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一百多条消息。
靓靓把手机递给成栎,忍住笑:“你自己看。”
成栎皱眉,群里聊的都是什么啊,扒的连皮都不剩,包括他什么时候上学,什么时候得的学位,去哪里进修,在什么地方轮转,主刀的有名手术,连身高三围有没有女朋友都扒。
成栎讶异:我什么时候变成网红了?
靓靓:这个时代每个人都在裸奔呀,又斜眼看他:“原来成栎你真的这么牛?”神外最年轻的一把刀?本院最年轻的教授?又英俊又潇洒又少年天才又家财万贯?
成栎拿臭豆腐蘸甜辣酱,吞了两块后感到满足,又眯了点啤酒:“医生也就是一份工作,我喜欢这份工作,有成就感又可以帮到有需要的人,所以就全身心的投入去做了。靓靓,我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这么多年好兄弟难道白当的?”
靓靓点点头:“你说的都对。”她问:“你不是回来两天了,怎么都没联系我。”
“和一个老美一起来的,他来医药公司开会,带着我一起住酒店,今天他刚回去了。”
靓靓表示明白了,她忽然想到:“对了,成栎哥,早上你那个租客张先生过来跟我说,不同意提前退,还要再赖半年。”
靓靓问他:“你朋友走了,你就别住酒店了,来我这儿住吧,我爸妈不习惯住滨海,还有两个房间是空的,你可以在我那里骗吃骗住三个月,等楼下房子收回来你就搬回去。”
“你对我没非分之想吧?”成栎故意抱了一下胸,“我可还是花样青年。”
“呕!”靓靓做了个呕吐的姿势:“你要让我把小龙虾都吐出来吗?”
“逗你玩呢!”成栎想,反正两个人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一起长大一起读书,靓靓又是大大咧咧凡事不计较的男孩子个性,就跟兄弟一样,没啥不好意思的:“好啊。但是租金什么的,你一定要收下来。”
靓靓本想说不用,但还是答应了:“好,反正你现在有钱。”
成栎敲了她额头一记,“你啊!”
靓靓捂着脑袋起身买单,成栎靠在椅子上巍然不动,第一天见面,靓靓是不可能让他买单的,也就不去抢账单了。
靓靓先回宾馆帮成栎搬行李,他住在离医院不远的枫叶商务酒店,靓靓是一直没买车,这时候就感到来来回回的不方便,跟着成栎从酒店大堂一直到了电梯,举凡碰到男女成双成对的,靓靓都脑补了他们接下来要干嘛,成栎问:“你很热吗?脸这么红。”
靓靓无语。
门卡刷房门,里面没开空调,成栎说:“是很热,你坐一会,我东西不多,就两个箱子理一下,一会儿就好。”
门一关,干脆把身上被靓靓溅了一身辣油的T恤也脱了。
靓靓感到更热了,成栎在美帝待的也跟当地人像起来了,比以前壮多了,看的出流畅的肌肉轮廓。
成栎光着膀子把T恤扔到浴室里,换了一件新的T,边穿边问:“急诊很忙吗?你好像比去年还瘦,不会连一百斤都没到吧,太瘦不健康。”
“我这身高怎么可能没有一百,不过谁会嫌自己太瘦?”靓靓顺手帮他整理杂物,“你还记得我高中的时候胖成熊猫吗?那时候一百四,被我妈和你嫌弃死。”
成栎想起高中时候的靓靓,那段黑历史,嘴角忍不住的上扬。
在成栎眼里,靓靓除了高三那阵子一天到晚待在家里看书,内分泌失调胖成球,其余的时间都是美的,用俗气的长发飘飘、肤白貌美、细腰长腿十二个字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再加上这么几年在医院和学校里沉淀出浓浓的书卷气,一点也不辜负她老妈给她起的名字,靓靓。
靓靓呵呵笑了两声,低头看手机,不再接话了,成栎速度确实很快,不一会儿已经把不多的行礼都打包好了:“靓靓,叫车子了。”
第005章
成栎推着行李箱,和程靓靓来到住处。
程靓靓住秀缇花园2幢901室。成栎现在被张先生霸占的房子是801室。
靓靓开了门进来,成栎呆了一下,我去,这是真单身女人住的啊,一百多平米的套间就跟核爆现场一样狼藉,门口扔着至少十双鞋子,快铺到客厅了,夹趾拖运动鞋帆布鞋,穿鞋子的矮几上一抹全部是灰,客厅不算大,摆设简单,两组沙发,一个茶几,墙上挂着液晶电视,沙发上堆满了书,大多是医学专业类,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和历史小说,茶几上除了堆成山的国家地理和三联生活,就是一大盆的苹果和成箱的无糖可乐。
“瞄……”一只肥猫扑了过来。
“喝!”他吓了一跳,皱眉看着这只目测十多斤重的猫在他裤管上蹭了几下,抬起肥嘟嘟的脑袋满脸无辜的看着他,似乎抗议领地被陌生人侵犯了。
这是一只白黄黑三色相间……一肚子油水看不出品种的猫。
猫咪的左右耳朵是全黑色的,辨识度很高。
成栎一脸懵逼。
“胡萝卜!回去。”靓靓弯腰摸了摸肥猫的下巴,猫咪眯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点点头,又拖着肥胖的身躯走向猫窝。
“叫什么名字?”我没听错吧?
