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团解散后我爆红了(26)

很久以前,在他们出道的前一夜,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天晚上,路夕口渴起来喝水,却发现宿舍的门开了条缝。

他穿着睡衣走出去,看见贺钧潮坐在门口的阶梯上。

浓厚的月色中,染着一头张扬银发的少年,低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高傲与卑微这两种极端的情绪,似乎在他身上完全迸发出来。

路夕犹豫了几秒,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贺钧潮被吓了一跳,似乎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慌慌张张地说:“你……还没睡?”

“起来喝点水,你怎么也没睡?”路夕看向他道。

皎洁的月光下,他的脸庞与月色完美融合在一起,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贺钧潮看着他的脸,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是不是太紧张了?”路夕笑了一下,“明天是你第一次上台,你担心自己会出错?”

贺钧潮依然没有说话,慢慢低下了脑袋。

路夕忽然拉着他站了起来,说:“跟我去一个地方。”

贺钧潮没来及有任何反应,就被他拖着跑了出去。

两人一路奔跑,像是要逃离这个世界一般。

一直到附近空无一人的商业街,他们才停了下来。

夜深人静,平日繁华的街道渺无人烟,安静的如同睡着了一般。

在商业街中心喷泉的附近,有一个露天舞台。

两人气喘吁吁地站在台下,路夕扶着膝盖,一指舞台道:“去吧,到那上面去。想象这就是明天的舞台,提前适应一下。”

贺钧潮眼神复杂的看向他。

“悄悄告诉你,我平时就是这么干的。”路夕对他弯着眼睛笑道,“我以前也不敢上台,后来经常偷溜来这里上去弹唱,慢慢地胆子就大了。”

他们出道之前,是不允许上公开舞台的,而路夕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这些,让贺钧潮觉得自己受到了从未有过的重视。

那次舞台,他这辈子都不会忘。

没有观众,没有灯光,没有音乐。

只有路夕一个人,看着他唱完了整首歌。

等他心不在焉地表演完,路夕鼓掌含笑道:“不错嘛,连我的HighC都飚上去了,未来可期。”

贺钧潮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第二天,路夕一早就被队友们的起哄声吵醒了。

秦皓宇拿着包装精致的礼盒,夸张道:“路哥,你还没出道就被小迷妹惦记上了!还掐准了你出道日来送礼物,也太羡煞旁人了吧。”

薛云棋冷静地说:“放在门口的礼物,你确定不是私生?”

秦皓宇:“……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

薛云棋挑了挑眉,刚要说话,贺钧潮便道:“也许是那人太喜欢哥哥了,你就收下吧。”

他看向路夕,薛云棋的眼神变了变。

路夕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直接拆了盒子。

再看见礼物的那一刻,他的嘴角缓缓扬了起来:“这个粉丝,很懂我。”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枚耳返,上面刻着他名字的缩写。

“我去,定制的!还真是用心了。”秦皓宇无不羡慕地说。

从那以后,路夕就一直戴着它。

沉寂的两年里,这个耳返似乎在告诉他,就算你所有粉丝都离开了,但我依然在。

你永远是我的巨星。

路夕的手指碰到口袋里的耳返,听见贺钧潮叫他的声音,这才从往事中抽离出来。

他呼出一口气,从侧面走上了舞台。

当他站在舞台中央的时候,整个人又开始飘忽不定,宛如泛波大海中的一叶扁舟。

有只手从背后扶住了他的肩膀,贺钧潮的声音响起:“别紧张,我陪着你。”

滔天巨浪渐渐平息下来,小舟在海面上晃来晃去。

路夕努力调整呼吸,闭上眼睛感受。

“每次站在这里的时候,你会想到什么?”贺钧潮问道。

路夕沉默了片刻,低低地开口:“十一月十号。”

