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邪一来就是这么大的担子,还顶着总公司和环宇各种高管、员工的白眼和非议,压力非常大。
霍沉鱼好久没见到陈邪。
他这次跟之前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特别认真,特别拼,常常霍沉鱼睡着了,他才开完会回来,动作轻轻的,也不吵醒她,自己洗了澡爬上床抱着她睡。
早上她还没醒,陈邪又走了。
每次她都只能朦朦胧胧感觉有人亲她的脸,有时候手露在被子外面,也会被亲一口,然后放进被子里。
有次她特意定了七点的闹钟,早早醒过来,还是没看见陈邪,被窝只有一点点温热。
霍沉鱼心情复杂。
一方面有点羞愧,她对公司的事没有像陈邪那么努力,她只想做决策层,当甩手掌柜。
另一方面又对陈邪没时间陪她特别不高兴。
她想要的不是这种生活。
仔细算算,这两三个月,她一共就见了陈邪七回。
一共!还是晚上他回来得早,赶上她没睡觉之前,才见上的。
虽然每天中午他不回来吃,还是会打电话叫厨房做她喜欢吃的菜,想起来就给她点小零食外卖送公司,可是面都见不到,这么关心有什么用。
晚饭他也回不来,在外面开视频看她吃饭。
霍沉鱼每次看到他,要么是吃盒饭草草了事,要么就是去酒局,在洗手间外面看她。
她有点心疼,又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不让他努力工作吧。那她成什么了。
可是以后陈邪也会像这样,每天忙得面都见不到吗?
尤其最近半个月,环宇有一个新的大型游乐场和三栋超大购物商场建设完成,开始招商投入运营,各种酒局饭局不说,陈邪还要出差,到这几个地方去实地考察。
去了一周还没回来。
霍沉鱼闷闷不乐的。
门外有人敲门,她让进来,是陆定文。
也是巧了,这次霍氏集团跟陆定文所在的公司有合作,陆定文就是他们公司与霍氏集团对接的负责人。
他每天都来公司跟进,霍沉鱼有时候有什么不懂,还问他。
“想什么呢?好像不太高兴。”陆定文看了看她的脸色,把手里的布丁放她办公桌上,温柔地笑着说,“吃个布丁,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我帮你。”
霍沉鱼看了一眼布丁,愁眉苦脸地摇头,说:“我刚吃了两个舒芙蕾松饼,吃不下了。”
她不能再吃了,她会变成猪的。
“你点外卖都不给合作方留一个?”陆定文佯装生气,眼睛里还是笑的。
霍沉鱼说:“陈邪给我点的。你想吃的话,我现在请你吧。”
“……不用,我跟你开玩笑呢。”陆定文把布丁收回来,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
“我在后悔,之前没……”陆定文话没说完,霍沉鱼手机响了,是陈邪的视频通话。
她抱歉地看了眼陆定文,站起来要出去接,陆定文拦了一把,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我出去吧,正好去跟进一下项目,等下再过来找你。”
说完开门走了出去。他刚想说,他在后悔,之前她和陈邪互不来往的时候,他没有横插一脚,要不然,现在他们说不定已经离婚了。
霍沉鱼坐回椅子上,点了接听。
视频那边太阳特别大,有点刺眼,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空气中焦灼的热浪。
陈邪在户外,背景像在哪个游乐场,但除了跟着他的一堆工作人员,一个游客也没有,应该还没对外开放。
倒是有个像导游的女生戴着耳麦,长得还挺可爱的,眼神一直若有若无地往他这个方向瞟。
陈邪额头上有点出汗,身上穿着件衬衫,袖子挽到了小臂上,不知道坐在哪里的,一看见她就笑得很开心,问她:“松饼好吃吗?今天忙不忙?”
