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事不一定都出自本意,有许多不得已而为之。”他伸手覆在凉焱的脸上,温柔一笑,“而我比他幸运,我不得不做的事正是我想要做的事,就比如上天让我做的第一件事——选择你。”
凉焱听着他的阐述,震惊不已,就好像他们两人是从另一个世界流放到这里的人,带着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和使命。
“书白枫曾经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这也是真的?”他记得清楚,那时师尊慌乱惊怒的反应,如今看来,不一定只是一句故意气人的恶言。
白若听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该怎么回答?继续骗他吗?
师尊的沉默让他陷入了绝望,目光满是悲痛之色,“师尊……你以前答应过不会离开我的。”
白若听眉眼轻颤,“对不起……”我恐怕做不到了。
“我不信,从今以后我就把你绑在清淼居,哪儿也不许去,我不信还能有人把你从我身边抢走。”凉焱紧紧将他抱住,像是要嵌入自己的身体里,执拗又无助。
“阿焱……对不起……”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生生剖开,他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本就是一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
“不可以,师尊是我的!”骨节分明的手深深陷入素白纱衣里,凉焱像一只护食的猛虎,面目狰狞。
白若听嘴唇发着颤,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那些花言巧语哄人的话现在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要怎么做才能拾起他破碎不堪的心……
凉焱将脸埋进他颈侧的发丝里,贪婪地嗅食那缕熟悉的清香,“师尊,你要是走了,我也不活了。”
白若听猛地瞪大双眼,将人挣开,抓住他的双臂,疾言厉色,“我不许你这么做!我不会死,我会永远念着你,年年夜夜,时时刻刻,你也不许死!”
“师尊……”盈满眼眶的泪如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往下落。
白若期身上前封住他的唇,痴狂地舔舐他的齿舌,如坠入深渊的孤魂想要牢牢抓住那一点残存的温度。
五指插入他的发间,后脑勺传到指尖的温热之感让他贪恋,似乎这点温度能温暖那颗冷寂的心脏。
一手从他的颈项一寸一寸向下移,抚在柔软衣领之上,五指骤然曲紧。
“嘶——”玄黑衣袍在指尖的劲力下化为碎片,白若听搂着人一个翻身将其放在身下,苦涩的泪水滑进两人嘴里,淹没在唇舌狂热的纠缠中。
他睁开眼,指尖从凉焱的眉眼滑过,万般柔情化为含泪一笑,“阿焱,我要你。”
“好,都给你。”凉焱伸手揽过他翻身而上。
他们缠绵悱恻,急不可待地想要和对方融为一体。
也许,爱能融化一个人的四肢百骸,五脏六腑,能教人抛弃所有,求一个万劫不复。
【任务提示:助漠刹出世(0/1)。】
书白枫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凉焱,你到底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呢?
直到深夜,两人瘫软在狼藉的塌上,浑身是汗,像是从水里才捞出来,黑白衣料被撕成碎片铺了满床。
白若听瓷白如玉的肌肤上布满了可怕的痕迹,喘着粗气,全身不住轻微痉挛,某处传来的一阵阵刺痛感提醒着他自己才经历过多么恐怖的事。
果然,网上说有快感都是骗人的,他只只感觉自己像要被残忍劈开一般撕心裂肺的疼,偏偏凉焱又像打了狂躁剂的发情的猛兽一样抓着他就是一顿乱撞,第一次觉得男人持久真不是什么好事……真怕自己就这么被他弄坏了。
凉焱从后将头埋在白若听的颈间,哑声问:“师尊,还疼吗?”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他被摧残得不清的地。
白若听顿时激动,“你还……咳咳……还好意思问!痛死我了,一直让你轻点儿,慢点儿,嗓子都要让人喊废了,你在干嘛?有管我的死活吗?”你是永动马达精吗!?
凉焱缩了缩,声音更小了,“对不起……师尊。”又试探着问了句:“师尊真的一点都不舒服?”
白若听想都没想就回答:“没有。”
凉焱受到了莫大的打击,感觉自己从本质遭到了质疑,不着痕迹往后退了几寸,这么没用的自己不配再碰师尊。
白若听察觉自己话说重了点,费力翻了个身,握住他手,叹声道:“第一次都这样,别这么一蹶不振的。”
自己把师尊弄得这么疼,师尊还来安慰自己,凉焱只觉得自己更没用了,“以后就让师尊在上面……好不好?”
