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不满的喝了口粥,吃掉他夹过来的菜道:“你骗我。”
为刚才的事。
听此,他笑了下,眼里闪过兴味,“A级就很瞩目了,我并不需要那些目光。”
所以?我又疑惑起来,问:“那你是,哪来的那么多钱?”
Alpha的社会福利待遇很好。曾经,他们作为顶层设计者,将Omega作为自己的附属物,将Beta变成自己的奴仆,完全主导社会的发展。
现在,就算时代已经变了,但由于自身过于优秀的身体素质及大脑开发程度,他们仍牢牢掌握着尖端科技领域的绝对主动权,仍被誉为天之骄子般的存在。
曾有人玩笑说,倘若一对小康家庭的夫妻生育出一个Alpha,只要供养到他成年,那他们以后不用工作,都可以跻身富人家庭。
只是,就算是这样,朝阳再如何勤俭节约,也不可能拥有能一次性购买到七支埃尔芬糖剂的金钱数额吧?
“这是餐桌上的最后一个问题。待会儿认真吃饭。”听我问起这个,他并不惊讶,只用筷子敲了敲碗边,平淡道。
哦~小气鬼。我心里撇嘴,面上却怂,只能不太愿意的轻轻点头。
但他却忽然笑了下,语气难得有了起伏,显得揶揄,“我以为你清楚。”
“嗯?”我疑惑。
他接着道:“当初,为了转移财产,艾力汗曾将大部分信托基金转入到我名下。不过后来等他想要回去时,我已经在平京上大学了,这里的交通因战争全部中断,无法办理相关手续。直到今年恢复部份通航,我才能短暂的请假回来看看时,菲兹家已经不复存在。”
这么说起来,是我的原因?
当初侍卫长将我安顿好后,曾请示过我是否要制裁菲兹家。我那时是什么态度呢?我好像摇头了,告诉他该死的人都该死了,不用牵连那么多无辜。
一个家族的成立,往往都需要花费好几代人的心血,能为数以千计的民众提供一份工作以供生活。又因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联姻、合作等,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除非触怒逆鳞,没有哪个家族真正想要另一个家族消失。
此后过了好几年,某一天,侍卫长忽然又和我汇报了这件事,说是“该活的人都还活着”。
一时间,我百感交集,不愿再多去想这些往事。
吃完饭,我起身想收拾碗筷。但他却抢先我一步,让我去休息。
不知道该去哪里,我晃悠着步子去院子里闲逛,见外面的花草如旧,甚至比我记忆里的更茂盛,不由转身去看他。
朝阳,还在厨房里。因为断电的关系,他现在只能手洗碗。
不由,我笑起来。
☆、这一次的夜晚
标记的最开始,当朝阳灼热的气息喷打在我身上时,我会忍不住的颤抖,下意识拒绝他。因为,十三年未见,他了解我,我,却不了解他。
那时,他扣住我的手腕,欺身压住我,对我说要习惯他。以后,他每天都会陪在我身边。等时间久了,就会好了。
门窗都大开着,窗帘也没有拉上,被夜风吹起半边,晃进了更多的月光,隐隐照出地上的衣服凌乱。
我躺在床上看那月色皎洁,在朝阳把我拥入怀,扣住我的手,从我的后背亲吻到我的耳鬓时,偏头避了下,“痒。”
“有多痒?”他倾身过来亲吻我的脸颊,尤嫌不够,又将我带过去,对我上下其手。
在如仙如梦的沉浮中,我都快忘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仅仅是因为,他当时出来,问我笑什么时,我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嘴角。
原本,Alpha的信息素都偏向于侵略、攻击一类,具有极浓烈的味道。但朝阳的信息素却是水的味道。
屋子里很潮热。
床单都湿了。
因为我的信息素也很奇怪,是阳光的味道。
没和朝阳在一起前,我从未发现仅仅是一个吻,我就能如此轻易的动/情。
忘记是多久结束,后来怎么样了。只次日天光大亮,等我醒来后,我才发现身上的裙子和床褥都换了一遍。
外面阳光灿烂,花朵鲜艳。朝阳在院子里浇水。
余光瞥见我起来,他拿着花壶过来敲了敲窗,告诉我衣服在衣柜里,让我自己挑。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买的。
到底是什么时候做了这样的准备呢?
