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晨点点头，笑道：“好啊。刚才已经开了个好头，说不定等会就大丰收了。”
陈一应了声“嗯”，出言提议道：“要不我们换台机器抓一下？这台刚刚抓到过东西，应该不会那么快让人抓到第二个。”
江晨也能理解娃娃机运作的特性，当即与他一同往其他娃娃机的方向去：“那过去看看？这里娃娃机挺多的，应该有其他种类可抓。”
商议间，两人顺着过道一一研究了十几台娃娃机，除去粉丝建议不要抓的方块和球体，还有不少看上去有机会能入手的玩偶。陈一仔细观察了一会，指着几只笑得很欠扁的鲨鱼对江晨道：“我想试这个。”
抱着兔子的江晨笑了笑，伸手接过他的稳定架，开口道：“好啊，你去吧，我帮你拍。”
陈一踌躇满志地卷起袖子，站到机器前回头比了个剪刀手。
“行，看我操作。”
江晨握了握拳：“加油。”
陈一投币，晃摇杆，松手，无事发生。
陈一再投币，再晃摇杆，再松手，无事发生。
陈一继续投币，继续晃摇杆……
“啊！好像能成！”
“……过去了过去了！”
“靠，我真的有点厉害！”
象征得奖的电子音很快响起，蓝灰色的鲨鱼先生咧着带有尖尖牙齿的嘴，卡在娃娃机的出口。
陈一对江晨招招手，指着大半个身子在机器里的毛绒鲨鱼：“阿面来来来，给个特写！”
就在江晨凑近拍摄他将玩偶从娃娃机里取出的时候，陈一又开口道：“喏，这个也给你。”
第十九章 橘色喵喵头和白色喵喵头（上）
接过对方递来的鲨鱼玩偶，江晨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这个……不是你想抓的吗？”
陈一点点头：“嗯，是我想抓的。”
江晨想了一下，把鲨鱼塞回他怀里，轻声道：“其实你再抓到的话可以自己留着，不用给我的，我已经有一只兔子了。”
陈一闻言将玩偶举到他身侧，晃动着对比了一下，笑道：“也没有啦，我只是觉得这个鲨鱼和你今天穿出来的颜色很配，才想抓抓看的，没想到几次就抓到了。
江晨愣了一下，开口道：“可是……”
“面面！”
“面面~”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了安柒和猪排饭两个妹子的声音。
“啊，怎么了？”
体会的到群体活动中陈一对自己的特殊照顾，江晨在感激的同时也生出几丝微妙的紧张感，他还不太习惯接受对方的行为。方才他本想告诉陈一不必太过关照自己，但在知道对方正在直播的情况下，江晨又不免思考这样说是否合适，以及会不会打击到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位“朋友”的积极性。
怂怂的。
结果还没组织完语言，就被安柒她们打断了。
看了看身旁的陈一，江晨忽然觉得被打断也是件好事。对方挺把自己当朋友的，又何必说一些破坏气氛的话呢，更何况还有可能让陈一不高兴。
还好还好。
江晨晃晃脑袋让先前有些混乱的想法消散，回过身去看安柒和猪排饭两人。她们一前一后地走过来，脸上笑眯眯的，显然心情很不错。安柒和猪排饭的手指上挂了一堆毛绒绒的玩偶团子，熊猫、狐狸、棕熊、猫咪……简直像开了个小动物园。
呜哦，大丰收。
安柒一脸喜悦地向陈一和江晨展示自己二人忙碌半天的成果，开心道：“嘿嘿，我们抓到好多呀，面面你和随意大大怎么样？”
江晨把怀里的原谅色兔子拿出来摇了下，又指指陈一手上的蓝灰色鲨鱼，开口道：“嗯……我们抓到两个。”
安柒闻言道：“也不错啊，你和随意大大一人抓了一个吗？”
江晨十分老实地回答道：“呃，不是……是随意抓了送我的。”
安柒的神色有点微妙：“嗯……”
一旁的猪排饭努力打圆场：“大的应该难抓一点，不像我和柒仔抓那些小的比较轻吧？而且面仔我和你说，柒仔手上那只熊猫我们抓了好久都没抓到，已经放弃了！结果……想抓其他玩偶的时候，它被夹子碰到，就这样滚进了洞洞里哈哈哈哈……开心！”
话间，她又主动拿出一只橘色喵喵头和一只白色喵喵头递给江晨，笑道：“喏，见者有份，这两个猫猫送给你和随意大大。”
