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田园妻(23)

“我管你东承、还是西盛,你长得像我女儿就是……”不对,他姓陆……陆东承这名字她好像听过?

因为一穿越来就得知原主丈夫死了,所以罗琉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刻意去打探亡夫的姓名,她只在和离书上瞥了一眼,随即往外一抛,总归是已死之人,也不用再记挂。

因两人已经和离,她又与陆家断了干净,陆东承的牌位放置在陆家祠堂,母子三人离开后也没想到带走。

“我说过,我回来后要告诉你一件事,现在你知道了吧。”既然已经被知道,他也不再多隐瞒,只是如今下巴凉凉的,空无一物,他反而不习惯。

“知道什么?”她懒得猜。

“我是你的丈夫陆东承。”

“丈夫?”罗琉玉怔愕,脑子里在消化这个天大的讯息,她有些不能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冲击。

“我是你的丈夫,年哥儿和莲姐儿的爹——”他再一次重申。

她声音略微尖锐,“你怎么可能是陆东承?”

“我为什么不可能是?”

“他已经死了。”死得尸骨无存,因为陆东承战死,皇帝才追封他为虎威将军的。

“我没死成。”他说得苦涩。

“没死成?”她鹦鹉学话又说了一遍。

“是,阎王不收。”

所以他死里逃生,而她救了他,没让他死在那山野。

若非一路往京里逃,想查个明白,他也不会在危急之际巧遇上山采野菜的妻子,而她又正好有救命甘露水,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他才能回到亲人身边。

罗琉玉心头乱糟糟,两个小人儿在脑中打架,一个说“很好呀!孩子多个靠山,以后不怕受欺负了”,另一个说“好什么好,人死不能复生,都死透了还来纠缠什么,阴魂不散呀”,厘不清了,她现在脑袋很乱,多个没死成的前夫,她都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婉娘,我回来了。”陆东承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罗琉玉皱眉,回来就回来了,不用敲锣打鼓的宣告,“嗯,于谨之……不,陆东承,你该晓得我们和离了吧?”

和离文书已经交付京兆府衙门,他们不再是夫妻了。

陆东承面上一沉,“我可没同意。”这件事不作数。

“你死了。”死人没有话语权。

“我活着。”他活生生地在她面前,做不得假。

“当初你二叔陆建生代表你签字了,他是陆家家主,一言九鼎。”

“二叔的独断独行不代表我,你还是我的结发妻子。”他语气沉如钟,透着一丝浩荡大气。

罗琉玉似笑非笑的轻摇葱白纤指,“你说的不算,因为你已经死了,怎么能作得了活人的主?”

闻言,陆东承苦笑,伸手抚了抚女儿玉白小脸,“别闹了,孩子还小,他们需要有爹有娘。”

“闹不闹的你去跟陆建生说吧,当初他千方百计地要赶走我们,有人要他别闹了吗?我的和离书上盖了他的手印,他是陆家的当家主事者,他的决定有谁敢反对?”

即使他“死而复生”也改变不了,和离文书在京兆府衙门有档的。

“婉娘……”他有他的无奈,目前他还不能现身,不能和二叔对上,还要收集更多有利的证据,把潜藏在暗处的敌人揪出来,将危害他们的威胁除去才行。

“陈娘子。”她警告他别想用过往的关系套交情,她不是把男人看作天的陈婉娘,轻易就被三两句温言暖语给打动。

他一叹,“你以前性子温顺,怎么才几年就变得刁钻难驯了,不能好好商量吗?”

她目光一闪,“等你守了将近五年的寡,在府里遭人白眼,无丈夫可依靠,连孩子都被人诞指与人通奸而来,你就该知道为母则强,没什么是一成不变……”

第八章 又给她惹麻烦(1)

罗琉玉用原主所受的委屈来令陆东承感到愧疚,同时也暗喻她为何变了一个人。

人在种种磨难中岂能不变?就连他也变了,由一名捧着书苦读的书生变成手刃敌首的铁血男儿。

情势所逼,谁都会变的。

她自个儿若不立起来,能在一群豺狼的撕咬下活下来吗?

