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我也只能提供这么多，没什么事要回去补查房记录了。”
“嗯，好的。”
剩下的人员结构很简单，除了几名医护，只剩下两名清洁工。
因为林之亦身后的背景，被问到的人基本知无不言。很快地，整个普宁医院的人都在为虐猫事件寻找线索，甚至一些真正的阿飘都被童歌拐来一起调查。
然而，并没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童歌有些泄气地坐在医院的大厅排椅上，看了看一旁的林之亦，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没有一点查不到线索地丧气或者焦躁。“林之亦……”
后面的话还没问出口，从外面走进来一位圆脸，笑容很甜的护士。“您是221的林先生吧，我是阿佳，负责病房的值班护士，还有医院日常用品的采办。”阿佳是个内心有着“白衣天使”信念的女孩，对待医院的病人，哪怕是在昏迷中的童歌，都会想尽办法让对方感受到“宾至如归”。
“对了，还有阿佳！阿佳还没有问过，林之亦你快问问。”看到可能出现线索，童歌整个人都精神了，恨不得代替林之亦冲到阿佳面前。
“林先生，我听说您在查找虐猫的凶手？”
“你有什么线索？”
阿佳认真地想了一会，不好意思地对他摇头：“关于凶手的话没有，不过有一件事不知道对你的追查有没有帮助。前段时间，因为一份文件被吹到窗户外面，我去捡文件的时候看到了其他动物的骨头，当时我以为是自然死亡……况且后花园已经荒废很久了，所以就没太在意。”
林之亦皱了下眉：“很多吗？”
“大概一两具吧，已经被风化，留下的骨架倒还是挺完整的。”
林之亦起身，跟阿佳道了谢。
阿佳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觉得这位新病人有一股兼济天下的气度，果然美丽的皮囊加上高尚的灵魂才是万里挑一，秀！
来到后花园，林之亦和童歌找到了阿佳说的动物尸骨，不是一两具，而是……很多。
看着这些被分散到后花园各个角落的动物尸骨，童歌的眼前像是看到了一个个阿福，但是它们没有阿福的运气可以遇见能够帮助他们寻找凶手的人类。“林之亦，我们一定要帮它们找到凶手！这个凶手太可恨了，简直是丧心病狂，我看他一定是个心理变态！我诅他&#……”
“嗯。”林之亦的表情有些凝重，“他逃不掉的。”
说完这句，掏出手机从通讯录中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
童歌以为他说的话是在正面表态，可这通电话，难道林之亦找到线索了？
下一刻，从手机中传出的彩铃声把童歌震得差点失去五感——“狂浪是一种态度，狂浪是不被约束，狂浪～”
“呦，大忙人儿今天怎么想起翻我的牌，要宠幸我？”
可真是个狂浪的主人，童歌回神后，听到电话接通后响起的声音，不由感慨。
“现在带上你的人，地点普宁医院。”言简意赅地说完，林之亦也不等对方回复，直接挂断电话。童歌一脸佩服，找人办事还能是这种态度。
“你找的是什么人啊？”
“能够抓他的人。”
一直等到那辆闪着警灯的大G和两辆警车开进来，童歌才算明白林之亦说的是什么意思。
警方的人诶，她的这位新病友到底什么来头，一句话就能让对方不问缘由地带人过来，太厉害了吧。
童歌星星眼地追在他身后，就看到从大G上下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双手插兜，对着林之亦张口：“老林，没病来这破地方干嘛？话说回来，有病更不能来，普宁的那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同时，几个便衣和两个穿着蓝色隔离衣的法医，也从后边的警车下来。
“人到了，就走吧。”林之亦对他的话视若无睹，直接把人往后花园的方向带过去。
童歌暗暗咂舌：“到底是警方的人，林之亦你这么对他，真的没关系吗？他看上去还是个有点权利的头头，我们还是客气一点吧？”
结果，和童歌预料的完全不同，那人也就是陈桥，被林之亦这么对待，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嬉笑着“喳”了一声，又对跟过来的下属吩咐：“同志们，开工了，一个个都跟上啊。”
童歌：……
