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反派身上佛系养老+番外(87)

武赤藻急忙转移话题:“杜医生,谢谢你跟我说的书店,我买到练习册了,你要的那几本书也帮你一起带回来了。”

杜玉台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俩一会儿,大概是反应过来了,很快哐当一声把门关上了:“换个地方。”

武赤藻是个懂礼貌的好孩子,而古德白鉴于之后几天还需要医生做工具人,于是两人老实地远离秃头盆栽,重新回到古德白的房间里聊天。原本武赤藻应该直接回到楼下去,回到冰冷的被窝里,而实际上他心知肚明自己并不是单纯为了盆栽而来。

如果古德白还在熟睡的话,武赤藻大概会静悄悄地守在门口,等到天亮时再下楼。

出于谁也不可知的心思,武赤藻还是跟着古德白一起进去了,一眼就见着歪着的枕头,他受枪伤时躺在上面,还记得蓬松又柔软,并没有想许多。这时候见着老板走过去倚靠着坐下,才想起来自己当时原来枕在古德白日日熟睡的地方,不由得悄悄红了脸。

房间里一直开着空调,被子里还残留着温度,古德白走进来后就觉得身体暖和起来,他靠在枕头上,其实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半晌才忽然道:“武赤藻,要是我真的死了。”

他这话一顿,似乎是想到什么,有几分恍惚。

武赤藻只当他还如往常那样故意戏弄自己,就道:“不会的。”

古德白轻笑起来,想起自己上辈子的事来:“人是很脆弱的生物,有时候说死就死了,这是常事。”

武赤藻忍不住道:“你不怕死吗?”

“人哪有不怕死的,我当然也怕,可是难道是你想就不会死了吗?”古德白慢慢摇摇头,他靠在床头上看着武赤藻,“你一直很听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假如我真的没有逃过去,死在这件事上了……”

这下武赤藻真的有些急了,他甚至伸出手来抓住古德白,急匆匆地否定道:“不会的,你不会死的。”

古德白忽然说不出什么话来了,他肚子里已经装好所有猜测,如果莎乐美真的得手,他本来准备让武赤藻将自己的那些猜测一一按照计划进行下去。余涯显然在隐瞒什么,小鹤根本靠不住,刘晴跟杜玉台都只是暂时合作的对象,他唯一能够信任的人只有武赤藻。

对方即便得逞,他也要让激进者付出代价。

可是这会儿看着武赤藻的眼睛,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过了片刻,武赤藻忽然出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说死啊死啊的话呢,奶奶说这样的话不吉利,活人不该说的。”

古德白笑起来:“因为我不在乎这种忌讳啊。”

武赤藻轻轻应了一声,又很快说道:“就像你也不相信别人一样吗?”

这让古德白有点讶异,不过他还是回答了:“嗯,就像我不相信别人一样。”

武赤藻忍不住难过起来,他有时候会短暂地憎恨古德白一段时间,大概有三十秒到两分钟那么长,恨不得像是只饿坏了的野狗那样扑上去恶狠狠地咬他一口,最好咬到出血,咬到见骨,咬到对方再也不敢这么气人,那道伤疤还要留得很深很深,让古德白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就像古德白给予他的痛苦那样。

在看到那些星星的时候,武赤藻是真心实意地以为自己就算没有多少分量,可终究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之后古德白却毫不留情地击碎了这种幻想。他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喜欢古德白,又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能这么轻易地操弄着感情,简单地像在下盘棋。

“那颗牙,其实是好的。”武赤藻把身体挪了挪,坐在了被子上,“疼的是智齿,我把它拔掉了。”

古德白疑惑道:“那你当时怎么疼得那么厉害?”