“不好吃,太甜了。”霍沉鱼看他又热又累,还笑得像个傻子一样,又不好跟他生气,只好鼓起两腮,故意说,“今天很忙。”
作者有话要说:一到结局就卡成鬼。我继续写
第70章 喝奶
陈邪太热了, 心里躁得慌,摸出烟盒, 抽了一根松松地咬在嘴里, 掰开打火机点烟, 说:“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 你天天都那么忙啊?”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霍沉鱼不高兴, 声音小小的, 垂下眼睛, 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
“什么?”陈邪失笑, 偏头吐了口烟圈, 有一点没听清, 但她又没有再说。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表情, 试探地笑着问, “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霍沉鱼睨他一眼:“我没有想你。”
“嗯,你不想我,我想你。我每天晚上回酒店,都想给你打电话, 想听听你的声音再睡觉。但是每次都是凌晨, 你肯定睡着了,我怕吵醒你,就没打。”陈邪盯着视频里的霍沉鱼,一点不计较她不承认。
要是真的不想他,她就不是这个语气。
霍沉鱼听他这么说,不情不愿地抿了抿唇:“那我也想你。”可想了。又见不到。
那么好看的一张小脸委屈得不行。
陈邪一下笑出声。
她说得挺勉强, 可是听着心里甜滋滋的,再热的天他都有力气去拼。
不过这几个月,他们面都没见过几次,让她这么难过地想他,陈邪心里又有点酸酸涩涩的心疼,低声哄着她说:“你别生气,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以后就不这么忙了。别太想我啊,实在想我的时候,就想想我不好的地方。”
想想他的缺点,他一让她讨厌,她就可以不想他。
霍沉鱼被他这种奇怪的逻辑逗得想笑,情绪好了点,软软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要半个月。等不及了啊?”
那三个购物商场刚建成,他也得去看,要处理沟通的事情特别多,一时半会肯定回不去。
陈邪想了一下,今晚事情不多,按部就班的话,八点能收工,飞回锦城一个多小时,十点能到家,可以抱着她睡觉。明早五点再赶过来也来得及。
霍沉鱼不自然地说:“你才等不及。”她被他这句话羞得想偏头,又忍不住一直看他。
“我是等不及啊。”陈邪点头笑,这是事实,他不怕跟她承认。
霍沉鱼不知道怎么接。他说话总是特别直白,一点不害羞尴尬,她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陈邪又想起来一件事,指着后面那个摩天轮,漫不经心地说:“你不是喜欢坐这个吗?回头开业我带你来,咱们把这里的都玩个遍。”
“我什么时候喜欢了?”
“你上次跟姓陆的不是玩得挺开心的?”
过年那天晚上,他站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直跟着他们,静静地看着她和陆定文又说又笑,陆定文还戴着她的围巾。
尤其是她和陆定文坐在一起,慢慢升上半空的时候,他心里嫉妒得发疯,死死盯着他们那一格,恨不得把陆定文扯下来。
他那天本来只穿了个单薄的皮衣出门,但站在雪地里,根本感觉不到冷不冷,从知觉到身体到血液,都是麻木的。
霍沉鱼想起来这事,抿嘴弯了弯唇,不戳穿他酸溜溜的话,问道:“灯光秀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后面看我?我总感觉你在看,又找不到你。”
“嗯,从你们进大门就一直跟着。这不是怕你跟别人跑了吗?”陈邪又不爽地补了一句,“你俩站得还挺近。”
都快抱上了,陆定文这个狗东西。
“你酸什么,不是你要远离我的吗?”霍沉鱼提起这个又来气,白他一眼。
陈邪不知道是急了还是热的,额头上的汗滚到下颌,跟她道歉:“啧,那时候我脑子有病,大小姐温柔体贴,人美心善,宽宏大度,别跟我一般见识。”
霍沉鱼哼了一声,想了想,不确定地问他:“那个糖人是不是你买走的呀?”
“不然呢?你一直拿在手上的东西,我还能看不见啊?”
门外又响起敲门声。
霍沉鱼偏头去看,陆定文手上拿着一份报价单,见她还在视频,没进来,站在门口跟她说了下情况,他们先去会议室等她。
陈邪看不见人,但听见这个声音,认出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他脸上笑容渐渐消失,抽了口烟,有点烦躁:“姓陆的在你家公司上班?不是贼心不死吧。”
什么贼心不死,他说话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