江晨双手接过，赶忙道：“啊……谢谢！”
“哦，也有我的份吗？谢谢！”
听到猪排饭提到自己，陈一也欣然道谢，还主动从江晨手里拿走了那只白色的喵喵头。
“嗯，我选这个好了。”
“好的，那我要剩下这只。”
陈一把白猫放到镜头前展示了一下，在弹幕一通“啧啧啧操作了半天根本比不上两个小姐姐”的嫌弃中，感慨道：“没事，大家一起玩，平均就完事了。”
弹幕：“？？？”
陈一：“说我菜干嘛，嫉妒我和拌面有同款喵喵头？”
弹幕：“你是如何把关注点挪到拌面身上的？？？”
正在研究毛绒挂件的江晨没注意到直播间的腥风血雨，远远看到陈一将白色喵喵头拴在包上，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原来随意更喜欢白色的猫啊。
捏了捏手里和对方同形不同色的橘色喵喵头，江晨想到对方的QQ头像，最终没说什么。在谢过安柒和猪排饭后，他很快把毛绒挂件拴在了自己的钥匙上。
已经走回娃娃机前继续努力的陈一见状，微微笑了笑，开口唤江晨过去继续玩。
“来啊，再试试。”
十几分钟后，在街机前消耗了不少时间的闻舟和企鹅也回来找他们一起行动，六人玩到下午晚些时间，商量着回D站总部继续参与年会的活动。
或许是运气不好，和陈一一组的江晨一直在为对方垫刀，往往在他玩了五六次放弃后，陈一上去摇个几次就能成功。到快要离开游戏厅的时候，江晨已经彻底放空自己，安静地抱着一堆娃娃坐在边上刷手机。
他强由他强……
陈一拿着稳定器走到江晨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对直播间里的观众道：“惨了，拌面惨遭这些不要脸的娃娃机安排，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晨配合地抬头，随即叹了口气。
陈一笑着把刚刚抓出来的一只颜文字团子放到他怀里，笑道：“被玩偶淹没雨溪。”
江晨“唉”了一声，道：“是啊，被玩偶淹没，不知所措。”
第十九章 橘色喵喵头和白色喵喵头（下）
到下午两点一刻，一行六人拎着大包小包装好的玩偶，在年会活动开始前回到了D站总部大楼。
比较起先前亲友们自由活动的轻松愉悦，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内容就稍稍显得不是那么吸引人。官方涉及自身发展和未来规划的演讲本来是工作人员努力安排的重头戏，可对于普遍年龄不高的嘉宾们来说，也不过就是听一耳朵再鼓鼓掌的事，更不要提什么感悟企业文化内涵之类的高大上概念了。再加上陈一的手机和充电宝经历了长达数个小时的直播，电量早就岌岌可危，在和粉丝们说过电量不足的情况后，“随意玩玩”的直播就暂时关闭，页面显示出“主播不在家”的字样。
两点半，D站CEO的讲话正式开始。
虽然明显感觉得出CEO先生想把演讲内容表述得生动有趣的心情，但对于江晨这种长期运动量不足的宅男来说，早上捯饬自己、坐地铁来D站总部、与陈一等人吃午饭加上去游戏厅玩等一连串活动安排下，他今日的血蓝条已经耗尽了。
因此，在努力竖起耳朵听了五分钟后，江晨就有些犯困，没过多久连眼皮都开始打架。他甚至觉得需要透支自己下周的精力，才能彻底回血回蓝。
就在昏昏欲睡的时候，江晨忽然注意到右侧的陈一居然还神采奕奕地用QQ聊着天，再一转头，左侧的安柒、猪排饭等人同样毫无倦怠，闷头玩着手机。
或许这就是差距吧。
江晨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愈发模糊的脑中飘过一条吐槽——
你们这些精神饱满的现充就不要说自己是宅男宅女啦。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众人进来的时间不算太晚，所以得到了一排位于整个大厅中后方的位置，不会发生当着工作人员的面在前排打瞌睡之类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