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叶凌月试探道。
“你从漠北王府时，就一直跟着我们？”
“更早一些，我其实去过独孤天。”
帝莘神情依旧纠结，他也听出了洗妇儿话语里的小心翼翼。
他有些心疼她，百年未见，他却是这副态度对待她，可他，也是事出有因，着实无奈。
帝莘记得，在自己刚恢复妖祖之身时，洗妇儿曾经告诉过他，在他还是帝莘之前，他的肉身里，有两个灵魂。
一个是巫重，一个是凤莘。
两人最后，为了救她，成了帝莘。
对此，帝莘听了也只是淡然一笑。
他从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和人共享一个肉身。
而那个人，不知何时会出现。
而他，没有法子将他铲除，只能和他和平共处，因为只有如此，他才能保护洗妇儿，保护一切对自己而言重要的人。
这种与过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帝莘迄今还没适应。
可最让帝莘恼火的是，道门冰心不愿意让他与洗妇儿相聚。
他说洗妇儿是个祸水，一旦和她在一起，就会惹出各种麻烦来。
帝莘对此，当然很是不屑一顾。
可是道门冰心却说，一旦他违背自己的意思，和洗妇儿在一起，他一定会杀了洗妇儿。
杀了叶凌月。
这个可怕的念头，像是噩梦一样，笼罩在帝莘心头。
帝莘和道门冰心，如今是共享这具肉身。
两人占据肉身的时间，几乎没有特定可言。
早一刻，帝莘还意志清楚，可下一刻，就已经被道门冰心占据了肉身的支配权。
这就意味着，他真的会对叶凌月下手。
对方的实力，帝莘很清楚。
比起自己来，也是毫不逊色。
所以在纠结了一番后，帝莘还是强压下了心头那一份对叶凌月的思念。
他一直想要查清楚，道门冰心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体内。
可是，没有半点线索。
“你又是何时醒来的？”
叶凌月轻叹一声。
帝莘，依旧和她保持着距离。
这样的帝莘，对她而言，太过陌生。
而且，以她对帝莘的了解，她看得出，帝莘有事瞒着她。
以往，帝莘有任何事，都会告诉她。
可是这一次，却不同了。
她觉得，自己和帝莘之间，似乎有了隔阂。
这个念头让叶凌月很是沮丧
她不知道，那一层隔阂，并不是其他人，而是道门冰心。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我忽然有了意识。我记起了自己失忆的事，但也发现，我体内还有另外一个人，道门冰心。”
叶凌月黯然神伤的模样，让帝莘很是难受。
他情难自禁，忍不住，握住叶凌月的手。
手中，女子的手温暖而又纤细。
叶凌月一怔，抬头对上了帝莘琥珀色的眼。
眼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来。
这个帝莘，似乎还是那个，她认识的帝莘。
他的手，依旧温暖而又有力。
“一个月前，也就是我遇到昆仑冰心的时候？”
叶凌月回忆道。
“你可知昆仑冰心？”
叶凌月好奇着，望着帝莘。
帝莘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手，依旧紧紧抓着叶凌月的手。
他不忍看到她受伤的模样，哪怕只是一瞬。
“事实上，我们还碰到过。”
帝莘提到昆仑冰心时，语气很是平静。
可是叶凌月却是心头一紧。
“你遇到了他？”
昆仑冰心杀了帝阳莘，为了获取本源之力，若是他遇到了帝莘……
叶凌月神情陡然紧张了起来。
“遇到了，还恶战了一场，我险些不敌。”
帝莘的语气稀疏平常，可叶凌月却猜得到，当时的情况一定是惊心动魄。
