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言说的秘密+番外(7)

作者:谢楼南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不顾自己还发烧的事实,坚持参加那个什么晚宴,也不过就是要告诉社交圈里的人,她是他的妻子,是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她无言以对,在张开了口很久之后,才无力地说了句:“你还会继续咯血的,你就打算这么一边咯血,一边带我回去?”

肃修言微微垂下了眼眸,隔了一会儿又抬起头看她:“你相信我吗?”

程惜看着他,哪怕她遇事再冷静,考虑再周全,也无法应付这远超出常理的情况,良久她叹了口气:“你既然如此舍命陪君子,我怎么也要信你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程惜:你也太吓人了,疼都不知道怎么疼你。

肃二:不用。

程惜:那我以后真的不疼你了?

肃二:……

程惜:好了,好了,我的心肝祖宗,疼你还不行吗?

第6章 到底是谁,说清楚!(1)

程惜判断得没错,肃修言在这家医院里的确有特权,这个特权到在他不适合出院的情况下,他执意要走也没人敢说什么。

来接他们去机场的车很快就到了,肃修言不肯被没尊严地抬上车,坚持自己下床走上去。

他来医院也没有换病号服,现在重新披上西服外套,走路不仅大步流星,还带风。

如果不是他的白衬衫上还沾着几点血迹,领带也被扯开了有几分凌乱,简直让人看不出他受伤了。

程惜跟着他一路叹为观止:“肃修言,你是不是觉得你在拍电影,身体是不重要的,帅气不帅气最重要。”

肃修言斜着看了她一眼,也没搭理她,自己侧身上了车,又从西服上衣口袋里抽出那根宝蓝色的真丝手帕,堵着嘴咳嗽。

程惜顿时又心疼起来,连忙自己从另一面爬上去,扯了纸巾去给他擦额头的汗:“你说你这么拼命图什么?”

肃修言看了眼站在车外的刘嘉,刘嘉忙小跑过去把原本给肃修言准备的风衣递给了程惜:“夜里凉,程小姐您披一下。”

程惜胳膊确实有点凉,也没客气接了过来穿上,这应该是肃修言穿过的衣服,上面有些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她也没觉得不妥。

只是她看着在前面坐下的刘嘉,突然开口:“今晚你给我准备的礼服和珠宝,是不是还要拿去退押金?我放在那辆车上了。”

刘嘉毕竟跟她不熟悉,毫无防备地就掉进了她的陷阱里,热情地转过身体来回答:“给程小姐您准备的,怎么可能用租的呢?那是肃总嘱咐我买的,时间紧急买了成衣和样品,不过那也都是大师手笔,跟您的尺寸还正好挺贴合的。”

肃修言用手帕堵着唇咳得更用力了些,程惜十分不见外地搂住他的肩膀轻拍了拍:“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小心加重病情。”

肃修言侧头去不理她,程惜又大方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肃总要不要享受下膝枕的待遇。”

肃修言还是侧着头没理他,程惜稍稍一想,就恍然大悟:“修言,要不要躺下来?”

前面的刘嘉也不知道是被闪瞎了眼,拒绝再吃这碗狗粮,还是懂眼色有分寸,反正他果断将前后排的隔断落了下来。

程惜鼓励地看着肃修言,他转过脸来就遇到她这种看什么小狗狗一般的眼神,忍不住顿了顿。

但是程惜的目光实在太和蔼殷勤,他最终还是顺着程惜的力道躺在了她腿上,又干脆闭上眼睛省得再被她的表情气着。

程惜低头看到他苍白的脸色,还有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心疼得很,从他手里接过来手帕,又拿衣袖给他擦了擦汗。

毕竟她还是很喜欢肃修言这张脸的,甚至带了点欣赏艺术品的目光。

任谁看到自己看上的稀世珍宝遭到损坏的脆弱样子,都会心疼得不行吧。再说衣服是肃修言自己的,她一点亏都没吃。

也许是感到了她这种流于表面的爱护,肃修言轻咳着叹了口气,没有搭理她。

程惜看着他,倒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开口说:“你好像也不是第一个享受我的膝枕的人了,我记得我小时候就这么抱过一个小哥哥。”

肃修言还是闭着眼睛,语气平淡地问:“那个人是谁,你还记得吗?”

