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影评人说他的演技精湛,栩栩如生,宛如角色附身,其实都是夸大其词罢了。他自认没什么演戏的天赋,能有现在的演技,纯粹是接的戏和角色多了,日积月累,也总结出了一些诀窍而已。
不管演员这份职业表面多么的光鲜亮丽,他内心其实并没有多大波澜,日复一日,就像在完成一项项任务一样,他不知道要演到什么时候才是结局,但现在他必须得演下去,而且还得演得出彩,演得活灵活现。
“下个月一号进山,不过现在天气冷了,注意防寒。”
魏九歌嘴角微微上扬:“再冷也比夏天进山喂蚊子强。”
“那倒是。”孟星河砸吧砸吧嘴,顿了几秒,继续道,“你……身体好点了吗?”
魏九歌愣了愣,刚要纳闷孟星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不过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贺澜信得过的人总共没几个,要办了那几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少得了孟星河?
“皮肉伤,休息一个月足够了。”
“嗯。”孟星河沉吟片刻,“……有事你可以直接麻烦我。”
魏九歌闻言,有些好笑地挑起一条眉毛:“你不是贺澜的专属那什么吗?”
“滚他娘的!老子偶尔可以破例。”孟星河说着狠吸了口烟。
魏九歌“噗”一声笑了,难得听到孟星河说脏话,憋着笑:“他娘也是我娘,注意措辞!”
“额……抱歉。”
魏九歌隔着手机仿佛看到了孟星河那尴尬的表情,便也不再逗他了。挂断电话之前,魏九歌郑重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一个月后,魏九歌如期进了剧组。
休养了一个多月,魏九歌的精神状态各方面都很不错。只是,这部电影开拍了将近一周,他才知道这几天跟他搭戏的男二竟然是陆柒。
陆柒当时见到他的时候,并不意外。甚至还乖巧礼貌地跟他问好,魏九歌本以为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孩是刚出道的小明星。
这也不怪魏九歌,陆柒自从上次被穆辰他们教训之后,那张脸基本没了原先的模样。
以前是窄窄的鹅蛋脸,现在是尖尖的锥子脸。眼窝也比以前深了几分,乍看上去,若是不深究,竟然还有几分混血的感觉,若是多看几眼,就好像看到了远道而来的外星人。
直到昨天两人的一场打戏,魏九歌穿着一身白衣翩翩,挥起长剑,跟他比划了几下。其中有一招,陆柒忘了动作,鼻梁硬生生地挨了魏九歌的剑一下。
谁知,下一秒众人大跌眼镜,因为陆柒那高耸入云的鼻梁歪了!
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不敢相信地瞪着他看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他送去了医院。陆柒临去医院之前,咬牙切齿地瞪了魏九歌一眼,可魏九歌压根没看他。
魏九歌打到他之后,本来还觉得有些愧疚,想着要不要跟去医院看着点。谁知,穆辰立刻眼疾手快地将他拉住了。
“我的大哥哟,您就别去了!”穆辰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说着,一边将手中厚厚的羽绒服给魏九歌披上了,“是孟老爷大意了!一看演员名单,也没当回事儿。如果知道是他,肯定早早就把他踹了。”
魏九歌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什么意思?”
第29章 有人失眠了
“就刚才那个坠子脸的江离就是陆柒!那个小贱人,当时被我们打得估计没脸见人,这才改头换面,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挺狠,连名带姓都不要了。”
魏九歌这才恍然大悟,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我刚才是不是该多用点力?”
“对!”穆辰贴心地给他端过来一杯热奶茶,两人各抱一杯暖手,“我刚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就没见过想他这么笨的演员!就他那动作都不足你的三分之一,我都记住了,他还记不住!真尼玛浪费时间!”
“你别这么容易生气,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一点就着。”魏九歌看着他气哼哼,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就像河豚似的,不禁笑道,“当心找不到女朋友。”
“我急什么呀?孟老爷还单着呢。我跟你讲个秘密,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穆辰两个亮晶晶的黑眼珠滴溜溜转了几圈,突然趴在魏九歌耳边咧嘴一笑,“老孟别看快三十了,他还是个处!嘘——!”
