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女子们一惊,“不可能,程师兄怎么可能,我听说他总收缴玉顶峰那些人私藏的禁|书,他怎么可能对那种人赞赏?!……你胡说!”
“怎么想是你们的事喽,”孟南霜耸耸肩,“反正你们又不思考,程予风平时收了那么多禁|书,都怎么处理呢?”
女子们又一愣。
孟南霜笑道:
“那禁|书一堆一堆的,被他收走,他难道真就那么销毁了?”
“他真的一眼都不看吗?”
“他真的不感兴趣吗?”
孟氏三连直接让所有人沉默。
“如果你们不信这个,我也没有必要讲第二点了。”孟南霜遗憾地叹声气。
女子们一阵犹豫,黄衣女子又道:“你讲吧,第二点是什么。”
孟南霜一笑,又用筷子在炖肉里拣出一片姜:“第二点是,那女子弥补了程予风的缺点。”
“什么?”女子们不解。
“程师兄怕吃佐料,什么生姜大蒜花椒桂皮八角,凡是这些东西出现在盘中,他怕得要命,”孟南霜又道,“所以那女子每次跟程予风吃饭,都会帮他主动吃掉佐料,一来不浪费,让程予风觉得她会过,二来让程予风发现,她居然是比他还要勇敢的女子。”
女子们听懵了。
孟南霜看她们迷茫的样子,又解释道:“哦,比如我面前这个暖锅,如果是那女子与程予风吃,那必定是程予风吃暖锅,那女子吃暖锅底料,程予风当时跟我说,他从来没发现,这世间竟还有像那女子一样善解人意的人。”
女修们看着她认真严肃说话的模样,都惊呆了。
“程师兄这是什么癖好……”
“好奇怪啊……”
“那第三点是什么?”
“第三点,”孟南霜神秘一笑,拧开一坛白酒,闻了一下,刺鼻的酒味儿立刻上头,“程师兄不胜酒量,所以,他格外欣赏那女子的好酒量。”
“什么??”女子们再次震惊。
“程师兄就是这样,唉,”孟南霜一声叹息,“他自己有什么缺陷,就羡慕别人什么,你想想他这么追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容忍缺点?所以当这缺点暴露以后,若是有另一半能帮他堵上,那他都多开心啊,誓死都要跟她过一辈子!”
“酒量我行,”一个紫衣女子站出来,“别说一碗,我一口气喝一坛都行。”
“非也非也,”孟南霜却淡定摇头,“程师兄要的,不光是酒量好的,还是那种喝完能面不改色的。”
“我生吞一坛,脸不会红。”紫衣女子又道。
“一坛怎么够?”孟南霜道,“你知道程予风喜欢的那个女子把这酒当水喝吗?”
说着,孟南霜就抱起一坛酒,把它倒进了面前桌上盛着米饭的碗里,搅和搅和,又道:“那女子就是这样,天天都吃酒泡饭。”她用勺子舀了一小勺酒泡米,面不改色咽了下去。
咦,味道还真不错。孟南霜又尝了几勺。
孟南霜又把酒倒在暖锅里:“那女子吃暖锅,也是酒锅涮菜。”她又从倒了酒的暖锅里夹出一片肉吃了。
孟南霜又把酒倒在小碟里,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别人饺子蘸醋,那女子饺子蘸酒。”她又把那只蘸过酒的饺子,吞在肚中。
孟南霜给她们展示完,又道:“那女子简直把对酒的爱注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你说这样一个奇女子,程予风不得拜倒在她的酒量之下?”
她说完,又回忆道:“可惜那女子在我们程家庄发大水时被淹死了,唉……程予风还常常跟我提起这事,总说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如那女子一般懂他的人了。”
“所、所以,这、这就是他一直不娶妻的理由?”女子们都傻掉了。
“是啊,毕竟是怪癖,另一半想要满足,很难啊。”孟南霜惋惜地摇摇头。
屋子里一片寂静。
“你们好好想想吧,要想追程予风,慎重。”孟南霜说罢,站起身,又夹了一大块牛肉放嘴里,随后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
孟南霜刚一离开房间,就连忙从人群拥挤的梅花阁冲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呼——”舒服多了。她站在一处游人稀少的树荫下,缓了会儿神,松了口气。
但她这口气儿还没松匀,又突然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是吃多了吗?
