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了不说了，大家再喝点酒，吃完了就早点回去休息。明天大家自己安排。晚上再一起吃饭。”赵博深提升了一下嗓门，端起酒杯自己饮下了杯中酒。
饭后，苏语凑到赵博深身边：“老大，吃多了，陪我出去散步消消食？”
赵博深怎么会看不出来苏语的小心思，带着她往酒店后面专门给客人设计的散步道走去。
苏语晃着手，走在赵博深身边，不知道怎么问。
这小姑娘心里想的，根本藏不住，赵博深笑着问：“你是想问我其言的事情吧？”
“啊，是。”苏语想，既然赵博深已经知道了，就果断承认好了：“顾老大，大学时候，是什么样子呀？”
赵博深笑的更明显了，没想到这小姑娘，居然问这个。
“苏老师没和你说过？他大学啊，学霸嘛，能力强，人又帅，可让我嫉妒了。不过，连我都臣服了，你就能想象当时的样子了吧？”赵博深说的没错，顾其言的大学故事就是普通的学霸高冷学长的设定，人设绝对不垮。
“上次车上你说他前阵子经常胃痛，是怎么回事呀？”苏语想起来年前吃饭的路上，赵博深对顾其言说的话。
赵博深有点惊讶：“你还记得呀，当时其言狠狠瞪了我一眼不想让你知道。你后来也没问他？”
“我，我不太敢问他这些，怕他生气。”在和顾其言待在一起的时候，苏语大部分时间都很乖巧，可能是因为顾其言气场太强大，连她都觉得，有时候会有些怕他。
“他人很好的，这个你应该知道呀，只是在工作上很严格，也是因为严格，才能出成绩。不过也是因为严格，才把自己身体搞成这样。”
赵博深想到之前几次因为顾其言生病，自己都要被迫熬夜通宵的事，就又无奈又气愤。
“就是在欧洲工作那些年，尤其是在前线的那段时间，一方面是因为他不喜欢带庞大的队伍，没有厨师甚至没有医生，你看他现在也没有助理，当时饮食水平也确实不太好，但是在瑞士和荷兰不会这样的，所以更重要的是另一方面，他一忙起来就日夜颠倒，要和全世界各个时区的人会议，谈话，协商，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等到他发现身体出问题的时候，胃病已经很严重了。”
苏语眼前又出现顾其言之前几次在她面前疼极的样子，心里不禁痛了一下。
“你也知道，他嘛，逞强，自己一个人扛惯了不喜欢给人添麻烦。所以他根本没有吱声，耗着耗着身体就垮了，现在他病痛多，不也还是这个样子。”
苏语插话问赵博深：“他怎么这样呢？难道他妈妈，身边的朋友，你，都不和他说说吗？”
赵博深示意苏语走另一条路回去，然后继续说：“他妈妈……这个你自己问他吧，我不好说。至于我们，你以为我没劝过吗，我每天都劝他，他倒是会听我的呀。所里除了我和你，其他人甚至都不太知道他身体不好，每个人都把他当做不停的陀螺看待的。所以那次，他酒后让我给你打电话，可把我吓死了。”
他停下来，转过来面对苏语，苏语也跟着他停下来。
赵博深像是托付终身大事一样，郑重地说：“现在看起来，他只听你的。苏语，照顾他的重担，恐怕只能你背起来了。”
第十七章
17.
