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档案室,其实就是护士站隔间里的有一张成放杂物的破旧桌子,而医护人员的档案也在这张桌子的抽屉里。
阿佳拿出已经积了很厚土的档案,“人员变动小,所以档案在普宁不怎么重要,这就是全院医护人员的详细资料。”
林之亦和童歌都仔细看过了阿佳递过来的资料,从这些资料来看,并没有可疑的人,但这并不能说明所有人都是“局外人”。
问过阿佳院长爷爷被葬在哪里之后,童歌和林之亦,还有一直状态外的潘达达,一起来到了后山。
“大佬,童阴司你们不会是怀疑老院长的去世跟昨晚的‘杨素霞’还有那股神秘力量有关系吧?”
“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如果真是他们的话,那他们的用意是什么,院长爷爷一生都在做慈善,根本不会和什么人结仇,不过……”童歌细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如果院长爷爷的死因和昨天的神秘力量有关系,那很有可能是自己连累了院长爷爷……
想到这里,童歌地身体忍不住开始发抖,她自责院长爷爷因为她失去了生命,而且她开始害怕,会不会还会殃及其他无辜的人呢。
“不要瞎想,这不能怪你。”林之亦只一眼就已经看出了童歌在想什么。
林之亦走到童歌前面,转过身,双手扶住童歌的肩膀,“看着我,或许这股力量是冲我们来的,但是老院长的去世并不是因为你。”
“就是因为我,不然院长爷爷在普宁一辈子能得罪谁,会恨他到害死他,是我……是我……”童歌的眼睛看向老院长墓地的方向,眼神越发涣散,逐渐失了神。
“童歌,看着我,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扛,生死簿上老院长安之良,死于仇杀!不是你,听见了吗,院长的死不怪你!”
林之亦扶着童歌肩膀的手不禁用了力,童歌感受到肩膀的疼痛感才将将回了神。
“仇杀?怎么会……”虽然童歌失了神,林之亦的话还是一字不落地进了耳朵。
若不是因为这话是林之亦说的,童歌绝对不会相信,院长爷爷会是死于仇杀。
“所以,凶手是谁?”既然知道院长爷爷死于仇杀,那一定就能找到凶手。此时,童歌只想找到凶手,为院长爷爷报仇。
“应该就是那股力量,老院长生死簿显示异常,没有记载凶手是谁,也不知道仇杀的原因。”
“他一定就在医院,我们回去,挖地三尺也要把他‘绳之以法’!”童歌恢复镇定,眼睛里出现了林之亦从未见过的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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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医院,童歌和林之亦商量了对策,既然要引蛇出洞就应该把引子想好,况且这之后只能靠童歌自己去应对,虽无万全之策,但也要绸缪一切可能的会出现的危机。
“这股力量的未知性,是目前最为棘手的,因为我们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道他的真实实力,但有一点能确定,他的实力并不是你现在能够应付的了的。”
从昨天的初次“碰面”再到今天来普宁,他一点出现过的迹象都没有,说明它隐藏的很深,而且他也有能躲过林之亦的搜寻的能力,这是林之亦最为担心的。
“哥哥。”童歌很认真,说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别扭和害羞,“相信我。我可以应付的了,这之前你帮我谋划谋划,不顾那他是何方妖孽,这就是他在这个世界喘的最后几口气!”
童歌知道林之亦不放心她独自去面对这个未知的危险,但是这一战,她必须自己来,她不会让林之亦为了她冒险,坏了禁忌。
当林之亦把所有可能发生的危险,都一一列出了对策,他怕自己的疏忽,会让童歌处在下风,但是最后的对策,他没告诉童歌,因为这是到最后关头,童歌绝对不会同意的。
“你们的对策真的很完美,不过,还真是愚蠢,我明明已经露过一点实力给你们了,未雨绸缪是明智的,但你们这□□地说出来,是闲死的太慢了?”