“道门冰心出现了，和对方平分秋色。昆仑冰心身上有混沌珠，而我身上，也有混沌珠，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的，而且，因为他的出现，触动了我的半颗混沌珠。”
帝莘轻描淡写说道。
“忆珠？”
叶凌月和帝莘在一起这么久，从不知道，他身上也有混沌珠。
亦或者说，那混沌珠其实是属于道门冰心的。
因为道门冰心在帝莘的体内醒来，所以混沌珠也就成了帝莘的。
“就是它，还有太阳族的本源之力。”
帝莘苦笑道。
也是那时候，他不得不接受，和道门冰心和睦相处的事实。
仅凭他自己，无法操控混沌珠，而且昆仑冰心如今的实力很强大。
在他和昆仑冰心那一战后，就有无数的红月信徒没日没夜在追踪他的下落。
他也是在偶遇一名红月信徒的情况下，知道了独孤天的存在，从而意外遇到叶凌月的。
当时，帝莘就想与叶凌月相见，可道门冰心却坚决反对。
在发现了红月天派了奸细在独孤天后，帝莘和道门冰心据理力争，才有了和叶凌月相遇的这次机会。
只是，一旦帝莘破了例，道门冰心就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接近叶凌月。
“忆珠出现后，你可有什么记忆？”
叶凌月并不知，帝莘和道门冰心还有如此的约定，她只是想到了忆珠，想到了之前她遇到忆珠时，看到的一些场景。
帝莘应该也是如此。
“我倒是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道门冰心应该有所感觉。忆珠被触发时，他掌控着肉身。”
帝莘沉吟道。
第4737章 求助于佛宗
按照帝莘所说，忆珠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发挥作用的。
只有在催动忆珠时，它才会发挥功效，而掌控那半颗忆珠的，更多的是道门冰心。
昆仑冰心醒来，发动忆珠时，另外半颗忆珠也就随之而动。
这就意味着，昆仑冰心本人掌控着一段非常重要的记忆，叶凌月以为，这段记忆很可能和帝阳有关。
所以，帝莘对于那段记忆，很可能是冰心和帝阳、昆仑女皇的真正关系的记忆。
帝莘本人，掌控的却更偏向于另外一颗混沌珠。
“你果然有另外一颗混沌珠。”
叶凌月欣喜道。
若是光凭那一颗忆珠，帝莘方才未必能够击杀司轻舞。
“之前的我，也从未发现过。”
帝莘苦笑。
至少和叶凌月在九十九地时，帝莘并不知道什么混沌珠。
“姐夫，你那一颗混沌珠，是什么珠子？和我的傀珠相比，不知怎么样？”
一旁的小无极听罢，很是感兴趣，凑上前去。
小吱哟拍了自家儿子后脑勺一记。
“你少在那丢人现眼，你那破珠子要是有用，方才我们也不会被困着没法动弹了。”
对于小无极的这颗混沌珠，当爹的小吱哟颇有些微词，不说其他，这小子的这颗混沌珠很是惹眼，可又没啥实质性的作用，小吱哟正想着，改日和老大商量，怎么把那颗混沌珠弄出来，无珠一身轻。
帝莘笑了笑，薄唇动了动。
“我那一颗，名为意珠，乃是女皇之意。”
意珠？
叶凌月听的一愕。
“就是女皇的意志的意思，大抵和你们掌握的念力有异曲同工之效。”
帝莘解释道。
意珠最大的作用，却是影响人的意志，若是意念足够强，足以让对手的言行都受到影响，甚至是被控制。
司轻舞当时，就是一时大意，没有发现意珠的可怕。
她仗着自己有域珠，就想将叶凌月等人抓起来。
哪知道帝莘尾随叶凌月等人时，就发现了司轻舞和秦蚀等人的踪影。
他当时并未采取任何行动，而是在司轻舞和秦蚀分开后，再暗中下手。
“可我身怀射月车，秦蚀没能赶上来，你又是怎么赶来的？”
叶凌月纳闷道。
“我一直尾随着司轻舞，毕竟她身怀域珠。况且，只要有司轻舞在手，秦蚀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帝莘坦言道。
秦蚀算计着叶凌月，可帝莘却又算计着秦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