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女惊华:将军大人请上榻+番外(305)

陈母听得此言,也甚是生气,“她还敢到你屋中乱吠?这疯狗,我就说得休了她,你哥哥偏不听,活像讨不到媳妇似的。”

陈侍郎脑袋被两母女夹攻得脑袋都快炸开了,他欲哭无泪,“你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关于你的事情,我以后再也不会管。”

“你不管就不管,横竖你也没管出什么来,弄丢了官儿还怪罪我,有你这么无赖的人吗?还说我不懂得感恩,那母亲养你多年,你懂得感恩了吗?你又不是她亲生的。”陈幸如怒气冲冲地道。

陈母怔了一下,连忙呵斥,“闭嘴,不能胡说!”

陈幸如忿忿地道:“我又不是胡说,这是事实。”

陈侍郎惊疑地看着母亲,又看着陈幸如,再看看坐在一旁看书的父亲,他已经放下了手中的书,看了过来,眸光有些复杂。

“这到底怎么回事?”陈侍郎心头冰冷,他不是亲生的?

难怪,母亲对他总不如对妹妹好,且自小,便严格要求他必须要爱惜妹妹,保护妹妹。

难怪,她甚至都不为他前程着想。

“你别听你妹妹胡说,她就是急糊涂了胡说八道的。”陈母连忙辩解道。

“母亲,事到如今,为什么还瞒着他?他是窑姐生的,身份低贱,连陈瑾宁和陈靖廷都不如。”陈幸如尖酸刻薄地道。

陈侍郎听了这句话,呆若木鸡。

他是个读书人,虽说年少也偶到秦楼和知己谈论诗词,但是,在他看来,秦楼是个风雅之地,而窑子,则是藏污纳垢,肮脏污秽的地方。

他竟然是窑姐生的?

陈父怒道:“闭嘴,听听你这什么话?像个女孩子家说的话吗?什么窑姐?她是清白人家!”

“谁进窑子之前都是清白人家!”陈母冷冰冰地道。

陈侍郎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转身走出去。

眼前一阵阵的漆黑,他几乎晕倒在地上。

这打击对他甚至比被皇上停职还更大。

一个读书人,即便出身不高,也绝对是要清白人家。

他知道自己应该继续追问下去,但是他真都没有勇气。

他大概都能猜到,不外乎是窑姐生了他,丢了出去,父亲母亲抱着回去养了。

父母对他有养育之恩,那他今日被妹妹害得丢官,也算是报答了他们。

只是,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出身。

出了院子,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黑成一片,书童上前扶起他,他无力地道:“走,我要出去透透气!”

屋中,陈母怒瞪着陈父,“怎么?这么多年了,你心里莫非还惦记着那贱人?”

陈父生气地道:“你嘴巴放干净点,她不是贱人。”

“勾,引人家的夫婿,不是贱人是什么?做了表子,我还得给她里牌坊不成?”

“你简直不可理喻!”陈父嘴上功夫斗不过她,这些年也都习惯了,干脆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陈母却不依不挠地追了上来,“你站着,把话说清楚再走。”

“还有什么好说?还有什么需要说的?她都被赶走了,且还抢了她的儿子,她都这么惨了,你还想说她什么?”陈父怒道。

“惨?有我惨吗?你们风,流快活的时候想过我吗?我抢了她的儿子?你这话简直狼心狗肺,我若不带她儿子走,她能养活?这么多年,我对他付出的还少吗?他年纪轻轻就做了官儿,难道没我的功劳?跟着她,他有今日的成就吗?”陈母咄咄逼人地道。

“行,我说不过你。”

“你没道理,自然说不过我,儿子那边,你最好闭紧你的嘴巴,他的母亲就是个窑姐,她犯贱,不知羞耻,做了窑姐做的事情就得担窑姐的名。”

“你再说一遍窑姐!”陈父气上来了,举着手就威胁她。

陈母一见他这架势,顿时暴跳如雷,嘴唇一张,便是霹雳连珠般的声音,“窑姐,她就是窑姐,怎么?你还敢打我了?你打,你打下来,今日你若不打我,你就是乌龟,缩头乌龟!”

陈父见她狰狞面容,心中生怯,慢慢地放下了手,冷道:“读书人不与泼妇斗!”