打开衣柜,见里面挂着的女性衣物全是裙子,想起他昨晚咬着我的耳朵说的话,我不由一阵脸红。
果然每个男人心里都对自己的女人有着浓厚的掌控欲。
变/态。
挑了件米色的棉裙,我尝试去方柜里找内/衣。
我记得标记期间,朝阳曾问过我三围多少。我想,既然他都能把衣服准备好,照理来说,也不应该忘记这些小物件。
只是,现在的欧贝德……基本上的大综商品超市和购物广场都没有开门,他是从哪里买的呢?
在我换好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漱时,他开门进来。
先是怔了下,随后才走过来拥住我,低头亲吻我的头顶,笑意清浅,“很好看。喜欢颜色淡一些的?”
颜色?还不太习惯他的亲昵,又意识到他是在问我喜好,我在僵硬一瞬后乖顺靠去他怀里,握住他的手,轻声道:“暖一些的我也喜欢。”
我想,我的进步应该还是很大的。刚才他抱我的那一瞬,我只是吓了一跳,并不排斥他了。
在他的注视下洗漱好,我走过去勾住他的食指晃了晃,“饿了。做饭了吗?”
“做了,温着。”他顺手扣住我的手,把我圈进怀里后,捏了捏我的耳垂,在我偏头躲掉时道:“还不习惯就不用掩饰。反正,”他吻了吻我的头顶,深深看着我道:“既然是你来的,我也不可能放你回去了。你只需要习惯我的存在就好。”
闻言,我心头一跳,感觉脸色有些发白,不由咬唇,怔了半晌才点头。
的确,我还不习惯朝阳。
毕竟,十三年没见过了。如今一见面,就、就标记,挺、挺突然的。
而他,他就像是在暗处窥伺我的成长似的,莫名给我一种这十三年来,他一直都在默默注视我的奇妙感觉。
他对我的这些举动,真的真的太过自然了。
看着桌子上的碗碟,一肉一菜一汤,少油腻多清淡,完全是我平时吃饭时的习惯搭配,我又有些怔住。
他却不在意,把筷子递给我道:“今早看你睡得熟,就没有叫你。明天想要吃早饭的话……”
说到这里,他一顿,似乎是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盛了一碗汤到我面前,让我先喝掉。
笨蛋朝阳。我只是想睡懒觉而已。
以我的精神力强度,连续熬夜七天都不成问题。但我现在,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呢?
我抿唇笑了下,在安静吃完饭后,撑手在桌上,见他起身收碗筷,端回厨房去洗,不由也跟了上去。
以前我住在这里的时候,也很喜欢看他做饭洗碗。
那时候还没有战乱,我因为身体原因,时常半夜饿醒。翻来覆去睡不着时,我会把他推醒,好声好气的请求他去下面给我吃。
说起来,那时候,我们好像……是同床分被睡还是我睡床,他睡地铺来着?反正是睡在他房里。
嗯,现在也是睡在他房里。
我抿唇笑起来。
“笑什么?”还在洗碗,他转头问我。
我摇头,笑而不语。才不可能跟他说嘞。
见此,他也笑了下,问我:“今后想要一直住在这里?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我……我能说我没有打算吗?
我的计划,只在见到他为止。至于之后我该做什么,要是被发现了该怎么办,我都……
“没有打算?”见我不语,他直接挑明,在沉吟片刻后问我:“想要去平京吗?”
“平京?”
“今年我毕业。”
哦,对,初中四年,高中四年,大学五年,今年他正好毕业。
嗯……今年才毕业。我都已经毕业三年了……
意识到自己想岔了,我急忙收回思绪,问:“不继续深造吗?”
“那需要看你的意思。”他把碗清出来,放去碗架上沥干。
“嗯?”我不解。
“你想要我深造?”
“我……”没想到主动权居然在我这里,我感到意外,差点没反应过来,凭着自己的想法道:“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厉害啊。如果能继续深造下去,做你自己感兴趣的事,会很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