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番外(490)

二舅妈恨她最甚,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是妾侍,连正经主子都不算,怎敢说是跟甄依是一家人?还有点儿规矩吗?”

长孙氏做了正室许久,哪里愿意人家提起她曾经妾侍的身份?加上如今兄长已经得势,外头谁敢妄议她的出身?

如今听得二舅妈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出来,当下恼羞成怒,冷冷地道:“甄家果然惯会欺负人,昔日我是什么人不要紧,如今我是国公府当家主母,瑾宁若是在生也要叫我一声母亲,怎么就不是正经的主子?如果你们甄家要强词夺理我也没有办法,要对大姐的嫁妆巧取豪夺也没有关系,但是请不要狗眼看人低,我长孙一家如今未必就不如甄家。”

靖国候夫人扑哧一声笑了。

众人都看向她,她便抬起头,慢悠悠地道:“对不住,国公夫人的这句话实在让我忍俊不禁,若拿长孙家与甄家来相比,就好比……暴发户与世族大家,高下立见,不过也不奇怪夫人会这样说的,毕竟暴发户的心态就是这般,稍稍站高了一些,便以为可以睥睨天下,高人一等,殊不知井底之蛙罢了。”

靖国候夫人的这几句话,那是真真地打长孙氏的脸了,就连和她一同前来的袁氏,也禁不住笑了出来,靖国候夫人说得也实在太贴切了。

其实袁氏早就看长孙氏不顺眼了,仗着娘家哥哥得势,在府中的时候就看不起人了。

长孙氏狠狠地瞪了袁氏一眼,她心里头很生气,这袁氏格局太小了,本应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她却反和着敌人一起嘲讽她。

大舅妈就我一句话,要陪嫁可以,叫甄依的儿女或者是陈国公过来讨。

这三个女人讨不到好处,自然回去缠陈国公和陈梁晖。

陈国公肯定是不去的,陈梁晖也不愿意去,他虽然听话乖巧,但是,他是有底线的。

他不曾侍奉过母亲一天,哪里有脸去争夺母亲的陪嫁遗产?

因为这样,陈梁晖被袁氏痛打了几巴掌,就连陈守成也没放过他,家法伺候了一顿,把他赶了出去。

大舅妈那边早就得到瑾宁的关照,陈梁晖刚被赶出去,甄家的人便接了他过去,按照份额给了他一部分,且千叮万嘱,说这是瑾宁生前交代的,但是这些银钱也好,庄子铺也好,不能给陈家任何一人,否则,便对不住甄依和瑾宁在天之灵。

陈梁晖已经厌倦了陈家那几个女人的贪心,也不想回去了,便在外头安身立命。

国公府因此闹得不可开交,瑾宁才算是舒心了,从大舅妈那边取回来枣庄的红契去找陈国公。

明天,她就要离开国公府了,今晚想和他好好地说说话。

得知父亲每天晚上吃完饭之后都会到书房里头看书或者写画,她便过去了。

陈国公看到她的时候,有些恍惚,似乎不记得府中住着这么一个人,一忽间才想起来的,道:“我以为你走了。”

瑾宁把门关上,轻声道:“明天走,今晚先来跟你道别一声。”

“嗯。”陈国公拿了一本书,把书桌上的东西盖起来,“回青州吗?”

“还有些事情要办。”瑾宁不客气地坐下来,看着陈国公,“办完事之后,或许回青州,或许……不知道,总有去处,等安排吧。”

她希望办完事之后,一醒来就能回去看到靖廷和孩子。

其实这一次回来复仇,更让她明白到什么对她是最重要的。

报仇,哪里比得上靖廷与孩子重要?

陈国公显然也不关心她到底要去哪里,只是随口一问,毕竟,一个陌生人罢了。

倒是这个陌生人的眼神,甚是奇怪,仿佛认得一般。

瑾宁问道:“您以后有什么打算?”

陈国公仿佛累极了,可也不愿意跟一个不怎么认识的人说以后的打算,只是淡淡地道:“你有心了。”

瑾宁如实告知,“你如今剩下的一双儿女,都不是你亲生的,陈瑾宁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唯一有血源关系的亲人,当然,你那位废物弟弟也算是吧。”

陈国公没想到她这样说,当场怒极,“你胡说八道什么?”

