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深, 罪无涯/白塔寺下(125)

“真的不行。”宁新洁想哭。

“为什么啊?”赵会长更加好奇了。

“因为她说好要和我跳第一支舞。”一道惊雷般的声音打破了僵局,这声音出自悄然而至的沈泓渊。

宁新洁惊愕得张开了嘴,她不知道为什么沈泓渊会从天而降,不过她像是得到了救兵,两眼感激地看向沈泓渊。

赵会长抬眼审视着沈泓渊,很觉眼生,问道:“请问,这位是……”

沈泓渊礼貌且自信道:“我是2004届京安大学药学专业的本科生——沈泓渊。很高兴认识你,赵会长。”

赵会长比沈泓渊大约早了五届,自然不认识沈泓渊,但见沈泓渊气度不凡,不禁赞道:“咱们校友真的是人才辈出啊,幸会啊。既然你们约好了,就请你们先跳吧。”

此时,东大厅里的壁灯立时全灭了,只有球形P闪灯无休止地闪烁着。人们纷纷两两牵手,走向舞池。

沈泓渊靠过来牵住了宁新洁的手,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舞池里走。

宁新洁惊慌失措道:“鸿渊,我不会跳舞,我不想出丑。”

沈泓渊沉着道:“我刚和那个赵会长说请你跳舞,你总不能让我骗人吧。”

宁新洁来不及推辞,就被沈泓渊攥住了左手,他的右掌也支撑到了宁新的右背上,她被裹挟着开始了。宁新洁脚下纷乱,心砰砰乱跳,她真后悔,觉得自己还不如和那个赵会长跳呢,那样顶多踩几脚对方,露个怯,可沈泓渊身上有股子霸道的欲望,令她心绪不宁,其心境就如一只兔子时刻提防着猛虎下山被捕食。

音乐响起,使宁新洁欣慰的是,这碰巧是一支跳慢三的舞曲,她凭着残存的记忆支配着她的肌肉记忆,尽管笨拙,但只踩了沈泓渊一两脚,但她不能保证自己不再踩到他。她竟然低头去看脚下。沈泓渊探头过来,亲密地在她耳边轻柔道:“别低头,感受我的右手手势。”果不其然,按照沈泓渊给出的暗示,她很轻松地知道什么时候倒脚,什么时候拐弯,逐渐肌肉适应了节奏,她竟然可以安然地不关注脚了。

这时,她才发现沈泓渊距离自己有多近,他俊朗的脸轮廓在P闪灯扫过的灯光下,寸寸展露,他高昂挺立的鼻翼,他温润紧闭的双唇,他深邃锐利的眼眸,还有骨感耸动的喉结,轮番冲击着她的视觉,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他温暖暧昧的呼吸在自己的脖颈下吹着充满男性荷尔蒙的气息,她窘迫得像一只打足了气的红气球,恐怕再吹几下,她就要爆炸了,就在她快要撑不下的临界点上,舞曲戛然而止。

宁新洁从沈泓渊松开的臂弯里逃了出来,用两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转身就往出口走去。

“你去哪?”沈泓渊快步跟上。

“我……我实在不会跳舞,我想回家了。”宁新洁支支吾吾道。

“我们一起回去。”沈泓渊理所当然道。

宁新洁感觉要疯了,刚要发作,就听见霍燕的笑声:“怎么样?让我猜中了吧,你俩真是冤家路窄,那么多年都单身,就为了彼此再次相遇呢吧?”

沈泓渊听了霍燕的话,竟然得意地露出了微笑,就像是听了一句旁观者清的真知灼见,转头看向窘迫的宁新洁,他觉得她今晚真美。在光线更好的走廊里,宁新洁被看得更清晰了,她乌黑顺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后背,两鬓垂下的小股发梢随意地贴在前胸上,今天她穿了件蓝灰色垂感尤佳的深V领连衣束腰长裙,衬得她气质高雅,姿态婀娜,最抓人眼球的是她今天佩戴了他送她的那款粉红色猫眼石项链,浅粉色浑圆的猫眼石嵌在她深V衣领的胸间,正好卧在她微露隆起形成的沟间,神秘而充满诱惑,尤其是那猫眼石在任何光源下都会发出渐变深邃的光晕,衬得她整个人都散发着魅力之光。

宁新洁并不回应霍燕,含混道:“我得走了,太晚了。”

霍燕向沈泓渊使了个眼色,像是在鼓励他加油。

沈泓渊礼貌地向霍燕告别,然后跟上了宁新洁。

宁新洁在入口处取了寄存的手包,然后快步向外走。

沈泓渊见她在路边朝远处的出租车招手,问道:“新洁,你这是干什么?”

