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慕君缓缓转过身子。
俞诚泽将腰牌扔在易渐离怀中。
经过刚才的闹剧,俞诚泽终于明白了一件事一一易渐离是真爱俞慕君,为了俞慕君,就是死,他也在所不 辞。
可还是好不甘心。
俞诚泽低声“啼啼”,怪叫,对着俞慕君远去的背影,似笑非笑道:“去储秀宫...?哈哈哈哈哈!这可真是一场好 戏 .....不知道是哪个奴才多嘴,竟然把罗丰的藏身之处告诉了你。”
他长叹一声,心中翻江倒海,最后化为深深的恨意:“我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俞诚泽怒捶梨花木桌,喃喃重复几遍“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当世四十九大奇毒,排名第五。
传闻醉生梦死没有完全去除的解药,只有每月续命的药丸“浮生若梦”。
不用多说,俞慕君有“醉生梦死”这一毒,自然会有“浮生若梦”这一药丸。
俞诚泽绝不相信“醉生梦死”没有根治的解药,等他去除毒药,这笔账,他再来和俞慕君慢慢算。
在此之前,他不好过,俞慕君也绝不会好过。
“哈哈哈哈哈哈!”
俞诚泽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易渐离竟然真的为罗丰这个下贱的姨?子牵肠挂肚,等他们救了罗丰,自然就知道这个贱人的手段了。
罗丰能让易渐离对自己这么厌恶。
拆散俞慕君和易渐离,罗丰定然也会不留余力。
易渐离啊易渐离。
你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好兄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吗?
亏我为了你好,把他囚禁起来,你还不领情,想要把这个怪物放出来。
俞诚泽心想:那我就只好助你们一臂之力了,希望你们日后不要太感激于我!
易渐离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之后,就满心想要将罗丰解救出来。
他只记得自己有多么对不起罗丰,险些让罗丰丧生。如果不是自己,罗丰怎么会被俞诚泽给囚禁在储秀宫的 地牢呢?
是他对不起罗丰。
因此,易渐离就算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头一件记得的事情,就是去储秀宫救人。
俞慕君炽热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经脉中,易渐离借此吊着一口气。
“别怕,你的伤会好的,我们很快就到储秀宫了。”
俞慕君语气柔和镇定,但内心却恰恰相反,他知道易渐离伤得究竟有多重,怎么能够不为之心急如焚呢?
这伤恐怕要养上半载,如果修养得不好,说不定还会落下病根。
“很快就到了,你再忍忍,忍一小会儿就好了。”
俞慕君运起轻功,手上揣着腰牌。
他疾步如飞,抱着易渐离的手,供易渐离躺下的怀抱却稳如泰山。
藏匿在各处的守卫,以及在宫道上巡逻的禁卫军,见了腰牌纷纷致敬。
俞慕君这才庆幸,还好他听了易渐离的劝。有了这腰牌,在皇宫中的确畅通无阻。如果他一意孤行,拒绝了 俞诚泽,那不叫有骨气,而是愚蠢了。
俞慕君轻功虽不及易渐离,却也快似骏马。
果真如他所言,很快来到储秀宫外。
“你知道......地牢......”
“知道!”