说完,转身快步走了。

陈母恨得牙痒痒,满身的怒火,发不全,只得回头瞪了陈幸如一眼,“让你胡说八道,出事了吧?”

陈幸如坐在椅子上,道:“能出什么事?他如今也丢了官了,咱也不必巴着他。”

陈母慢慢地坐了下来,喃喃地道:“我确实是要他为我争一口气,可这么多年母子情分,我岂是铁石心肠?他的官丢了,心里难受,我看着也不舒服。可他这般不争气,李齐容都这般欺负人,他也不敢休了,和你父亲一个懦弱性子,这休书一旦下了,你就等着侯府求上门来吧,我知道这种大户人家,他们最要名声,怎容许出个弃妇?偏生你哥哥不懂得。”

李齐容有自己烦恼的事情,哪里愿意听她说烦心事?

她想了一下,道:“母亲,我决计是不会离开侯府的,你想个法子,让我在侯府过得好一些,陈瑾珞就快要入门了,此人我得先吃住她。”

“她算什么东西?”陈母对陈瑾珞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她父亲是个废物,把她父亲拿捏在手中,自然就把她拿捏在手中了。”

“你有办法?”陈幸如一喜。

“自然有办法。”陈母看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可你拿捏住陈瑾珞有什么用呢?在侯府,有陈瑾宁在,你始终出不了头。”

“陈瑾宁迟早得死在我的手里。”

“你还是先别招惹她,这人厉害着呢。”陈母道。

“我不仅要招惹她,我还要招惹陈靖廷,我便不信他陈靖廷不为我心动。”陈幸如忿忿地道。

第404章 探望老太太

陈母料想她没娘家的帮忙,也做不出什么来,便不再说了。

她倒是担心儿子那边,便叮嘱了陈幸如,“回头你哥哥若是问起,你便说是他娘亲在他未足月便扔了出来,是我与你父亲捡了他回来养的,你哥哥是个读书人,知道感恩图报,这份母子情,自然也就能保住。”

“知道了!”陈幸如不高兴地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他还会去认那个窑姐做娘亲吗?确实你对他也很好了,若不是我小时候偷听到你跟那窑姐说话,连我都不知道这事。”

“这秘密你都守了那么多年,怎么就说了出来?你真是要气死母亲啊!”陈母说着说着又来气了。

“你没看见他打我吗?见不得他这般嚣张,以前你跟我说过,养着他是为了保护我的,他如今丢了官,还怎么保护我?我要他何用?”陈幸如道。

陈母也就不再说了,女儿的性格她是知道的。

如今儿子丢了官,见女儿竟然丝毫不改,也隐隐担心起来。

这性子,迟早得出事。

瑾宁去了枣庄。

老太太这两日精神好了一些,许是在枣庄里心情好,病情便稍稍好了一些。

老杨头给她做了一张椅子,装了两个轱辘上去,便可推着行走。

大将军每日都推着她在山间平地里走一圈晒晒冬日的太阳,几十年夫妻了,如今才能静下来,过两人的日子,老太太是真的觉得幸福。

瑾宁去到庄子的时候,孟大娘便告知瑾宁说大将军推着老太太到湖边亭子去了。

瑾宁哦了一声,也不带可伶可俐,自己就去了。

远远地,看到亭子里遮蔽了层层竹帘,密不透风。

这亭子,她曾在这里哭过,靖廷也在。

她轻轻叹气,然后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走了过去。

帘子一掀开,便露出了大将军那张胡子脸,他笑着道:“瞧,我说是雪球儿来了吧?”

外头有太阳,亭子里也生着暖炉,烧得火旺火旺的。

老太太坐在装着两个轱辘的椅子上,慈爱地看着她,“你外公说,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你,我还不信呢,快过来叫婆儿看看。”

瑾宁走过去,蹲在她的身边,把冷冷的脸往她袖子上蹭了一下,露出一张大笑脸,“是不是养白了许多?”

老太太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却慢慢地皱起了眉头,“白是白了,但是脸色不好,是苍白,人也瘦了,整个瘦了一圈,这是怎么回事?侯府还不给饱饭吃吗?”

瑾宁笑着说:“侯府敢饿您孙女?那是不可能,如今啊,是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这是吃腻了,吃撑了,吃坏肚子了,许是这样便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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