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缎面上,花朵盛开,各色吉祥物事不一而足。而房间里除了这红到刺眼的一处,天花板上还飘着粉的、紫的、桃红的三色气球,几乎满满当当。有些气球可能是漏了气,掉到了地上。开门一阵风,吹得这些气球摇摇晃晃、轻缓飘动。
贺琅立在门口:“谁他X把我的房间当婚房使了?!”
惊人的房间内饰和男人的怒气冲击着夏红,她的酒都要被吓醒了,甚至要被吓昏了。她抹把脸,艰难道:“不、不可能吧……”
自己走错了?不可能啊!
夏红倒退两步左右看看,确认这里就是贺琅的房间。而且这个房间除了这些糟心的装饰,其他还是保留着原本的样子,没错啊!
那么问题就来了:谁他X找死,和贺队开这种玩笑?
夏红看贺琅定定站在门口,大着胆子往里走,抓着刺瞎眼睛的大红被子一掀——什么都没有。
她又耐着性子看了看、摸了摸、摁了摁床垫,在那片红色把她闪出飞蝇症之前挪开眼睛,表情木然道:“贺队……全新的。”
一个大胆的想法冲入她的脑海:这不会……就是给贺队准备的吧?
给贺队……和谁?!
不由自主地,夏红望向了男人怀里的青年。
贺琅皱了皱眉:“你看什么?”
“没、没有……”夏红一惊,默默往旁边挪,胆肥地建议道,“那什么,贺队,你看啊……这东西,是新的,对不对?现在醒着的我和祁野,和你一路回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对不对?唯一、呃、唯二可能知道的阿君和小勇都醉倒了,对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什么……”夏红悄悄深呼吸一次,“反正宋霖要睡觉……就让他先睡这呗反正又不可能让他去睡沙发!”
她已经紧张得后半句都忘了停顿了。
贺琅沉默了一会儿,就在夏红以为他转身要走的时候,他终于抱着青年进了房间。
一个粉色气球慢悠悠地掠过他的脚边,夏红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踩爆了。
所幸没有,所幸男人直接把青年放到了床上。呃,红彤彤的喜……被子衬着风尘仆仆但是脸色通红的黑发青年,画面有点违和,但好像又不是很离奇。
贺琅放好人,转过身看向夏红:“行了,你走吧。”
男人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被子的颜色映的,泛着些红光。夏红没在意,扫了一眼地上道:“气球要帮你清出去吗?”
“不用。”
“行,那我去睡了。”夏红转身出了门,男人跟上她,等她出去后,关上门并悄声锁了起来。
夏红没注意身后发生的事。她没走出去两步,靠在贺琅房门不远处的墙上,眼神发空地不知想了些什么,然后忽然慢慢蹲了下去。
她不是没力气走了,她是想得太认真了。一个猛然想通的事冲进她的脑海,她震惊得几乎走不动道了。
她觉得她忽然读懂了今晚接风宴上每一句奇怪的话!
“不、不是吧……”
夏红被自己的结论惊了一下,不禁扭头看向身后那道关上的门。
门的另一边,男人的瞳色,已经彻底变红。
宋霖、不、希金斯觉得自己好像在花街。
周遭飘着花和酒的气味,纵情声色、觥筹交错的音源在远处,又在近处。好像很嘈杂,又好像只是耳鸣。他脑里发胀,身上说不清是暖融融还是热乎乎,只是觉得似乎有一团火、一盆火、一面火,在心底烧,在身下烧,在周遭围成火墙。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也被烧着了,嘶哑着挣扎出一个气音:“水……”
没过多,他发干的双唇被半软不软的东西摁住,一股微凉的水流从他的唇间流入。他的嗓子像是得到甘霖的沙漠,舒爽地想要叹气。但他还没来得及抒出这口气,一个柔软的物事却强硬地闯入了他的嘴里。
它蹭过双唇,扫过牙床,撩弄着希金斯的舌尖。双方都带着些花与酒的味道,一模一样。它和希金斯的舌尖挤在一起,搅在一起,缠在一起,津液被挤出嘴角。它探进口腔深处,一下一下地戳弄着,把希金斯喉咙深处的闷哼封锁在相接的唇缝间。
希金斯不是个雏,他能意识到这是什么。
他只是醉得有些糊涂了,在被动承受唇舌“深入交流”后,他微微喘着气,挣扎着将眼皮掀开一条缝。
有个看不清的人影……以及满眼的红。
“野……”希金斯感觉自己飘乎乎的,无法集中精神,“‘野玫瑰’……?”