“胡萝卜。”靓靓把把拖鞋递给他:“以前你家不是养过一只小土猫吗?我给起了一样的名字。”她不好意思的说:“穿上吧,地板很久没擦了。”
“怎么不记得?养了好多年。”成栎还记得这只猫老死了后,靓靓把它葬在山上,哭的稀里哗啦,比他这个正牌主人还伤心。他把行李箱推了进来,门一关,问:“我住哪里?”
靓靓指了指里面:“客房空着,我擦一下,里面积了灰了,席子也还没换,空调很久没用,我周末叫人来洗一下除个尘。”说的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早知道的话我就先收拾好。”
成栎:“我就是借宿三个月,你能凑合我也能凑合。”靓靓听见这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给他。
外浴还算干净,成栎从行李箱里把换洗的衣服翻出来,轻声关门,靓靓突然想起什么,追上去敲门:“成栎!外面我没开热水,你要不到里面来洗?”
成栎正想着怎么半天放不出热水,原来是没开,他在浴室里面喊:“没事,夏天洗凉水澡正好。”
成栎头发还滴着水珠,洗完澡出来,见靓靓已经换了一套松垮的蓝色家居服,两只脚盘坐在凳子上,对着手提电脑翻着书本在敲字,书房被她当杂物间,餐厅因为老不开火被她当书房,而大餐桌早已经被她拿来当书桌了,成栎一探头,“急诊学?”
靓靓回过头:“嗯,你洗好了?”她说:“每三个月都要来一次考试,我得看书备考,你的席子我用热水擦了一下,房间里换了新的凉被。”然后低着头又继续看书:“厨房里有水,冰箱里有茶叶,茶几上还有些饼干,你要是饿的话自己拿。”
靓靓不再理他,关上门看书去了。
成栎看看桌上摆的闹钟,已经十点半了,指针“吧嗒吧嗒”的走着,寂静的夜里一声一声敲在他心里。
他看见靓靓把客厅的大灯关了,把餐厅的磨砂玻璃门也关了,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倾泻出来。成栎比谁都知道这个职业特别是急诊医生的忙碌,忙起来一周要上超过100个小时的班,也难怪靓靓至今还单身,虽然家里乱了点,但是靓靓保持了良好的卫生习惯,洗漱盆抽水马桶刷的雪白,厨房看不到厨余垃圾,看堆得食物,至少保证了基本的营养。
成栎把自己房间的地板擦了擦,在床底下找了台小电风扇,又寻了个枕头,躺下来,看看窗外黑色的夜空,很快就睡着了,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醒来感觉一阵凉意,靓靓把客厅的大空调一直开着,给小房间透了冷气,家里已经空无一人,房门上贴了一张字条,端端正正一笔一划的字迹,一点不像医生:哥,我早班,先走了,冰箱里有速冻饺子,苹果和牛奶,天然气可以用,备用钥匙放在门口鞋柜上你收好。给你留了两个馒头做早饭。
现在是早上五点半,他向窗外看去,小区里一片漆黑。
成栎记起日程,今天早上七点带教,八点半门诊,下午两台手术。他翻了个身,起来洗漱,看向镜子,他有两秒钟的眩晕,想起已经在国内在滨海了,眼前是白色瓷砖的浴室,满满性冷淡的风格,他借宿在程靓靓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