,就像往常一样,遛狗、浇花、看书、午睡、听音乐。
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但隐约又感觉哪里改变了。
最近睡觉噩梦少了,美梦也少了,经常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神清气爽,那个黑影也很久很久没有出现了。
当天下午突然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大雨过后,窗外的枝叶愈发的娇嫩欲滴,凉爽的风拂过绿叶,滚落一粒晶莹的水珠。
魏九歌推开窗外,一眼就看到天边竟然挂起了两道彩虹,横跨了大半个海城。夕阳的余晖殷红炫目,他双眼含光,忍不住拍下了这一幕壮阔的景观。
“嘟嘟——”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汽车鸣笛的声音。
魏九歌低头一看,瞬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贺澜身后拖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此刻正仰头笑盈盈地看着他:“哥,我来入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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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我想伺候你
“你这是做什么,我同意你入赘了?”魏九歌打开门,双眼微微眯起。
贺澜见他开门了,顿时心花怒放,朝他一阵傻笑。
魏九歌问:“你笑什么?”
贺澜看向他的那双眼睛灿若星辰,嘴角漾着欣喜,他余光再次瞄了一眼魏九歌窗台下的小花圃,答非所问:“你竟然把这些太阳花养得这么好,我还以为,以为……”
他“以为”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口。
“你以为变成狗窝了吗?”魏九歌说。
“差不多吧。”贺澜苦涩地笑道。
贺澜见魏九歌迟迟没接话,心里不禁变得忐忑起来。
来之前虽然他已经做好了再次被拒之门外的心理准备,可真要面对被拒绝这件事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慌得一批,不过表情依旧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的一瞬间,眼神中不觉间燃起了一股异样的情绪,两人相顾无言,可越是沉默,越像是有着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良久,魏九歌往一侧挪了挪身子,说:“进来吧。”
他的长睫微颤,一颦一笑温柔至极。
贺澜以为自己听错了,顿时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看向魏九歌的两只眼睛一片赤红:“你……你再说一遍?”
“进不进?不进我关门了。”魏九歌说完,回头径自进屋了,转身的一瞬,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
“进!”贺澜激动地大喊一声,长腿一迈,迫不及待地进屋了。
刚一进去,魏九歌忽然扭头上下打量着他:“你身上怎么都是泥?”
“出来的早,这雨没想到会下这么久。”贺澜朝他笑了笑,然后换上了一双拖鞋。
魏九歌一愣:“你早就来了?”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就想看看你。你在午睡,我也不想吵到你。”贺澜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地眼神四处飘。
他裤子和鞋子上之所以沾着泥,是因为他隔几分钟就偷偷趴到魏九歌卧室的窗外看一眼,见魏九歌睡得香甜,他一个屁都不敢大声放。
可后来雨势越来越大,就算打着伞去偷窥,身上也还是难免沾上了泥水。
贺澜看着魏九歌脸上逐渐僵硬的表情,还以为是他嫌自己太脏。于是,贺澜浑身的神经立刻绷紧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魏九歌:“要不,我……去冲个澡?”
魏九歌耳根一热,下意识地偏过了头:“快去,脏死了。”
贺澜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魏九歌没有生气,他是在害羞。
于是,在魏九歌转身的一刹那,贺澜不知怎的,鬼使神差一般突然鼓起胆子从身后打横将魏九歌扛在了肩头,魏九歌双脚离地,一时大惊失色:“贺澜!你干什么?!”
贺澜肩头上的人不停地在扭动身子,弄得他心里一阵瘙痒。
“一起洗吧。”贺澜说着在魏九歌的屁股上轻轻揉了一把,“我想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