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慈堂化妆品有限公司。”
李翔和陈东很快就赶到了天慈堂化妆品有限公司,这家生产化妆品的厂家原来是个老牌国有日用化学品生产厂家,九十年代后转产到化妆品行业,产品销往了全国各地,也算是国内的知名化妆品品牌了。
公司里一位负责销售的主管接待了李翔,他简单介绍了天慈堂的主要生产线和系列产品,可李翔却没听见有“悦美迷你香水”这款产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水晶瓶,递给主任道:“请问,这个是贵公司的产品吗?”
销售主管看了眼, 笑着说:“这确实是我们厂的一个销售单品,不过并不在我们市场营销范围内,一是因为这款产品只能算门槛级的香水,价格低廉,上不了台面;二是,这款产品并不定位于各大商场的柜台或线上化妆品旗舰店,只是小众地销往学习用品商店或一些代理商。”
陈东看了眼李翔,领会道:“看来就是一个很小众的产品。”
销售主管跟着符合道:“是……是,就是一款很不起眼的小产品,我们的销售员都不屑于卖这样的化妆品。”
李翔和陈东离开了天慈堂化妆品公司。
案情又回到了原点,李翔觉得,虽然这小香水含有可疑成分,但这种常规的成分和计量并不能致人伤害,而且,生产香水的厂家具有合规合法的资质,产品检测的指标也都合格,这似乎又排除了香水的嫌疑。看来目光不能死盯在一个目标上,还需要打开思路,重新定位新目标。
第九十九章 (2015年)
周一早上,沈泓渊去国际会展中心参观了中国医药博览会,他看到许多国际和国内的知名医药公司展出了他们最新的药品和医疗设备,当然,他特别关注抗癌药品的最新成果,希望未来自己的产品也能登上这样的展台。
时间飞快,转眼就临近了中午。
沈泓渊见靠近出口处还有个大型展台似乎没看过,打算看完了就离开会展中心。他走近展台,瞧见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姑娘向他礼貌地打着招呼,并索要他的名片,他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姑娘双手接过名片,瞅着名片上的名字,念出了声:“沈鸿渊博士”,正要热情地向他介绍其公司的产品,一个穿着银灰色套裙的女子从展台里绕了出来,喜出望外道:“呀——你是沈泓渊吧?”
沈鸿渊一脸懵,仔细辨认着对方的脸,可怎么也想不起这位女士是谁,便面带尴尬的微笑:“你……是……”
这女士年龄大概二十大几,身材中等偏胖,皮肤白皙,短发齐耳,眉眼周正,看着精明干练。
“哎呦,看来沈大学神真是把老同学都忘得死死的了。”女士笑着调侃道。
一听是老同学,沈鸿渊飞速在脑子里过滤,仍然回忆不起来,脸色窘然腾起红云,抱歉道:“我年纪大了,记忆明显下降了……”
还未等沈泓渊解释完,该女士就自报家门:“我是霍燕啊,你还记得咱俩在京安大学同一个系,我是宁新洁的舍友。”
“啊呀,你好霍燕,你看我这记性太差了。连宁新洁的闺蜜都给忘了。”沈鸿渊顿时回想起宁新洁曾经拉着自己和他们宿舍的两个女孩子吃过饭,其中一个叫霍燕,可他明显感觉这个霍燕身材发福了,全然没有学生时代的那种灵秀了。
霍燕笑嘻嘻道:“看吧,三句话不离宁新洁。你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的?”手指不停地点着沈泓渊的脸。
“去年就回来了,都回国一年了。”
霍燕的眼睛都不够使的,从上至下打量着沈泓渊,最后,炽热的目光落回沈泓渊的脸上,瞅得沈泓渊尴尬不已。霍燕反而放得开,调笑道:“鸿渊,你颜值是越来越高了呀,比当年更帅气,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沈泓渊没想到霍燕这么直爽,颇有风度地摇头抿嘴笑:“没有。”
“真的啊?怎么可能嘛!”霍燕脸红彤彤的,喜出望外的神情引起了她同事的注意,那个通体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笑着也凑过来看沈泓渊。
沈泓渊更加不好意思:“霍燕,拜托,别这么说,好像我是大熊猫似的。”
霍燕搓着两只手,两眼一眯:“泓渊,你不会还想着宁新洁呢吧?”
