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金顺长叹一声,道:“幸好当年听了你的,搞了些正当买卖,要不你现在真是啥也没有了。”
陆旸道:“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
陆金顺笑道:“我要是没有你,我挠扯这么些钱干什么?”
陆旸心里一重,道:“爸,我不会让你坐太久牢的。”
“你别乱来!惹翻了那些人,咱们以后就别想混了。”陆金顺害怕陆旸为了保他真犯浑扯出通天的人来,玉石俱焚。
陆旸沉默。
陆金顺道:“我要你好好活着。我进去以后,财产清算完了,剩下的公司,你就卖了。然后拿着钱回德国。你在那边这么些年肯定已经知道该做什么生意了,去那边做生意。不爱做也行,你想怎么活就怎么活。反正别回来了。”
陆旸道:“你放心。我有分寸。这些年,我手上有些公司,可以跟他们做交易。到时,他们出几个人认了头,你就不用背所有的锅了。该你背的罪,我不替你开脱。不该你背的锅,我也不会让你背。何况,我还得保咱们一家老小平安呢,这个交易,非做不可。”
陆金顺心里欣慰儿子是真长大了,却不禁担心道:“你是知道风险的,不然你不会跟路延离婚。为着路延,你要千万小心。”
陆旸嘴角抽扯了一下,笑道:“你放心,老爸、老婆我都要,一个也不能少。”
几天后,一家被清空了的洗浴中心里,陆旸坐进池子里。池子里已经坐了一个女人了。两人“坦诚相见”。女人转过头来,微笑道:“原来是个帅哥,你是陆金顺亲生的吗?”
陆旸转头看向女人,微笑道:“我手上的项目和专利足够你背后的人高升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你应该知道。等你高升了,什么都会有。”
女人的眼睛扫过陆旸的胸膛落到陆旸的眼睛上,陆旸面对她春风抚桃面的样子的双眼波澜不起。女人娇道:“我能拥有的东西里包括你吗?”
陆旸笑的时候眼睛扫了一下池子的水面,边说:“那要看你升到哪儿了。”边看回女人的桃面。
女人刚要往陆旸胸膛上贴,陆旸起身道:“话我说完了,诚意也给完了,我的提议你考虑好了再找我。我不议价。”
这个会面之后没过多久,路延的班主任刘老师找到陆旸,认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你父亲惹官司的事。我主要是想跟她说我离婚和你没关系的。”
陆旸看着刘老师,浅浅地叹了一口气,道:“以后,您不要再去找她了。看见她就绕开走。永远不要再碰面了。”
之后,路延在豪盛宴请孟曦她们那天,陆旸上午去见了看守所里的陆金顺,晚上去豪盛见了路延,送了路延回家,第二天一早,陆旸被陆金顺叫了去看守所,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儿子,有些人,咱真惹不起。你别搞他们了。”
陆旸道:“犯了法,去坐牢,这不挺正常的吗?她不进去,好多事我办不了。”
陆金顺道:“她进去了,可外面还有她的人。”
爷俩口中的“她”是陆旸在洗浴中心“坦诚相见”的那个女人。
陆旸道:“一个女人而已,进去就进去了,没人会为了她跟我过不去。我现在是正经生意人,和我做生意的也都是堂堂正正的人。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
陆金顺看着陆旸,放心地呼出一口气,骂道:“小崽子,有了靠山倒是说一声啊,吓的我。”
“爸,上次在这里不方便说那么多。那是她的人。”陆旸微笑道。
陆金顺的眼珠往身后的人那移了一下,又看回陆旸。陆旸微笑着点点头。陆金顺明白了,他眼睛所指的身后的人之前是那个女人的人,现在已经不是了。
番外二
“徐一,你弟是不有毛病啊?!我正上着班呢!结什么婚啊!!”一个成熟知性的女人大骂在前面开车的徐一。
徐一只笑不说话,看着眼前开往机场的路,目不斜视。
酒店大堂里,宾客如云。孟曦、孔旭正忙前忙后地张罗着。陆金顺怀抱着两个男婴,乐得开了花。
徐一带着那个骂他的知性女人下了飞机就直奔陆旸妈的住处,敲开了门,徐一赔笑道:“姨姥,今天这日子,您不到不合适。人家小添来接您,您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是不是?”