孟南霜不舒服地走了两步,又发现自己的意识好像也不太清楚了。
难不成刚才那两勺酒给她喝醉了?
不对啊,她一向酒量很好,是那种喝一整瓶茅台都不会脸红心跳的人。
诶这回事怎么了?这修仙界的酒还真是奇怪。
早知道就不该贪馋那坛中酒……
她忍着胃中恶心,摇摇晃晃往前走,突然,她看到拥挤的人群面前出现了熟悉的人影,辨认半天,才发现是程予风。
五个程予风。
她有点头晕,想找他靠一靠,却不知道这五个程予风,该靠哪个。
“你怎么了?”匆匆找到她的程予风一见她面红耳赤歪歪扭扭的模样,便立刻上前。
孟南霜一只手随即搭在他肩上,身体有了支撑,她便放下所有防备,连心中的那点强撑也全部卸下来了。
哗啦一声,她忍不住,张开嘴,吐了程予风一身。
第15章 醉酒
阚轶和闵秋走在路上,一路悠悠荡荡,也没找到程予风和孟南霜的人影,阚轶看着路上的女子,又想起孟南霜,突然问闵秋:“闵师弟,你觉不觉得,孟师弟真的很像个女子?”
闵秋思索一阵:“我觉得太像了……”
“其实我自打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就有个大胆猜测。”阚轶又道。
“什么?”闵秋问。
“我怀疑,”阚轶皱眉望向远方,顿了顿道,“那个孟师弟,就是个女子。”
闵秋睁大眼睛,嘴唇微张:“怎么可能……”
……
孟南霜不仅吐了程予风一身,还吐了自己一身。
程予风无奈,只得先把她带到金羽楼为他们准备在兰泽苑的客房中,找出自己的备用衣物,给她和自己换上。
随后他又皱眉问她:“你怎么了?喝这么醉。”
“我……那什么……那什么……梅花阁的人喝酒……”孟南霜躺在床榻上,口中含糊不清,字不成句。
程予风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出来,闻着她满身酒气,心中不安,索性在识海中问灵鸟:“她怎么了?”
灵鸟那边没反应。
“你在吗?”程予风又在识海中问一遍灵鸟。
灵鸟还是没反应。
程予风只得把手伸进孟南霜袖中,终于把那灵鸟摸了出来。
“你在睡觉?”他看着躺在手心上一动不动、露出圆圆肚子仰躺着的灵鸟,又自顾自问,“灵鸟白日也睡?”
灵鸟这时才回应起他来:
“我不叫灵鸟。”
“……我叫大美人。”
程予风:……
看来不是睡着了,是喝醉了。
这女魔头居然把灵鸟也能灌醉。
程予风眉头皱得更紧,闻着孟南霜满身酒气,又道:“你在此先躺一会儿,我去取件你能穿的衣物来。”
她的女装都被吐完了,身边又没有备用的,程予风想起金羽楼边的一处阁楼里有卖成衣的,便马上赶了过去。
孟南霜浑身软得像摊泥,倒在床铺上,一动不动。
临走前,程予风回头看她,想想,又坐回床边,扶着她的脑袋,捏起她的下巴强行把一枚能解酒的省思丹喂进她嘴里,这才离开。
程予风走后不久,阚轶和闵秋也回来了。
阚轶一见孟南霜躺在床上,惊了一下:“嘿,早知道就在住处找你们了,害我和闵秋兜那么大圈子。”
“阚师兄……”闵秋突然捏了捏鼻子,“你觉不觉得这屋子酒气很重?”
“是啊,”阚轶点头,闻了闻,目光又落在孟南霜那红得不正常的脸蛋上,立刻明白过来,“孟师弟喝酒了?”
孟南霜没反应。
阚轶又看到她脱在一旁的脏褂子,忙过去推了孟南霜一下:“孟南霜,你是不是喝酒了?”
“我不叫孟南霜……”孟南霜神志不清,口中喃喃,“我叫大美人……”
“……”阚轶无语地看了看孟南霜,随后又问闵秋,“ 省思丹带了没有?”
闵秋摸摸上身,突然想起来:“省思丹都在程师兄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