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礼物没送你。”
“还有礼物？”蒋泰林听了很是惊讶，旋即起身去旁边拿纸，顺便丢了几张给他，一边擦手一边问，“别跟我说，是一头牛。”
说完自顾自的再次笑起来。
陆望舒擦完手，从口袋里拿出两副车钥匙，拨开餐盘，压着它们推过去，“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拿驾照了。”
蒋泰林愣住，把擦过手的纸丢在桌上，双手互相蹭了几下，“所以？你就送我车钥匙？”
“你是傻吗？我送你车钥匙干嘛？让你学配钥匙吗？”
“那谁知道了，能做全牛宴的人，干什么事都不奇怪。”蒋泰林的视线在那两把车钥匙和他的脸上来回扫视。
“车在楼下，一会你去看看。”
蒋泰林没说话，看着车钥匙上的黄色‘卫生巾’，是辆雪佛兰。虽说也就十几二十几万，但要是自己买或者爸妈给买，不算什么。可对方是陆望舒，送这么大的礼，怎么可能收下。
旋即笑着推了回去，“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东西不能收，而且我没有驾照，你记错了。”
陆望舒浅笑，怎么可能记错。
但没有再把钥匙推回去，也没有收起来，“上次，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喜欢你吗？”
蒋泰林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一下子就不想知道答案了，立刻起身想去开灯，但是按了几下都没用，“灯坏了？”
陆望舒起身跟过去，“没坏，我把闸拉了，不然摄像头不都拍下来了？”
还挺聪明……
但蒋泰林不知为何，突然就紧张了，联想最近的一些事，还有之前两人之间发生的种种，有些不知所措，反手指着厨房，“那什么，我去喝点水。”
匆匆的走向厨房，没想到还被摆在地上的蛋糕盒差点绊倒，尴尬的笑了笑。
“你小心。”陆望舒见状赶紧上前想扶。
“没事，没事。”蒋泰林立刻摆手制止。
一口气喝了两大杯的水，擦了擦留在嘴角的水，这才感觉冷静许多。
“你没事吧？要么我把灯打开？”陆望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激烈，自己还没说什么呢。
“不用，就这样吧。”蒋泰林喝了水，靠在台面上，低着头，不停地抠着手指。
陆望舒就站在离他半步之遥的对面，良久，拉开他的手，“别抠了，都抠秃了。”
蒋泰林抽回被握着的手，连着吞了几下口水。
良久才抬头，看着蜡烛光下，一阴一阳脸的他，缓缓开口，“陆望舒，我们，是不可能的，当朋友还可以。”
先是一愣，随即陆望舒就明白了，他这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也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还什么都没说。”
蒋泰林不知所措，“不是，这还不明显吗？你会送你男性朋友一辆车吗？肯定不会。你会给你男性朋友做一顿什么好吃又奇葩的全牛宴吗？肯定不会，反正我不会。”
“所以呢？”
“我很高兴能认识你，但是，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
第39章 不欢而散
两个人虽然没闹到大吵大嚷的地步，但也算得上是不欢而散，本来想好要再住一晚的陆望舒，提前回了家。
当然，那两把车钥匙他没拿，送出去的，也不打算收回来。如果他不想要，就让它在楼下当僵尸车，过个一年半载的被人拖走好了。
只不过两天相处下来，忽然就有点舍不得了，但舍不得归舍不得，气还是很气的。
虽然想过什么结果，只是没料到，还不等他说，就被拒绝了。
蒋泰林等他走后，推上电闸，呆呆的看了屋内的一切好一会，这才着手打扫，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把屋子恢复原样。
再看被陆望舒熄灭，安静躺在垃圾桶里的蜡烛，心里很不是滋味。
好像，他又一次拒绝别人的好心了。
还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
跟隔壁班一个篮球队比自己高出一头的男生关系很好，就是那种很微妙的关系。
