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同人)于花丸之中(65)

“阿盈,起来。”信长扶起家臣的亲眷“我和我弟弟打仗,争夺织田家督一位时,也就十三岁。”

“昔日犬千代上战场,阿松陪他出阵,为他出谋划策,在我这,没有男女之分,只有能力高低。”

像是验证信长的话,爱花笑道:“没关系哦,夫人,为了配合信长大人的作战,我这几日把骑马都学会了。”

信长眼神给爱花鼓励。

见这一大一小一唱一和无比配合,阿盈只得叹息,将收拾出来的战衣递给不动行光一份。

“不动,路上照顾好你姐姐和信长殿下。”阿盈擦了擦眼睛,声音渐低“你们,都要好好的。”

“夫人,我会的。”不动行光道“为了兰丸,我们也会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阿盈喃喃“至少你们要回来,森家可以没有阿成,但尾张不能没有信长。”

后面的话,阿盈声音很低,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因为正低头接过阿盈手中的战衣,不动听得一清二楚。

森家没了森可成,还有三个儿子和她。

但尾张没了信长,只会变成一盘散沙。

他们所有人都会失去避难之所。

**

从清州城出发,向东南方向进军,期间会路过好几座城,信长选了末森城作为停军休息的地点,让爱花确定下今川的位置,顺便等等还未赶来的将士。

由于出阵太仓促,现在信长手边一共三百余人,人数少意味着行军速度较快,但人太少的话,即便是奇袭也搞不定六千敌人。

“现在今川的主队准备去攻打丸根和鹫津,另外六千人守在沓褂城,但已经准备出城了。”

“走哪离城?”

“热田狭间。”

“好。”

推开门走到檐廊下,信长看了看远处的天空,道:“快下雨了。”

爱花吸吸鼻子,确实能闻到空气里的漂浮着水汽和土腥味。

“当年我打败信秀,从他手上回收了沓褂城,”忽然,信长说起了当年,他和他弟弟内斗争夺织田家督一位的事来“他被我死死压制,觉得不甘心,说我是个疯子,而他从小品学兼优,凭什么最后,我却赢了他。”

“殿下?”爱花奇怪,对方为何会说当年的事。

“当年他为了对付我,把归蝶挟持了,我格外生气,当着众人的面扇了他耳光,让他有种冲我来,别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我父亲知道了,也就是那一刻,他决定,把家督之位让给我。”说完,信长扭头看向他新的家臣,一个女性,比起男性,是思维更柔和婉转的生物,他想听听她的感觉“父亲觉得,我的正直磊落是我的成王之道,爱花,你觉得呢?”

少女想了想,答:“您的品性让您赢得父亲的青睐,赢得了家督之争,信长大人,正直磊落是您的优点,但仅凭这个,不一定能成为霸主。”

“对,”第六天魔王握拳,稳稳锤在围栏上“最后,我是靠战斗打下了沓褂城,信秀怒极攻心,在城中剖腹殉道,临死前还命人毁了沓褂城的很多建筑和田地,不准我得半分好处。”

说起那些膈应人的小动作,信长就想发笑:“但他还是输了,沓褂城周边山林众多,我几乎砍光了热田狭间里的树木,用这些木料重建的沓褂城。”

看着闷雷滚动的天,信长道:“假如他们去热田狭间的话,那种雨后泥泞湿滑的光裸山路,可不好走呢。”

爱花点点头,心道是:您这人不仅正直磊落深得人心,运气还贼特么的好。

热田狭间遭雨水后土地泥泞不利于行军?这不正方便你去奇袭吗!