第四十章
这次那股神秘力量的始作俑者,不再通过操纵傀儡和他们“交锋”,而是直接出了声,语气更是充满了不可一世的轻蔑。
声音入耳,童歌努力压制被激起的怒气,拳头在被察觉的第犯用力攥了攥,清了清嗓子道:“第一次交锋你找了个灵魂做傀儡,这回又躲在暗处光出声不现身,想想也是在不断试探我们,难道不是因为害怕么?”
童歌说这话也只是在激对方,虽然一次两次,始作俑者都在暗处,但绝不意味着他是胆小躲在暗处,他费尽心思把自己和林之亦引回普宁医院,一定有别的目的。
“童歌,想激我你还嫩点,不过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如果没你旁边这人,以你的实力再修炼个千年也不是我的对手,这样想想我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声音戛然而止,童歌正准备开口就听“不过,我就喜欢这种强人所难,更喜欢看看那人到底会不会也有七情六欲,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声音彻底消失,又是没留下一丝踪迹。
“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哥哥,他是不是认识你。”最后那句话指向性太过明显,很容易就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昨天林之亦赶到公寓的时候,只是看到了傀儡杨素霞,而那暗处的力量隐藏的够深,再加上林之亦当时最担心的还是童歌,根本无心追踪。
今天,这家伙出声的一刹那,林之亦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三百年前,地府那场动乱,积极参与者饕餮兽,被林之亦的跟人魅力所折服,改邪归正跟林之亦回了府邸,而动乱的始作俑者负重伤却侥幸逃脱追捕,从此销声匿迹。
而它再次现身是在二十五年前,林之亦即将接任阎王的前夕。
虽然林之亦对阎王的任职实在头痛,但是既已经定了规矩,就没有出尔反尔一说。
只是那一天林之亦突然感知到了那始作俑者暗兽的踪迹,他一路追到轮回井,暗兽消失了,唯有一种可能就是跳了轮回井。
轮回井的玄妙之处在于,不管牛鬼蛇神,在轮回井里,都会有一段回忆往生的通道要走,所以虽然入了轮回就再没有回头路可走,也有机会在这条往生路上,追到暗兽。
林之亦没任何犹豫,直接跳了轮回井。
只是在往生路上,林之亦看到了自己完美的履历人生,唯独没追上这暗兽。
从暗兽的表现来看,它似乎比林之亦更早开起前世的一切,在这场“游戏”里掌握了主动权。
“是暗兽,几百年前地府动乱的始作俑者,也是那场动乱的漏网之鱼。”
“所以它真的比你还厉害?”童歌睁大眼睛,刚做好的心理建设因为林之亦这一句话,好像分分钟就崩塌了。
“是也不是。”
“这回答也是没谁了,大佬说话着实让猫头大!”潘达达小声嘀咕道。
童歌倒是没出声,从她已经皱成包子的小脸很容易就看出,她也被这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暗兽只是帝尊坐下一只灵性悟性都颇高的灵兽,但是因着帝尊喜爱,平日里就自大惯了,当初帝尊选拔新一批仙君的是时候,也曾把它列入候选。”林之亦回忆起过往记忆里关于暗兽的信息。
“后来呢?”童歌很好奇为什么,暗兽会从帝尊喜爱的灵兽,变成了挑起地府大动乱的恶徒。
“暗兽仗着自己的天资,和平日里帝尊对它的宠爱,自大、傲慢、野心,日积月累,它萌生了不该有的欲念。”
“统治地府?”潘达达难得能插上话,还有些小激动。
“不仅仅是地府,它对帝尊的位置动了念头,开始一步步谋划如何打败帝尊,却在最后落荒而逃,这才到了地府,掀起了那场殃及人鬼蛇神的动乱。”
“我去,这么厉害,那童阴司岂不是完全没有胜算?”潘达达一脸同情地看向现在还在“强装”镇定的童歌。
“你那一脸要送走我的表情是在同情我吗?”童歌迷了眯眼,半是威吓地问道。
下的潘达达赶紧管理自己的表情,又做了一个给嘴拉拉锁的动作,闭紧了嘴。
“暗兽强就强在它能几近完美地躲在暗处出招,但是弱就弱在它的招式并不强,加之它千年来依旧未变的自大傲慢,和容易就找到它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