知性女人就是徐一口中的小添,她撒娇道:“奶奶~今天是我的大日子,您不到,那我也不去了。”
陆旸妈笑着嗔了小添一眼,道:“那可说好了,我自己坐一桌。”
小添笑道:“好咧!”
“路延,那戒指……”陆金顺背着人问路延。
路延微笑道:“放心吧。在我这儿了,收得好好的呢。您看。”路延拿出一颗非常贵气的黄金钻戒。
陆金顺看着戒指笑着点点头,道:“可收好了啊。小添说世上就这一个。”
“放心吧,爸。”路延好好地收起了戒指。
三个小时后,大堂舞台上,司仪说完了开场白后,道:“今天,是陆府公子陆不离路与百里府千金百里添一的大婚之喜,也是二位的两位小公子陆拓和陆阔的百日喜宴,是双喜临门!现在,我们有请新郎陆不离路。”
陆不离路上台后小声跟司仪道:“姨父,不是说了叫你介绍我的时候用陆同那个名儿嘛。”
司仪调皮,麦克收了陆不离路的话,惹得台下一阵大笑。司仪朗笑道:“我们新郎姓陆,名不离路,单字,同。”司仪看向陆不离路,一副“满意了吗?”的表情。
陆旸道:“别那么多事儿!给你起什么就叫什么!”
陆不离路委屈道:“你稀罕我妈你改你自己的名儿啊!给我起这名儿干嘛?!”
陆金顺中气十足道:“我起的名,你让他改他就改啊!”
路延笑道:“新娘子还等着呢。”
司仪道:“有请新娘百里添一!”
站在走道另一头的新娘百里添一,挽着徐一的手臂,穿着漂亮的短婚纱,笑盈盈地朝台上的陆不离路走来。
司仪道:“即将把新娘的手交到新郎的手上的是新娘的同学,徐一先生。所以,我们的新娘也是医学高材生,也是我国传染病临床方面的中流砥柱!”
婚礼进行到尾声时,司仪道:“现在,陆金顺老先生有话要说,有请。”
陆金顺接过路延手里的戒指和司仪手里的麦克,一步一步走向陆旸妈,边走边说:“当年我瞒着你告诉了陆旸他的身世,惹了你伤心,是我不对。今天,我再一次求你原谅。求你嫁给我。当初同意你离婚是不想再惹你生气。这么些年了,我求你,求你消消气。”陆金顺跪了下来,双膝。
陆旸跟在陆金顺身后,也跪了下来,路延也走过来跪了下来,跟着,陆不离路和百里添一各抱着一个儿子来到陆旸和路延的身后,给陆旸妈跪下。
“妈,虽然我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世,可我没当过你是后妈,该亲你亲你,想使性子的时候就使性子。与亲生母子无异。”陆旸深情道。
“妈,我不是一个好儿媳妇,但我是真的最近才知道这个事儿的。”路延解释道。
“奶,虽然小添大了我20岁,可您现在不也挺喜欢她的吗?我当初和她交往惹您生气,她现在得您欢心,天天让您高兴。我又给您添了两个曾孙,您就消了气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您和我爸的事儿,我……”陆不离路说到这儿被百里添一拐了一下。
百里添一微笑道:“奶,爷爷说了,当初不让您上诉一是怕您累着,二是认为自己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月会圆,人会变,爷爷也是那个时候悟出了人生该要怎么活的。而他告诉我老公公他的身世是想让我老公公对您孝顺,不是为了让我老公公跟您分心眼儿啊。”
陆旸道:“是啊,妈。爸当时跟我说的时候说过,说要是我对您不好,不孝顺,就遭天打五雷轰。”
陆旸妈沉着脸,对陆旸道:“你知道了还不告诉我?”
陆旸道:“我怕您知道我知道了,就不对我好了。我想要您一直陪在我身边。我不想失去您。”
陆旸妈的眼里闪着泪花,道:“我跟路延掉水里,你救谁?”
“您!”陆旸脱口而出!
路延看着陆旸妈露出的欣慰神情,笑道:“要是您跟陆旸掉水里了,我也救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