今天坐了半天车又滑了好久雪，苏语回到房间，就觉得眼皮打架。睡前给顾其言发了个短信，等了一会对方没回，苏语没撑住就直接睡着了。
既然第二天没什么安排，乔乔和苏语都睡到日上三竿，等她们到景观餐厅吃brunch的时候，早起出门的人都已经回来了。
“我早上又去滑雪了，还是老样子，一直摔。”有同事兴趣高涨却技术不行。
“别滑了，下午我们去后面的小木屋看看，据说拍照很漂亮。”
乔乔听到，用手肘戳戳苏语：“我们也去看下那个小木屋吧，好像说是个什么电影的取景地。去拍个照。”
苏语翻出手边的游览手册，看了看小木屋的照片，又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说：“你看，这些照片都是雪天拍的，要在小木屋上有积雪才漂亮，现在这么大晴天去，前几天都没有下雪，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木房子而已。”
乔乔结果游览手册看了看，觉得苏语说得对，问她：“那你下午去做什么？”
“我？继续去滑雪呀。”
苏语自己背着装备坐缆车上去，再滑下来，无忧无虑，很是快活。今日上高级道的人比昨天少了许多，赵博深也没有再来。
他正在和开兰酒店的老板，就是陈飞口中的“老大们的朋友”—— 尹君寒，在酒店顶楼叙旧。
尹君寒给赵博深冲了一杯肯尼亚，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伸着长腿坐在沙发里。
“你现在怎么大白天也喝起酒来了。”赵博深喝了一口肯尼亚，揶揄尹君寒，“尹少爷，怎么心情不好？”
尹君寒看着窗外没回答。
“可是你让我上来陪你的，没话说，我可去滑雪了啊。”赵博深说完就作势要走。
尹君寒马上转过来，拉住赵博深的手：“赵哥哥，到底应该怎么追姑娘啊。”
赵博深被一声“赵哥哥”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急忙拍掉他的手：“这，我怎么知道。还有尹少爷追不到的姑娘？”
这个尹君寒尹家大少爷，前几年接手了家里一个系列的酒店运营，还担任了一间足球俱乐部的CEO，外界本可以为这个大少爷一定会搞砸，连带着尹家的股价在公布消息的时候就应声下跌。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大少爷虽然学历高，长相好，但是行事乖张，不按常理出牌。比如追起女孩子来，那手段可是能写一本教学用书的。
尹君寒抬头喝了一口酒，明亮的眼睛认真的看着赵博深：“哥，我真的遇到对手了。
————————————————
和昨天一样，苏语滑完雪回来，洗好澡到餐厅的时候，大家已经纷纷开吃了。气氛比昨晚更加热闹一些，大家一堆堆开心的聊着天，两天下来，算是彻底放松了。
吃完饭，陈飞招呼大家到外面的露台烧烤。几个男生乐呵呵地跑去生火，女生拿来了很多烤串，很快就烤上了。乔乔和苏语烤了一会，脸被熏的热热的，烤完一轮，有别的人想要来试试，她们就退出来坐在一旁，一边喝啤酒，一边吃着烤串。
被扇子的风吹着的炭火，冒着点点的火星。烤架上冒着热腾腾的烟，香气飘出很远。前方黑漆漆的空间里，隐约能看到白色的学道，仿佛还能听到更远处山林中沙沙的风声。
烤过几轮，大家都吃饱喝足，喝过酒的人儿脸上泛出了红晕，炭火带来的暖意也让大家身上都暖烘烘的。渐渐所有人都围成一个圈，有人提议不如玩个游戏。
玩什么呢，真心话大冒险。
首先抽到的人是一位刚进所的实习生，她满脸害羞，选了真心话。但是大家却不手软，有人先问：“你来满风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满风好呀。”
“好？好在哪里？”
“就……业务好，口碑好，发展前景好，人也好。”
赵博深听了，接话问：“人好？那我问你，我和顾其言谁比较帅？”
小实习生瞬间红了脸，抬头看看赵博深又低下头。大家看到，一下子就开始起哄。“说嘛，说嘛，两个老大谁比较帅？”
赵博深很适时的站起来摆了个pose。
但是小实习生还是轻轻的说：“顾老大。”
“啧啧啧。”大家又纷纷起哄。
“赵老大，说好的国内刑诉律师第一颜呢。”
“输给顾老大也不用太伤心啦，找一个男明星出来也不一定能赢的。”
“我如果能够被拿来和顾老大相比较，已经很开心啦。”
赵博深装作生气的样子，说：“你们这算是哪门子的安慰人，赶快赶快下一个。”
下一个抽到了一个入所多年，现在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的律师，周浩。他看到了上一轮的景象，果断选了大冒险。
这轮大冒险的题目，集思广益之后，决定让他去要餐厅里一个女孩子的微信。
毕竟是律师，面对这种情况算是没什么难度了。他想了一会，上去就问：“小姐，我没有现金，在外面烧烤那买不了，能不能麻烦借我一点现金，我微信转给您。”说完还指了指外面的大家，表示真的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