俞慕君明白了易渐离的意思后,立马打断易渐离,希望对方不要再多消耗体力。
俞慕君打开了各个机关,穿梭在弯曲的地道里。
一间间牢房巡视过去,在最后一件房中,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瘦弱苍白的青年。
“你是逝水要找的人吗? ”
瘦弱苍白的青年早就听到了脚步声,还以为俞诚泽又来羞辱自己,因此头也不抬。
青年没成想,竟然能够听到“逝水”二字。
这个青年就是易渐离要找的罗丰了。
罗丰立马冲向牢门,双手紧紧攥着铁门,激动地说:“逝水!你终于来看我了吗? ”
易渐离听到罗丰的声音,艰难地将脑袋从俞慕君怀中探出。
罗丰眼中泪水溢出,衬得他楚楚可怜:“逝水,你是来救我的吗? ”
“是 .....”易渐离虚弱地说道。
罗丰这才注意到易渐离糟糕的情况。
易渐离气若游丝,光是说出一个字,就好像是登天的难事了。
而且他身上全是鲜血,罗丰很难想象,一个人体内要有多少的鲜血,才能将浑身都染得通红。
“你怎么了? ”
看到易渐离的惨状,罗丰比自己受伤还要更加难受,他见不得易渐离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易渐离说不出话,俞慕君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就从腰牌中取出钥匙,打开了了牢门。
“你能自己走吗? ”对于易渐离重视的人,俞慕君还是有三分客气的。
罗丰看向两人,易渐离温顺地躺在俞慕君怀中。
久别重逢的欢欣瞬间减弱。
罗丰明艳的脸上蒙受一层阴霾,他藏在长袖中的双手紧攥。
他没有说话,只是牢牢地跟在俞慕君身后,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这种姿态就足以回答俞慕君的问话了一一他能自己走,他不是个累赘,不要嫌弃他,他很乖。
俞慕君领着人走出皇宫,回到马车上。
车夫架着车打道回府。
俞慕君把易渐离搂在怀中,易渐离已经疼得昏了过去。
俞慕君不敢松幵手,他怕一松手,内力输送断幵,易渐离就会一命呜呼。
他低下头,额头抵着易渐离的鬓发,轻声哄道:“别怕,很快就回家了,逝水不怕,有我在,一切都会迎刃而 解的。”
罗丰进到马车中,就一言不发,双手抱着膝盖躲在角落,生怕打搅两人。
俞慕君和俞诚泽生得有几分相似,罗丰哪里还猜不出他的身份呢。
易渐离在水云间受训,就以成为俞慕君的侍卫为己任,现在终于得偿夙愿,他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不......
不仅仅是得偿夙愿,成为俞慕君的侍卫。
看俞慕君这轻易款款的样子,恐怕两人已经心意互通,情根深种。
罗丰低下头,下颔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呢,逝水怎么就和九王爷好上了? ”
罗丰皱着一双秀气的眉头,轻轻咬着下唇,不断思索。
俞慕君根本不在意罗丰,或者可以换个角度说,他就是在罗丰面前示威,让罗丰知道一一易渐离已经是自己 的人了。
“我府中有神医李昌运,他的医术天下无人能比,你很快就会痊愈的。”
俞慕君不知道自己在说给谁听。
易渐离已经昏睡过去,自然听不见他的话,他的话也许是在安慰自己吧。
他真的被易渐离吓到了。
他因为一时心软去救俞诚泽,结果反被暗算。
如果不是易渐离替他挡了那一掌,估计两人都要折在宫中。
可是,他更情愿那一掌打在自己身上。
俞慕君在易渐离侧脸上烙下一个吻,柔声道:"你好好睡吧,一觉醒来,病就好了。你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 就是我。一切都会变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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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5为了申请勤更推荐,一日六千,我真的快要一滴都没有了 .....
第66章 渡药疗伤护人
俞慕君回到王府,立刻找来神医李昌运。
李昌运走到闿榭水阁二楼,拉过易渐离的手,替他诊脉。
“他受了两掌。前胸的那一掌看似内功更深,却打得很有分寸,养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糟的是后背那一 掌,那一掌靠近心脉和左肺,伤及筋骨,恐怕没有三五个月是别想好了。”
李昌运收手,捋了一把胡子,神情凝重道:“还好你用内力护着他的心脉和筋骨。如果不是你内力深厚,他轻 则武功全废,重则性命不保。”
俞慕君听到这句话,更加不敢松手了。
李昌运打幵医药箱,从箱子中取出一粒保心丸,一株天山蓝莲。
“这味保心丸可以护住他的心脉,你不用提心吊胆地输入内力了,这对你损耗很大。这株天山蓝莲是修复经脉 的,见效比较慢,至少要一个月才能看到效果。”
李昌运把保心丸喂到易渐离嘴中,灌了一口白开水。
“咳!咳!咳!”
易渐离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出了一点猩红。
俞慕君紧张地问道:“神医,他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