宁新洁憋着一口气,但口气平淡道:“打车。”

“坐我车,不许打车。”他霸道地用手将宁新洁的手连同手臂掰了下来。

宁新洁赶紧将手从沈泓渊的手掌里抽脱出来,生气道:“鸿渊,你要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沈泓渊赶紧收回手,举起两只空空的手掌,向外一摊,让步道:“好,我不碰你,我发誓只要你不愿意,我绝不会强迫你。”

宁新洁气消了一半,无奈地看着沈鸿渊,她清楚地意识到,从今晚开始,他俩的关系已陷入到一种难以避免的暧昧之中,因为沈泓渊不再像以前那样发乎情止于理地称呼和对待自己了,反而言行举止中都透着诡异的放肆,让她再难直接面对他。

“你坐后面,我不会碰你的,走吧。”沈泓渊说着打开了后座旁的车门,等着宁新洁上车。

宁新洁见沈泓渊很笃定,以沈泓渊的人品来看,他不会做出格的事,她躬身上了后车门。

沈泓渊也上了驾驶位,启动了汽车。

两人半晌无语,沈泓渊通过后视镜偷瞄了后座上的宁新洁,发现她悄悄坐到了驾驶位的后面,特意挡住了脸,他不禁扯动了嘴角:“你晚上不回父母那了吗?”

“不,我回白塔寺。”宁新洁正在看手机,抬头看了眼车顶上的后视镜,正好看到了沈泓渊锐利的眼神,吓得她倏然移开了目光。

一路无话,汽车抵达了东夹道胡同口,沈泓渊找了个空位置,将车停了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东夹道胡同,胡同里疏离的路灯发着晕黄的灯光,照得两人分散出无数只影子。

快到沈宅时,宁新洁想要客气地与沈泓渊说再见,一回头,见沈泓渊仰着脖子,一只手捂着鼻子,从他指缝间渗出了鼻血,宁新洁骇然道:“鸿渊,你流鼻血了,你站着,别动。”

沈泓渊早知自己流鼻血了,本想凑合走两步就进家了,不想打扰宁新洁,可偏偏宁新洁回了头。

他只好仰头靠墙站好。宁新洁此时从自己包里取出一包纸巾,快速抽出两张递给了沈泓渊。

沈泓渊接过纸巾,用手捻成两只纸棒,分别插到鼻孔中。

宁新洁见他下巴颏上有刚才滴落的鼻血,就抽出一张纸巾,伸手要替他擦拭,可沈鸿渊一低头,下巴颏上的血滴就落了下来,直接滴在宁新洁前胸的衣襟上,正好在那颗猫眼石的下方。

沈鸿渊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朝她前胸的血渍看去,嘴也同时张开了。

宁新洁赶紧取出纸巾在前胸上擦了擦,但没擦干净,还有血印,猛然间一抬头,瞥到沈鸿渊正盯着自己的胸,尴尬得快钻地缝里了,索性扭头就回院子了。

沈泓渊也顿觉窘迫,两只鼻子的血流得更凶了,两团纸棒已然被鲜血浸红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想起宁新洁刚才羞耻的模样,他反而躁动起来,浑身发烫,节奏极快地扣响了沈家的大门。

刚才宁新洁给沈泓渊擦鼻血的一幕被出来倒垃圾的冯婷婷看了个满眼,婷婷见宁新洁快速进了院子,自己则躲在隔壁人家的院门口,等沈泓渊也进了沈宅,她才敢出来,疾速地跑回了西厢房。

……

深夜十点,李翔推车进了院子,他把车靠在跨院墙上,一转身就看见婷婷站在他身后。

“婷……”李翔惊诧地叫出声,只说了一个字,就被婷婷捂住了嘴。

李翔错愕地用手拉下婷婷的手,他觉得婷婷今晚有点怪,轻声问道:“怎么啦?”

婷婷没说话,拽着他的袖子就往院外走,李翔好奇地跟随她,直到胡同拐角的桃树下,婷婷才停下脚步。

婷婷向来是个温柔乖顺的女孩,今日如此反常,李翔感到婷婷是想和自己说什么隐秘的话,不急不躁地观察着她的举动。

“翔子哥,我拉你过来,是想和你说两句话。”婷婷脸颊通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李翔点点头,两手交叉抱胸,做出耐心倾听的姿态:“你说,我听着呢。”

“我想先问你个问题。”婷婷忽然跳跃道。

“嗯,你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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