说的跟壮士断腕一样是要闹哪样,白若听哑然失笑,“你确定?”
凉焱点了点头。
用手绕到他身后挑逗道:“你不怕我弄疼你?”
“不怕。”
白若听又将手拿到前面,笑道:“可我比较喜欢这里。”随即在他额间轻吻一口。
凉焱双眼一亮,小心翼翼道:“那我之后还能和师尊做么?”
“能……吧。”自己点的火,哭着也要浇灭。
凉焱闻言激动地抱紧他,下一次不能再把师尊弄疼了。
“疼疼疼……轻点……”白若听深觉自己腰都要散架了。
凉焱赶忙松开手,“抱歉……师尊,这里已经不能住了,阿焱先带你回去,清洗干净后再睡,好么?”
白若听摇了摇头,“我没力气走了,将就吧。”
“师尊不需要动,交给我就好。”
“好吧。”体力真好,自己果然没有翻身为上的资本,白若听真就像死鱼一样瘫在床上一动不动,任由凉焱摆弄,为他换新的衣裳。
白渊门,无念峰上,十八颗灭魂钉未经召唤,便显现出来,迅速流窜着撞击伏魔台屏障。修明悬于空中,双手掐诀,自地面升出白色流光旋转而上,将灭魂钉笼罩。片刻后,终于归于沉寂。
漠刹破阵在即,这天下太平了万年,终是躲不过这一劫吗?
次日天明,温暖的日光散去了一夜的疲倦。
“师尊,不再睡会儿?”凉焱伸手撩开散落在他侧脸的发。
“你一夜未睡?”
凉焱笑了笑:“舍不得,想多看看师尊。”
白若听轻啄他的掌心,“傻子。”继而又说:“快起来吧,锁灵盒在紫凌宗,还要拜托秦染他们走一趟。”
“好。”
凉焱一边为白若听整理衣衫一边问:“师尊还未告诉我,这沧浮灵玉拿来后,要如何才能阻止漠刹出世?”
白若听不着痕迹地捏了捏衣袖,面上不动声色,“待玄火山阵法将失之时,只要有人携灵玉封住阵眼即可。”
第67章
凉焱的手顿住, “师尊的意思可是以人祭阵?”
他咽了咽喉:“嗯。”
“师尊不许去。”凉焱继续低头为他整理衣摆, 用不容易质疑的口吻命令。
“我有办法活下来……”
“什么办法?”
“你知道我不能说。”
凉焱绕到身后为他束紧腰带,“不许去。”
“你是师父还是我是师父?”
凉焱环住他的腰身, 轻轻地贴上他的后背,“你是师父, 但我是你夫君。”
白若听浑身一僵,噌的一下涨红了脸,“说什么呢……”心却砰砰狂跳, 好像孤独飘零多年的灵魂, 终于找到了归宿和依靠, 他好像在此刻有了家,有了家人。
“这天下有这么多人, 为什么非要师尊去不可?”
“别人去就绝无活路,而我还有一线生机。”
“我不信,既然师尊说有办法, 那就让我去。”
白若听板着脸:“别胡闹, 这个办法只能用在我身上。”而又软了神色, “放心,我还怕你为我殉情,可不敢随便把自己的命交出去。”
凉焱眉头紧锁, “师尊,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能为你做?我不甘心。”
“能。”白若听转过身, 捧着他的脸, 温柔道:“等我回来, 为我穿上降红喜袍,与我拜堂成亲,做我的夫君,然后……好好疼我。”
透过白若听澄澈的瞳孔,他似乎真的看到了自己和师尊拜堂成亲的那一天,喉结一滚,应声道:“好……”自己的心又何尝不是被师尊拿捏的死死的?
只是这一天他真的等得到吗
“那我们现在先办正事吧。”
“嗯。”
西月城东侧的一座宅院里——
“左使,阁主命我等接小姐回阁。”
胥之琳不满道:“我不回去,你们回去告诉爹,等影罗把事情都办完了我会和他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