瑾宁看着他,眸子沉静幽幽,“我句句属实,你可质问长孙氏,陈瑾瑞和陈梁柱都是长孙拔与长孙氏所生的孩子,至于你的夫人甄依,也不是难产而死,是你的嫡母和长孙氏一同害死的,这事不难调查,人证物证都有。”

她从袖袋里取出一张纸,放在桌子上,没看陈国公铁青狂怒的脸,垂着眸子,静静地道:“这纸上写了人证的名字和地址,你去调查吧,我走了,保重。”

瑾宁把枣庄的红契都压在底下,连同她写的一封信,在陈国公怒吼声中,开门而去。

第650章 离开国公府

陈国公追了出去,但是一骑骏马迅疾而去,马背上的那人,背影绝然,哪里还追得上?

不过,看着这个背影,陈国公只觉得心头忽然被什么重重地擂了一下,又痛又酸。

那背影,像极了瑾宁。

其实他没怎么正经地看过瑾宁的脸,因为那张脸酷似甄依,看一次,痛一次。

看得最多的是她的背影,每一次她来请安走的时候,他才会抬头看她的背影一眼。

他收回眸光,慢慢地回了书房。

看到桌子上那宁三留下的东西,他没有立刻看,而是坐下来作了一会儿画,抬起头的时候,一眼又瞥见了,他想起宁三说的话,心浮气躁,便站起来走过去看她到底留下的什么证据。

拿起来,却有好几张纸,且底下压着一本红契。

他一怔,打开红契看了一下,红契盖着京兆府的印章,看了看地址,竟然是枣庄。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抽出最底下的那张纸展开。

开头的称呼,就让他整个人呆若木鸡,呼吸好几度缺失,好不容易才能稳住心神看下去。

“父亲,我得算一下,这是我第几封写给您的信?从小时候在庄子里头到如今,算起来应该有三十多封了。只是在庄子里头写的,我都烧了,没让人给您送信,我七岁那边,其实是叫人送过一封信给您的,我等了一年,没等着您的回信,自打那之后,我便继续给您写,也不会叫人给您送信了,您大概不知道,等待的滋味是有多煎熬,那一年,但凡听得说有人从遥远的京城过来,我都跑过去问,从满心期待到满心失望,这滋味实在不大好受。

是不是特别奇怪我现在还能给您写信?毕竟我都死了。不过我也有奇怪的疑问,我在死的那一刻,大概也没有想过你会为了我到江宁侯府去闹,您是如此忌惮江宁侯府的人啊,且您也没把我当成是您的女儿,所以,听说你为了我去江宁侯府闹,我便决定回来见您一面,本想亲自问问您是否还记得我是您挚爱的女子所生的孩子,可我觉得我们一辈子都没怎么说过话,这问题我也问不出来,只得作罢。

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不说这些伤感的也罢,母亲的嫁妆,我叫大舅妈给我拿回来了,那是属于母亲的东西,不能便宜任何人,尤其是害死母亲的人,我知道你与母亲都很喜欢枣庄,所以枣庄给给您留下,哥哥那边您也不必担心,我会给他留一些庄子铺,让他就算是仕途不顺,也有安身立命之所。我为哥哥做这些,是因为他性情敦厚,重情孝义,他定会奉养您天年,替我尽孝,如此我在不在这里,在不在这个世上,都再没有牵挂了。

虽知道您未必愿意听,但是我说的都是事实,陈瑾瑞和陈梁柱确实不是您的骨肉,也不是我的姐姐兄弟,他们的父亲是长孙拔,长孙拔与长孙氏并非亲生兄妹,且您那位嫡母曾说您与长孙氏的长姐有过婚约也是骗您的,目的是要离间您与母亲的感情,她憎恨母亲,正确说她是憎恨您,因为您比她亲生的儿子出息,您为朝廷立功,被封侯爵之位,更娶得郡侯世家的千金小姐为妻,她这么骄傲的人,岂能忍受?所以,百般离间您与母亲,可您与母亲情比金坚,她便下了杀手,母亲怀我期间,她给母亲下药,慢性的毒,无声无息,母亲生我之时毒发身亡,并非真的难产,这事您要调查不难,证据我都给您留下了。

本来我想亲自手刃杀母仇人的,但是我觉得这事还是您办吧,母亲最爱的人是您,您来为她报仇是最合适的,我唯一祈求的,是您不要宽恕,不要原谅,否则无法告慰母亲在天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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