这是一个“夜莺”的名字,显然希金斯对她不算太陌生。
然后希金斯就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哼笑,他的眼睛被手掌盖住了刺眼的光,他的双唇再次被封住。火辣辣的深吻吞掉了他喉间发出的气音,略微的缺氧让他的脑子更加昏沉。
他感到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贴住了自己的腹部,缓解了一丝丝身上的燥热。这东西从腹部一直往下游弋,缓缓地,带着点力道,带着点粗糙造成的微小摩擦,却不疼痛。相反,某种酸麻的感觉如影随形。
尤其当它到了鼠蹊部时,一下,又一下,反复来回。它本身是微凉的,可它带来的酸麻感愈发明显。希金斯觉得刚下去一点点的火又猛然烧了起来,随着那只手,不可控制地燎原而来。
是的,那是手,希金斯再蒙也感觉出来了。
“唔……”他趁着一吻暂告段落时想要说话,“你……”
他想说你的手指很长,但对方又不由分说地吻了下来,咬着希金斯的下唇,慢慢磨着。那只手还在鼠蹊部作乱,绕来绕去,点下无数火苗,就是不继续。
希金斯只当这个“夜莺”磨蹭,有些不满地偏了偏身体,试图把那只手“移到”该去的地方。
然后他就被握住了。
希金斯一面满意地想喟叹,一面在昏沉沉的脑子里闪过不合时宜的想法。
“她”的手真大啊……
可没等他想更多,那只手就动了起来。一开始并不激烈,只是慢慢地,带着点力道的。粗糙的皮肤轻轻磨砺着,好像一阵凉风驱散了夏日的炎热,但又吹起了更炽烈的火。希金斯浑身的热好像都集中到了一处,随着那只手的动作越来越明显,“火”也熊熊立起。
他恍惚觉得这个“夜莺”好像有点强势,但他又无意识地回应着吻和对方手下的动作。
又一吻毕,长时间轻微憋气和被握住的感觉,令希金斯微微喘着气。如果那只手忽然故意用了一点力,希金斯也会不由自主地暂停一瞬间的呼吸。
渐入佳境。
覆盖在眼睛上的大掌忽然拿开了。
“你看看我是谁?”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在上方响起,带着一丝挑衅,嗤笑声微不可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希金斯意识迷蒙,但还是缓缓地、一点点地撩起眼皮。
就在他对上对方视线的那一刻,那双通红的瞳孔,忽地蜕成了黑色。
【作者有话说:山上的盆友们!妇女节礼物棒不棒!明天高能持续!!!不见不散!!!
然后这都不给我月票评论推荐的话那我要哭了!!!】
第二百一十六章 逢魔之夜
贺琅懵X了。
……什么情况!!!
他就是一下没注意桂花酿带来的力量变化,被钟棨“阴沟翻船”,怎么抢回身体控制权之后变成这种场景了!
男人直愣愣地、缓缓地转了转眼睛,只见红彤彤的床被之间,宋霖被他压在身下。青年半掀着眼皮,从脸颊到耳根,从额头到肩胛,尽数通红。最红的还是那双微肿的唇瓣,甚至比被子更艳丽。唇上有个地方仿佛是破了,好似渗出了血丝,令贺琅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沾在自己唇边的铁锈味。
他们这样接近,青年呼出的气,徐徐地、轻轻地喷在男人脸上。
最要命的还不是这里,而是再往下的被子里。贺琅没看到往下的情形,但没看到的地方,触觉才更加敏锐。他感到自己的腿半压在青年的腿上,纠缠着,伸往下方的手明显握着什么东西。
有温度,有硬度,又不是完全的……
贺琅下意识地用了点力气。
“哼……”
宋霖跟着一声轻哼,一丝丝不适,更多的是欢愉。贺琅从没听过他发出这样的声音,带着点甜腻,带着点藏在深处的撒娇,还有显而易闻的情动之感,听得贺琅甚至有了头皮发麻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