“……”沈泓渊微笑地看着霍燕,不置可否地沉默了。
“唉~我们的宁大美女和你也是一个样,两人条件都那么好,全都单着,真是暴敛天物啊。”
沈泓渊心想,这霍燕一定很久没见宁新洁了,根本不了解宁新洁最近的感情状况。
“鸿渊,这周六,有个校友联谊会,你来参加吧。”霍燕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觉得我算京安大学的校友吗?”沈泓渊有点心虚。
“怎么不算?你好歹也在京安大学上了一年呢,当年系里很多同学都认得你,你可是学神呢。”霍燕卖力地证明着沈泓渊的校友身份。
“这联谊会是干什么的?”沈泓渊问。
“联谊嘛,就是为昔日校友交流,沟通感情提供机会,扩展社交网络,增强人脉关系,咱京安的校友可是藏龙卧虎,要是收获更多校友的友谊,以后干什么不好干;另外,这联谊会还能帮咱们单身的校友牵线搭桥呢,之前已经有好几对成功的了,你要是来,那肯定是抢手的联谊对象。”
沈泓渊并不是很感兴趣,平淡道:“看情况吧。”
“宁新洁周末也会来的,我们好久没聚了。”霍燕突然亮出了最具杀伤力的一记大招。
沈泓渊顿时目光炯然,修正了态度:“好,那我周六过来。”
霍燕捂着嘴笑。
临走,两人互加了微信。
……
周六,李翔加班,宁新洁回了父母家。
吃过午饭,宁新洁穿着居家短衣短裤,头顶扎着丸子头,蹲在窗台上,把所有房间的纱窗都过了遍水,擦掉了厚重的尘土,北方风沙大,住在高层,屡屡被灰尘侵扰,纱窗如果不经常清理,就会被灰土堵塞纱孔,严重影响空气的流通。
瞧见女儿时不时用手背揩额上的汗滴,张慧芸有点心疼:“快下来吧,这三伏天的,动一动就一身汗。”
宁新洁擦拭完最后一块窗格,端着一盆黑泥汤走向了卫生间,边洗手边说道:“妈,晚上我不在家吃晚饭。”
“你和翔子吃?”张慧芸问道。
“不是,我晚上去参加校友联谊会。”
“联谊什么?是找对象的吗?”张慧芸不解地问道。
“其实就是借个有人赞助的场所,一些老同学聚聚,顺便还能认识一些校友。”宁新洁轻描淡写道。
“对了,你和李翔算怎么回事?就这么同居下去了?怎么也把证先领了吧。”张慧芸一想到女儿还没结婚,就和男人住在一起,心里就别扭。
“啊呀,知道了妈,谁也没说不领了,主要是翔子太忙,总也不得空。”
“你这傻姑娘,但凡他要是上心,抽个半天就领证了,还是不走心。”张慧芸翻了个白眼,撇嘴道。
宁新洁从来没怀疑过李翔对自己的感情,替李翔打抱不平道:“妈,别那么矫情,你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的人,领不领证都没那么重要,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张慧芸恨铁不成钢道:“你读书都读傻了……快气死我了。”
宁新洁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过了17:00,转身疾走:“好了,妈,我尽快和翔子领证,你也别担心了。”
宁新洁精心梳洗打扮,换好衣裙,挎包出门,打车直奔“学苑会所”。
“学苑会所”深处繁华闹市,入口坐落在京安大学外西街拐角处,大门并不恢弘气派,却像个古色古香的庙门,很是隐蔽低调。所有从此经过的人,都以为这是个未经开放的文物保护单位。
宁新洁半年前曾来过一次,还是经霍燕撺掇的,说是一位资深的学长如今发达了,这会所就是他承办的,至于为什么能在这么一块闹中取静的风水宝地里办会所,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会所的门不是紧闭的,而是打开的,站在门口,宁新洁已经看到别有洞天的园内风景。一入门,就看见错落有致的假山和碧波荡漾的池塘,池塘的一角有可爱斗拱的凉亭,池塘上飞架起莹白的石桥,盛开的莲花铺满了池塘,晚风吹拂下,沁人心脾的荷香飘散在空气里,熏染了整座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