本以为找到了跟自己一样特别的人，傻乎乎的跟他来个坦白局之后，他却在事后拿这件事嘲笑自己，因为蒋泰林不让他跟女生在一起，就说自己是臭断袖。
打那之后，便再也不相信别人说的什么爱你、一辈子这类的屁话。
至于那之后有好几次，别人跟他表明心意，他都一一拒绝，理由是：他喜欢女生。
而且想不通他们是怎么想的会跟自己表白，毕竟也没长得让人一看就是个同性恋。
不过话说回来，还挺喜欢那些男生的。
只不过，他不想再次受伤，所以就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内心，后来终于没人再跟他表白了。反倒是有些女生，开始暗送秋波，跟他示好。
想都不用想，自然全都拒绝，最后也都不了了之。
为此还得了一个称号‘少女杀手’。
屁嘞。
因此才会不等陆望舒说什么，就驳了他的话，因为不能确定，不敢确定，不敢相信。
但是看他失望的神情，蒋泰林心里也不好受。而且他那么生气，都一直没有跟自己发火，始终看上去很平和的状态。但看得出，他应该是气炸了，就单单从他把蜡烛都扔了便能看得出。
叹着气，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遗漏，便把摄像头的布都掀开了。
这么久都没录像，估计导演组急坏了，不过他们居然没打电话来催，或许是陆望舒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
或许这一次他是真心的呢？
又或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人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是个再正常不过的直男，仅此而已。
坐在餐桌前，愣神好久，反复的推敲各种细节，只得出一个靠谱的结论——陆望舒至少是把他当朋友的。
哎。
蒋泰林胡乱的拨弄几下他的寸头，有些抓狂，真是烦，早知道就等他说了，这办的是哪门子的事啊。
把人家的好心当成驴肝肺？
换谁都会不高兴吧。
正坐在餐桌前呆呆的望着全牛宴，和千疮百孔的生日蛋糕，忽然视线就落在那两把车钥匙上。
他竟然没有拿走。
是忘了吗？
要给他开回去吗？
虽然这是送他的礼物，可太贵重了，平时小打小闹的收就收了。
这种就好像是，哎呀，反正他不能收。
蒋泰林拿着那两把钥匙，走到窗台，向下望去，这个位置刚好能看到楼下的停车位。探着身子扫视一圈之后，没能看出哪辆是他送给自己的。
转过身，靠在窗台边，摆弄着手里的钥匙，犹豫着要不要下去看一看。
其实他有驾照，就是爸妈不给买，他也不舍得动自己的私房钱，再者说，公共交通还算方便，也就一直没买那烧钱的货。
不过尚可一直劝他赶紧买辆车，毕竟算是公众人物，总穿梭在公共交通上，不是回事，而且他的奖金足够他养车，还能养辆豪车。
不过总觉得太张扬，可以先买个代步的开开。
只不过这事被他一拖再拖。
难道说，是时候买车自己开了？
虽然心里十分的矛盾，纠结，可他的眼睛一直都没离开过车钥匙。
其实他对车，了解的不多。而像他的同龄人，都对车很感兴趣，从小便是如此。但他，从小到大，除了学习、写作和训练，就再也腾不出时间分给其他了。
因此他也好奇，以陆望舒开黑色法拉利的眼光，会给他选一辆怎样普罗大众开的汽车。
都怪这该死的好奇心，即便心里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还是忍不住想要下楼一探究竟。
就在刚刚回来的时候，他才知道之所以给他配了两个ＶＪ，是因为有陆望舒在的缘故。
而之后拍他的，就是吴达一个人而已。
真是醉了，他们不早说，自己还嚣张跋扈的让他们换了设备。
没想到他们还真换了，估计都看自己笑话呢，太丢人。
本来还想让他们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回去了，结果还是没说出这句话，显得太颐指气使了。
不过，他们还真自觉，下楼找了一圈，想着让他们收工，也没看到他们的车子，估计是走了，也好。
鬼鬼祟祟的在停车位找了一圈，最后把目标锁定在一辆看着崭新的，车轮还系着红绳的车上。
虽然周围也有停着‘卫生巾’，但凭他的直觉，就是这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