“因为的确很疼。”武赤藻真奇怪老板为什么总是能笑着,他这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就算想要勉强笑一笑,也很困难,“你按下去的时候,真的很疼。”

古德白不明白这句话里包含一个年轻人多少的深情,谁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谁也断言不了未来的发展,可是在今日的月亮之下,武赤藻真心地爱着他,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星星闪动的时候,也许是古德白微笑的每一刻,又也许是在研究所时,放低车窗的那个瞬间。

最终古德白只是说道:“你过来点。”

武赤藻温顺地靠过身去,用手支撑着,他微微歪着头,看见古德白的腰稍稍挺直了,那张脸凑近过来,带来一个吻。

舌头滑过那颗完好如初的牙齿,终于触碰到那个尚未愈合的地方。

奇怪的是,并不是很痛。

这次不再是那么敷衍了事的吻了,古德白甚至闭上了眼睛,一反常态地认真起来,等这个算不上甜蜜的亲吻结束之后,他抵着武赤藻的头,慢悠悠地笑着:“你刚刚是不是想要狠狠咬我一口?”

“…………”

武赤藻有点窘迫,他的确很想那么做,可最后还是没有,舌头被笨拙地带着走,他连嘴唇都吓呆了,更何况两排牙齿,几乎都没了知觉。

不过很快他就说道:“是。”

“为什么不咬?”

“没有力气。”

古德白终于笑起来了,他并不明白爱情,也没有经历多少次,可是他却很喜欢武赤藻表现出来的情感,便用手指擦过嘴唇:“你在上瘾,知道不对,知道不好,可难以抗拒。”

“这不好吗?”武赤藻有点不明白地问道。

“很好。”古德白想了想,说道,“爱情本来也就是这么个东西。”

武赤藻凑过来看着他,眼睛像两块宝石那样,有种莹润而冰凉的光,他问道:“那你呢?你也有上瘾吗?”

古德白只是将他的脸轻轻推开,并不回答,很快就躺进被窝里头去,将两只手搭在腹部,睡姿安详而标准,连眼睛都闭上了,心想:我与陈芸芸玩的这手逢场作戏,还是早点取消吧,早就没什么用了,何必浪费时间。

不想麻烦是真,别有心思也是真,古德白的心长得七窍九孔,每个念头都弯弯绕绕钻过,谁也说不准他想一个念头的时候,是不是有想些什么别的。

于是武赤藻只好遗憾地站起来,怀疑自己做了个绝不可能想到的美梦,他就要离开房间前,忽然听见古德白问了一句:“你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当然知道了。

村子靠海,武赤藻来到村子里的时候,海里正闹赤潮,有个教授在旁边说这是赤潮藻过量繁殖导致的污染,被发病的于春兰听到了,以为教授在喊慈朝,于是误打误撞之下,将武赤藻捡了回去。

武赤藻也是在那时候,给自己起名叫赤藻的。

“是一种污染。”

出门前,武赤藻闷闷地回答道,他发觉自己竟然完全琢磨不透古德白的心思,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想来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不由得转念一想,要是以后能这么猜上一辈子,琢磨一生,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是少年心性,很快高兴起来,就出门去了。

约会来得很快,刘晴一大早就已经在他们俩的约会地点等候了,如果激进者打算下手的话,按照古德白难以预测的行程,他跟陈芸芸的约会是最容易被下手的地方。许多餐厅都需要提前好几天预定,他们两个人的行程不好揣摩,可是了解预约显然就简单多了。

陈芸芸跟古德白的事上过几次报纸,她还没从国外回来就订了位置,而且风格浪漫,另一位客人已经非常明显了,因此不能不防。

古德白跟刘晴通过手机联系后确定情况后,指使着武赤藻把显得萎靡不振的杜玉台撑起来,医生哀怨地望着他们俩,看起来似乎是因为盆栽事件被吵得没再睡着。

好在古德白毫无良心,一点也没障碍地把人塞进车里,他跟陈芸芸约的时间是在九点半,这会儿已经八点半了,是时候启程了。

就在古德白打算坐进车里时,一辆出乎意料的小轿车忽然滑进庄园大门,陈芸芸探身出来挥挥手,她就在驾驶位上,脸上笑意盈盈:“惊喜!”

当武赤藻终于塞好了杜玉台,余涯正在驾驶位上帮忙一块儿“折磨”医生,这才从车子里探出头来,对古德白招手道:“老板,我们准备好了。”

陈芸芸闻言一下子踩下刹车,停在庄园之中,她的表情略微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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