那一天,UNI在大赏舞台中,出了表演事故。他从升降台上摔了下来,掉进了缝隙里。

他的肩膀颤抖起来,那天的画面再次出现在眼前。

其实在应激反应最严重的的日子里,他几乎闭上眼就是那日的场景。

人声,机械声,救护车声。

鲜血,和他的应援色一样,炽烈而刺眼。

喧嚣,嘈杂,惹人狂躁。

“如果一定要想一件事的话,那就想着我吧,哥哥。”贺钧潮靠近他耳畔,轻轻地说道。

温热的唇瓣贴近他的耳垂,那一瞬间,所有的画面就像肥皂泡,被噗的一下戳破了。

出道以后,贺钧潮就再也没有这样叫过他。尘封多年的称呼,像一击重拳。

敏感的地方被触碰到,路夕倏然睁大眼睛,心跳骤然停止。

第24章

路夕慢慢睁大眼睛。

他活了二十年,唯二两次被人从身后戏弄,对象都是贺钧潮。

贺钧潮轻轻地拢住他的肩膀,往下按了按。

路夕终于反应过来,身体便先一步做出了反应。

他闪身避开了身后的人,退后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贺钧潮的手落了空,在空气中停留了几秒,才收回去。

路夕垂下眼眸道:“贺pd,玩笑开多了,就不好笑了。”

一声哥哥,换来一声贺pd。

贺钧潮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看着他道:“我没在开玩笑。”

氛围再度陷入冰点,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路夕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直觉让他来不及多想,便索性坦白道:“我很感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我和你一样,不喜欢跟男生过度接触。如果不是迫于生计,我也不想答应公司的要求。”

他知道,贺钧潮应当是对这种事很反感的,但他却不计前嫌地带他来适应舞台。这一点,路夕还是很感动的。

贺钧潮没说话。

只听他又道:“既然不是开玩笑,那也不用太勉强自己。我不会再骚扰你,我会向陆总说明情况的。”

说完,路夕便和他擦肩而过,走下了舞台。

贺钧潮独自站在原地,灯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

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却看见地上有个东西。

修长的手指拈住那个东西,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一只耳返。

-

次日一早,八点的阳光洒满了练习室。

贺钧潮难得不用赶通告,却没有睡懒觉,而是打扮跟只开屏的孔雀似的,背着手到处乱转。

他挨个练习室视察了一圈,甚至还亲自上阵,指点了一下祁楠他们组。

vj老师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素材,跟拍跟的腿都要跑断了。

快十点的时候,他绕到了《Badguy》的练习室。

vj老师疑惑道:“pd,你刚才来过这里,不是直接跳过了吗?”

贺钧潮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捏在手心,没有答话。

他无聊地在门口望来望去,却没有看见路夕的身影。

乔松年练舞的时候,注意力向来很分散,一眼便发现了他。

“pd,你来了!”他惊喜地喊道,以为贺钧潮是来指导他们的。

但贺钧潮似乎不太想和他说话,走进来对着其他人道:“路夕呢?”

伍承焕说:“刚才钟导找他,把他叫到楼上去了。”

“唔。”贺钧潮看了乔松年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他要是回来了,让他去休息室找我。”

伍承焕刚要说“好”,贺钧潮把手心里的耳返亮了出来,套在指尖晃来晃去,说:“昨晚他的耳返落在练习室了,让他记得来取。”

伍承焕:“……好、好的。”

待贺钧潮走后,众人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乔松年说:“路哥昨天很晚才回去吧?太可怕了,pd竟然那么晚还来巡视。”

“更恐怖的是,他还捡到了耳返,也就是说,他每个房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小葵瑟瑟发抖道。

伍承焕说:“看来我们被全方位监控了,好了兄弟们,不要闲聊了,快动起来!”

大家纷纷继续投入练习,vj老师憋着笑,接着拍他们。

贺钧潮甩着耳返出了门,恨不得哼两首歌表达自己的心情。

说什么迫于生计、保持距离,老子送的耳返,一用就是快四年,还随身带着。

装什么装。

他往休息室走去,刚好前面有两个练习生,因为心情好,他也没有去吓那些小鹌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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