“噗——!”魏九歌刚喝到嘴里的奶茶,冷不丁笑喷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谁告诉你的?”
穆辰见魏九歌不相信的样子,不满地蹙着眉头,朝他浮夸地拍了拍手:“他亲口告诉我的!上次他相亲失败,大半夜的拉着我喝酒,突然问我……”
魏九歌被穆辰这个大嘴巴说的,也来了兴致,眨巴着一对八卦的眼睛,低声道:“问你什么了?”
穆辰的余光下意识地四下扫了一圈,确认自己安全之后,这才附在魏九歌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支支吾吾地说:“问我……那个,就是问我跟女人做-爱真有那么舒服吗?还问我,为什么每个人都必须要找另个人作伴,生理需求自己用手不也能解决吗?吧啦吧啦之类的……”
“哈哈哈……”魏九歌听完实在憋不住了,“真不愧是孟星河。好了,你的小辫子已经顺利地交到了我手里。今天看样子也拍不了了,撤吧小辰子!”
“……”穆辰脸色瞬间变白,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他紧跟在魏九歌屁股后边,“哥!亲哥!亲爱的九哥哥!我保证乖乖听你指挥!!呜呜……”
转眼间魏九歌已经离开海城两周了。
贺澜晚上回到家里,诺大的别墅里只有张青,晚上他躺在床上的时候,睡梦中总是习惯性地伸着胳膊去搂身侧的人。
可每次都是搂个空,他睡得并不踏实。
魏九歌拍戏离家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可不知怎的,自打前不久他生日聚会上发生了那种事,贺澜就总是忘不掉在车里,魏九歌在意识模糊时,质问他的话,还有他脸上那两行仿佛决堤的泪水。
“你……真就这么恨我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不是你最宝贝的灵儿吗?”
贺澜紧锁着眉心,最终还是没了睡意。以前魏九歌拍戏不在家,他经常夜不归宿,在外面随便拉个小厮发泄一下欲望。
可现在,他的身体好像只习惯了魏九歌,如果再换成别的什么人,他除了觉得倒胃口,就是觉得恶心。
床上还残留着魏九歌特有的气息,贺澜一双泛着精光的眼睛在黑夜中仿佛充满了野性。
他想做了。
他想在魏九歌的身体里灌满鲜艳的红酒,他想让那个人雪白如霜的肌肤上,为他一个人盛开粉色的五瓣桃花。
他想将那个人压在身下,狠狠地贯穿他,把他弄疼,看着他认错,求饶!将他高傲的头颅狠狠地按在脚下,碾碎他所谓的自尊!
“魏九歌,我恨你……这辈子,你休想逃掉!”
第二天,贺澜便顶着一对熊猫眼去了机场。他的身后,是同样顶着熊猫眼的余琳。贺澜昨晚大半夜的又失眠,他给余琳打电话,余琳睡得正香甜,“啪叽”一下就给挂断了。
谁知,贺澜一下来劲儿了,跟催命似的,接二连三地给她打电话。余琳被他折腾得实在没了脾气,调整好情绪好,最终接起电话,在电话那头露出一副职业假笑:“贺总,早。”
“你敢不接我电话?!”贺澜怒道,“年终奖扣掉!”
“呵!这种话,您就少说吧。说的跟真的似的。”余琳翻了个白眼,“贺总,简明扼要,有何指示?”
贺澜顿了顿,道:“我失眠了。”
余琳闻言,瞬间被逗笑了。心道,成年人失个眠,难道不是正常现象?不过,她表面依旧和风细雨地说:“那……您有何指示呢?”
“给我订明天一早的机票,你跟我一起去。”
“去哪?”余琳话音刚落,就反应过来了,还能去哪?大半夜的找她订机票,也不是第一次了,除了想老婆了,真没别的了。
不等贺澜再说什么,“啪啪啪”,余琳敲击了几下键盘:“搞定!”
贺澜“嗯”了一声,二话没说就挂断了。
所以此刻,两人坐在候机室的时候,对着彼此双双打哈欠。现在快入冬了,这阵子气温骤降,打个哈欠都能看到白气了。
在深山拍戏,那岂不是比这里还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