行吧，是她操心了。
一行人很快到了后花园。
到了目的地，不用陈桥多说，那些人各司其职开始动了起来。
“好家伙，这变态绝对是惯犯。”饶是见过比这更惨烈的凶杀现场，陈桥也被这场面中透出的残忍惊到。“竟然会发生在一家医院里，这普宁果然邪门。老林啊，你还是赶紧‘出院’。”
这时，负责取证的老张走过来：“陈队，初判可能有国家级保护动物。”
“艹还是个大活儿？”陈桥顾不上调侃老友，往老张来的方向迈了几步，一边高喊，“哥几个，尸骨一块别落全都带走，帐记齐了才能算。”
“林之亦，有国家级的保护动物被虐杀的话，凶手就能定罪了吧？”虽然一直说要找到凶手帮阿福报仇，可是普通的动物虐杀，根本定不了凶手的罪名。那时候她还在想找到凶手之后要怎么办。
林之亦：“凶手就在这家医院里。”
“喵～”阿福安静地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童歌的身后，好似听懂了林之亦的话，有些兴奋地叫了起来。
第四章
“什么？！”童歌简直不敢相信，“林之亦，真的是医院自己人干的？”
陈桥皱着眉看他：“就在医院里？”
林之亦点点头，却没有将自己心里的猜测说出来，而是走到一具尸骨旁边蹲下，“这些尸骨，每一具骨架看上去都很完整，但是，大多数动物的其中一根肋骨，都被锯掉了一截。”
童歌和陈桥跟过去，顺着林之亦手指摆动的地方看了看。果然，左侧最下边那根肋骨少了一截，而且很明显是人为切割，切面十分整齐。再看一眼附近的尸骨，相同的位置都有一样的切割痕迹。
“那阿福是不是也？”阿福配合地翻了个身，露出腹部左侧那道被切得很深的伤口，应该就是凶手取走“战利品”时留下的记号。比起那些不知道埋了多久的尸骨，阿福身上的切口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童歌抱着它心疼地在伤口的位置轻轻地揉着，口中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说：“林之亦，那个人是谁，我们现在就过去！我要让那些吊死鬼啊血糊鬼无头鬼天天缠着他，让他过得人不人鬼不鬼！对不对，阿福？”
“喵～”
林之亦眼神莫名地看了她一眼，转向陈桥：“去监控室。”
“监控室？证据在那里？”陈桥立刻指挥其他警员清理现场，脚下着急地跟紧林之亦，一幅生怕被甩掉的样子。
童歌也飘着跟过去，一边急切地问他：“监控室不是确认过了吗？难道是上次我们看漏了什么证据吗？哎，林之亦你等等我啊……”
监控室门口，之前虚掩的门紧闭着。
林之亦上前敲了下门，并没有任何回应。
“王伯这么快就出去了？”童歌疑惑。
“老林，放着我来。”陈桥原本就不是守规矩的人，想着证据有可能在里面，现在又不可能调回去申请搜查令，直接拉开林之亦，伸出那双大长腿就准备来一脚。
结果，门被林之亦随手推开了。
陈桥：“……”这和说好不一样啊。
监控室内还是和离开之前一样拥挤不堪、又脏又乱。
陈桥直接被这无处下脚的房间震到了，“老林，你不会告诉我这屋子还住人吧？”
林之亦没理他，盯着靠墙的那两把上下交叉放置的扫帚，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快步走过去。挪开扫帚，被遮挡的地方出现了一扇半人高的门。
陈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这案子不简单啊。”居然还有密室。
童歌也是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林之亦到监控室的目的，可怕王伯怎么看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啊。
密室的门同样被很轻易地打开，就像是这里的主人并没有想要掩饰的想法，反而有一种迫不及待让人发现的意味。
林之亦和陈桥把脚步声放到极低，就连童歌都紧张地捂住了嘴怕自己喊出声。
然而，刚一进去，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童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陈桥已经整个人都戒备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