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穿书](87)

记者追问:“那他发现了吗?他当时什么反应……”

想起两人赛后的“小秘密”,易承昀不经意用笔抵住唇,刚毅的眉眼沾上几分柔和;电话却不合时宜响起,是秘书的报告:“易总,抱歉打扰,秦先生在电话那边等,需要接通吗?”

易承昀敛起笑意:“可以,以及麻烦你让人存档这届奥运马术相关的报道。”

大赛后是接二连三的采访、发布会,易承昀只能在新闻上看到闻徵,等体育总局放人,已是比赛结束半个月后的事。

千辛万苦争取到几天假,闻徵特意告诉易承昀晚上才到,自己悄悄在下午跑回易家别墅,准备在那人回家时吓他一跳。

叮嘱过易家的工人不准通风报信,闻徵直奔卧室,美美洗完澡,忍不住抱住被子滚了一圈,鼻间全是熟悉的味道,满满的安全感涌上心头:终于回家了。

“你在哪里?”闻徵才做好“准备”,便收到易承昀的讯息,他舔了舔嘴唇,直接回拨:“还在路上,你忙完了吗?”

“我刚到家,换身衣服就去机场接你,然后我们去……”走廊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易承昀拧开门,房内幽幽传来一句:“去哪里?”

手机从手上滑下,掉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易承昀站在门口,平日镇定自若的他像中了咒语,脑中一片空白。

被子被踢到一边,闻徵侧托着头、笑眯眯躺在他眼前,身上松垮垮挂着他的领带,只领带。

门“嘭”一声关上,闻徵抱住扑过来的人,半开玩笑问:“你刚是不是有点犹豫?”

手忙脚乱脱下外套,易承昀拉开抽屉时用力过猛,里面的“糖果”和“啫喱”大半掉到地上,又惹来闻徵一顿调侃。他竭力调节呼吸,撕开一个“果冻”,不忘哑声解释:“我答应了爷爷和秦伯伯,今晚要设宴给你庆祝。”

没想到这一出,闻徵脸上的笑僵住,还没来得及说“那我们回来再……”,易承昀却不由分说用领带绑住他的手:“不过我们私下先小庆祝一回,不告诉别人,相信长辈们不会介意。”

*

尽情将人吃干抹净后,易承昀任劳任怨替闻徵换过衣服,把他抱上车,指尖摩挲着怀里人的唇:“别这样,我太喜欢你的惊喜。”

“少来,”一开口,闻徵发现自己的嗓子因使用过度、声音怪怪的,他挨在易承昀身上,手指软绵绵地戳那人的掌心:“我等下要是走不动,你想好怎么解释。”

“那我抱你。明天中午我们去秦家吃个饭,正式拜访秦老爷子,我定了下午的飞机。”易承昀指尖揉进他的黑发中,目光转向窗外,若有所思:“说起来,我们还没度过蜜月。”

“你的意思是?”闻徵心情有点复杂,他固然期待蜜月,然则区区四天,是不是太短了些?

像猜到他的想法,易承昀揉了揉他的头发,半是安抚半是打趣:“你猜错了,不是这次。”

举行宴会地点在易氏的永华皇宫,易承昀出于礼貌,邀请来两家包括远亲在内所有人,将他们安排在酒店内豪华饭店。

另外留出顶层整层,只接待易爷爷和秦爷爷,并安排专属贵宾通道,易承昀和闻徵恭敬站在电梯门口等两位长辈。

“来了。”门一开就看到两人,秦爷爷握住闻徵的手,左瞧右瞧:“这段时间是不是很累?看你瘦得。”

“前段时间比较忙,”酒店那次见面后,闻徵隔几天就跟秦老爷子聊电话,现在祖孙两人已没那么生分:“明天就能休息一阵子。”

秦爷爷不住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多过来看看。”

决赛视频两位爷爷都有看,易爷爷当时就认出闻徵戴的是他送的帽子,让他在老友间出尽风头,对这个孙婿赞不绝口。加上他和秦老爷子早就认识,这顿饭吃得其乐融融,还约好以后两家私下多往来。

翌日,两人到秦家问候过秦爷爷,结束午饭随即直奔机场。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次去哪!”闻徵坐上飞机,后知后觉问:“什么都没准备!”