程惜摇了摇头:“我那时候才小学三年级,能记得有这么个人就不错了,再说我那时候就不知道他的名字。”

肃修言轻哼了声:“不知道别人的名字,就随便让异性躺在你膝盖上。现在这么鬼精,小时候倒是蠢得很。”

他的语气很有些酸溜溜的,程惜默默看了看车顶,才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他是跟我同一个学校的学长,而且那时候他也没多大。那个年龄的小孩子也还没怎么发育,没有清晰的性别意识。”

肃修言却像是对这段故事颇感兴趣,又抿了下唇轻声问:“那你是怎么跟他认识的?”

程惜也是忽然想起来这种有些熟悉的感觉,具体的事情她还真的有些陌生了,侧头想了想说:“那我得回忆一下。”

那段很有些久远的记忆,要回忆起来细节还真有些难,不过好在程惜记忆力一向不错,想了一阵就想起来了一些:“我是下午兴趣课的时候,在体育器材室找到他的。”

程惜小学里,读过不止一所学校,开始她是在市里公立的重点小学读的。

父母的学历背景和刻意培养,让她很轻松就考进了同龄人可望不可即的重点小学,她在学校里的表现也称得上优异。

然而在小学三年级那年,她的父母车祸意外身亡,只剩下她和还在读医科的哥哥。

她的哥哥程昱那时候也只是个大二的学生,虽然他们的父母有些积蓄,但因为车祸的主要责任方是他们的父母,另一方还有个危重病人需要治疗。

所以葬礼举行完后,除了父母留给他们的那套房子,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存款,还要继续支付对方高昂的治疗费用。

程昱又要读书,又要打工还债,还需要照顾年幼的她,一度非常辛苦。

所幸在那时候,程昱被肃家看上资助,肃家了解到他还有个幼妹,就把她安排进了一所寄宿制的私立学校里,还支付了所有学杂费用。

这样程昱只用在周末接程惜回家,平时就可以专心读书和打工了。

程惜懂事早,一点也没埋怨过哥哥把她送进寄宿学校,还开心地给哥哥看学校新发的制服。

小西服和小百褶裙,深蓝色的,左胸上有学校洋气的徽章,再配上白袜子和黑色方口皮鞋,穿上像个小大人似的。

但哪怕程惜再独立,她那时候也还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子。

她又是插班生,班里那些富家公子哥儿和大小姐们,哪怕待她也算友善,毕竟还是透着几分陌生和隐约的孤立。

程惜知道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识趣得尽量不打扰到他们的小圈子,在下午第三节 的兴趣课的时候,就干脆偷偷地找个地方自己躲着。

她试过楼梯转角的阳台,也试过教学楼后的草坪,最后终于找到了楼道尽头的备用器材室。

常用的体育器材都在另一间教室里,这里虽然没到下午第三节 课都会被惯例地打开,但却很少有人进出。

只不过当她第一次找到这个地方时,里面就有人了。

角落里堆起来的厚垫子上躺着一个跟她穿了同样制服的少年,在听到她脚步声的时候,就微张开眼睛,颇有些不耐烦地说:“这里是我的地方,没人告诉过你吗?”

她看得出来那个孩子比她大一些,具体是几年级的却看不出来,就笑嘻嘻地凑过去:“小哥哥,你一个人不寂寞呀,我陪你聊天好不好?”

那人又皱着眉头骂了句:“你听不懂话吗?走开。”

程惜丝毫不怕他,还凑过去仔细看了看他:“小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色不好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厚颜无耻震到,还是见恐吓不起作用,那人索性就不再吭声,转过头去自顾自闭上眼睛。

程惜的父母都是医生,耳濡目染下,她比同龄小孩子观察细致很多,认真看了一阵后得出结论:“小哥哥,你呼吸太急促了,是胸闷还是发烧?”

那人一点也不领情,还“呵呵”冷笑了声,闭着的眼睛也不睁开,根本就打算无视她。

程惜却对“病人”十分有耐心且有爱心,爬上垫子在他旁边坐下来,继续努力开导他:“小哥哥,生病了就要找爸爸妈妈,要去医院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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