“娘,大胡子是我爹吗?”年哥儿板着一张脸,显得严肃,他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从中听出端倪。

反观莲姐儿一脸懵懂,好似听不懂大人们说的话。

“婉娘……”他看看儿子,又望向罗琉玉。

看看儿子脸上的纯真,又瞧着孩子他爹眼中的祈求和渴望,罗琉玉勉强的扯了嘴角,“是,他是你爹。”

“可我爹不是死了吗?”小脸上多了固执,他明明烧过纸,捧过牌位,亲眼看爹的棺木埋入土里。

“那是误会,他只是失踪了,可别人找不到他,就以为他死了。”

“那我爹真的没死?”年哥儿看着陆东承,表情拧成一团,犹豫着要不要认爹,他很苦恼,这大胡子居然是他爹。

“是的,别人弄错了,你爹没死,他现在回来了。”

“婉娘,多谢了。”她虽然坚持自己与他和离,但仍肯跟孩子承认他的身分。

“我不是为你,孩子们不该承受我们大人的恩怨,他要明事理,知廉耻,不要像他爹一样死皮赖脸。”她如今也想通了,他早就认出她了,却装出两人素不相识,以养伤为名赖着不走。

一听她提起自己死皮赖脸,陆东承面皮微红,“我也没你说的那样厚颜无耻,一来我真的需要一个落脚处藏身,二来,你们是我的妻小,我想守着你们,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

基于他的私心,他想和他们多相处一会儿。

在孩子长大的过程中,他从未有一天能陪伴他们,现在他的儿子会读书了,会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的背书,女儿娇憨可爱,不怕生人,一双水汪汪眼瞅着他,就让他的心融化了。

还有妻子,比起以前的温婉,他其实更喜欢她如今的明艳大方,坚强自信,她看人时一双水眸盈盈亮,如月般皎洁明亮,彷佛要将黑暗照亮。

“爹。”

听到儿子喊他一声爹,话到一半的陆东承热泪盈眶,“嗯!年哥儿,爹回来了,爹对你们的亏欠太多太多了。”

“爹?哥哥,你为什么喊胡子叔叔爹……”

“他是爹。”年哥儿一副“我很忧伤,别打扰我”的神情,但看得出他还是很高兴有个爹,两眼晶晶亮。

“为什么于叔叔是我们的爹呢?我们原来的爹哪儿了。”她搞不清楚为何自己有两个爹。

“他就是原来的爹。”年哥儿很有耐心的解释,他是疼妹妹、会照顾妹妹的好哥哥。

“那于叔叔是谁的爹?”她又问。

“我们的。”他不是说过了,妹妹好笨。

“原来的爹和于叔叔是两个爹嘛!好复杂,莲姐儿记不住。”莲姐儿沮丧的扭着手指听着稚嫩的声音抱怨,当爹娘的忍不住为女儿的天真笑出声。

两人互视一眼,罗琉玉先若无其事的撇开脸,当没瞧见他眼底的笑意,陆东承则好笑她的故作无事。

“娘,莲姐儿是傻子吗?”明明是同一个人还说两个爹,她想要几个爹呀?

实在看不下去的年哥儿叹着气,暗暗思忖着要怎么让妹妹变聪明点,她这么单纯会被人骗的。

“莲姐儿不是傻子,哥哥坏。”小嘴一嘟,鼓起腮帮子,莲姐儿很生气的瞪着哥哥。

“本来就是,叫你读书你不读,只想着玩。”以后他一定要做个尽责的哥哥,督促妹妹用功。

“我……我有练字……”写了好多好多的大字,娘还打她手板子,说她偷懒,让人代劳。

娘好厉害,她都没说,娘为什么会知道?莲姐儿觉得被罚得很无辜,娘说五张大字,可是她交了还是被打。

“你那叫道士画符,根本不是字。”他每次都要看很久很久才能看出那是什么,横、撇、捺不分,全连在一起。

“哥哥——”她气得大吼。

年哥儿扮了个鬼脸,取笑她字不像字,鸡爪子捉不住笔。

“看来得为他们请个夫子了。”若有所思的陆东承抚着下颚,想着该请来当孩子的先生。

“你认为我教得不好?”她念的书比现今的每一个人都多,教出来的孩子将来肯定博学多闻。

看到妻子不快的神色,陆东承回过神想到孩子是谁教的,连忙补救道:“我是说,不希望你太累,家里家外都由你一人操持,我真的过意不去,想找个人为你分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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