“那边有备衣服,放心,是你喜欢的地方。”假期那么短,易承昀不想在路上浪费时间,看了眼手表:“休息一会吧,三个小时眨眼就到。”

“国内么?”闻徵脑内蹦出几个心仪地点,丝毫没要休息的意思,一改常态,不停缠着易承昀讲话。结果证明,他果然没白期待,下飞机那刻,登时震撼到说不出话:

鲜美的芳草气息扑面而来,草原尽头与地平线相接,勾勒出一道蓝青分明的弧线;微风拂过时,如同绿色的海洋在燃烧,一碧千里,美到任性。

“换衣服。”易承昀看他眼都直了,根本不愿迈脚,无可奈何摇了摇头,提醒道:“有一段路要骑马,穿西装可不行。”

“知道了。”胡乱点头,闻徵任他牵着走,依旧挪不开眼,感叹道:“草原还是这里的好看。”

飞快换过一身便装,两人骑上当地马,闻徵像个放暑假的小学生,一蹦一跳骑在最前,时不时转过头朝易承昀招手:“快来!”

风呼呼吹过耳边,似乎连空气都是色彩明朗的,举眼望去尽是蓬勃辉耀的绿,凡俗的困扰被踏碎在马蹄声中。

“好畅快,”他们预定的住宿在草原另一边,闻徵翻身下马时,意犹未尽道:“我觉得这边的马很不错,要是好好训练,不比国外温血马差。”

“那是,”易承昀在他身后下马,看他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禁不住用手抓了一把:“饿不饿?”

不提还好,提起闻徵才觉肚子快要咕咕叫,听易承昀说:“他们似乎准备好了。”

傍晚的草原,天上的云霞被染成半片金黄,清爽的晚风吹散旅途的疲惫,风中夹杂诱人的酒气和肉香。

烤到金黄油亮的烤全羊,用手撕下热气腾腾一大块,肉汁四溢,入口外酥里嫩,配上一杯香醇浓郁的马奶酒,独特的草原风味让人回味无穷。

等吃饱喝足,互相搀扶回到他们住的蒙古包时,闻徵走路已摇摇晃晃,一推开门,他脚一软,两人重重绊倒在地毯上。

“我今天好高兴。”索性摊开四肢让自己躺得舒服些,闻徵抬头看天,陶醉笑道:“好漂亮。”

易承昀订的是星空蒙古包,顶上帐帘打开后,透明玻璃屋顶上方,巨大的天幕中银河倾泻、群星点点,美不胜收。

“你睡了吗?”闻徵翻过身,一手抓住易承昀的手,蹭到他身边,脸颊因酒劲红扑扑:“不准睡,快起来。”

“醒着,”易承昀没想到闻徵才几杯下马酒就醉成这样,勉强撑起身,耐着性子听他说:“我有事要对你说,你不许插话。”

“你相信有前世今生吗?”闻徵定定看着他,乌眸在璀璨星空映衬下,像黑钻石一样神秘:“上一辈子我……”

忘了多久没翻开那段记忆,闻徵像在说一个平淡的故事,与他无关;恨意早消散,仿佛白天飘过的一朵乌云,被风吹到地平线另一端。

“你握住我的手,”易承昀本不相信虚幻的东西,可闻徵说这一切时的表情,令他察觉到些不寻常:“看,眼下才是真的。”

“说了你不要讲话。”抽了抽鼻子,闻徵摇摇头,草原的烈酒让他脑袋晕乎乎,却执着地抬手捂住易承昀的嘴:“我很后悔,曾经满脑子只有恨,包括和你结婚,也是为了报复闻家,没想过自己错过了些什么。”

我当然知道。

易承昀默不作声,抬起手用指腹摩挲闻徵的发红的眼尾。两人结婚的初衷或许没那么美好,然则在易承昀看来,闻徵只会跟他在一起,未来的陪伴比开始的方式更重要。

“和你一起以后,我才渐渐发觉,或者我重来一次的意义,不仅是报复。那天听你说等了我这么多年,我又觉得难过,要是……”酒精作用下,闻徵头脑发胀,说话语无伦次:“我不会再让你等,你起来。”

双手胡乱揪住易承昀的衣领,闻徵整个人的重量压在他身上,脸颊浮起两朵红晕:“我想跟你重新开始,”他的额头抵着易承昀的额头,像只撒娇的猫,半闭起眼,两人鼻尖蹭到一起,像唱诗一样念道:“请采摘我吧,你的花朵-将为你盛开,直至永远!”

半晌,屋里安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易承昀胸膛像被猛烈一撞,一动不能动。脑子甚至有片刻停摆,静谧中,他悄悄用余光打量闻徵,顿时哭笑不得:扔下一句大杀器后,闻徵竟伏在他怀里睡了过去,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那人双手环住他,像个抱住宝物不撒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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