虽然三百人对六千人还是有点玄乎……

远处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信长道:“现在出阵,去那刚好。”

爱花起身,准备收拾行囊,又听信长问:“对了,不动呢?进城后,我就一直没见到他。”

“他心里紧张吧,没事,我去找他。”爱花应下,小跑下楼寻找短刀去了。

信长觉得这对姐弟性格也是好笑,初见时他一直觉得,不动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一路照顾没有生存能力的长姐,甚至不惜参军来养活对方。

结果真正几日接触下来,他发现,爱花才是最有担当的那个,遇事不慌张有计划就算了,她还有那么多令人惊喜的才能,这样的女孩子比起脸上挂着醉酒余韵的小少年,不知道要讨喜太多了。

当然,也不是说他不喜欢不动,而是这个少年给他的感觉,有点说不上来的微妙……

“信长公。”

耳畔忽然响起少年的声音,信长不由扭身,看见穿着战衣的不动就站在门边。

“不动,你在这啊,你姐姐刚才出去找你——”

“她不是我姐姐。”不动忽然道。

信长顿住了,没有搭话。

“殿下,我要和您说件事……”短刀上前一步,声音有些发颤“您……可以赢的,但无法一直赢下去……”

因为紧张,不动行光觉得浑身都在向外冒汗,衣裳湿透黏在身上,格外难捱:“好多人会为你而死,包括森家的人。”

“不动,你在说什么?”信长颦眉,面前的少年状态有点不对,他一时无法弄清对方的想法。

“我叫不动行光!”

短刀大呼出声,这是他的本名,也是信长特别熟悉的名字。

从森家离开,直到来末森城,他这一路不停地思考。

阿盈的话,森可成的伤,信长的命运,兰丸的未来……

信长是一代霸主,击败今川义元是他打响名声的第一战,可未来,他不会永远顺利,甚至最后统一日本的都不是信长,而是丰臣秀吉。

他最欣赏的两个主人,一个于本能寺拔刀自尽,一个苦苦死守直至战死,他看完了两个人短暂的一生,如今重见故人,怎能再让对方走上相同的路。

干脆都告诉对方吧,让信长从此提防叫“明智光秀”的人,让他好好待兰丸,告诉他阿市嫁给浅井家也无法阻止浅井氏的背叛,告诉他森可成会战死在浅井的围剿中……

桶狭间一战会在明天黎明之刻画下终止符,那自己就要返回现世了。

如今是他最后说出这些话的机会,不动行光觉得,他不能再等了。

一切未来都在不动行光唇边,他明白,说出这些话后,他将会变成审神者的敌人,按照时之政府的规则,必须斩杀。

拯救信长,或者背叛爱花,这种噩梦一样的命题,是在考验他吗?

善恶一念之间,不动行光僵住了,嘴巴像被下了禁言咒,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也就在此刻,屋顶上一阵骚动,几十振时间溯行军的武器破空落下,降临在末森城中。

爱花正在马棚那寻找短刀,想着对方是不是在照顾马匹,方便一会出阵,惊觉不远处有兵刃交锋的声响,她当即冲屋顶嚷了声:“鹤丸,你去看信长!”

为防意外,爱花让付丧神一路潜伏随行,见对方脚步轻快跳跃着直奔信长的屋子,她也忙不迭向那赶去。

爱花进屋时,鹤丸国永已经将现场处理的差不多了,羽织上沾了些许红色,太刀的付丧神正和一振大太刀的付丧神对峙,抬手一记居合斩,瞬间了解了对方。

不动行光正趴在信长身边,爱花走进一看,顿觉不好。

第六天魔王躺在一堆木料碎片之中,肋下有一记贯穿的刀伤,不动行光正将创药倒在那伤口上,大眼睛里泪光闪烁,手也抖个不停。

“怪我,是我的错,我忙着说那些事,都没注意到敌人来袭。”

不动行光不停地道歉,闻言,鹤丸国永挑眉道:“你在和信长说什么?”

太刀的语气格外严肃,不动行光握紧拳,挣扎地看向自己的同伴。

“我……差点就……说了。”短刀喃喃,觉得大脑里还有些晕眩“我告诉他我叫不动行光……”

“然后呢?”少女打断了短刀的自责。

“啊?”

“然后呢,你告诉了信长什么?”爱花继续问。

“我说他不可能一直赢。”

“还有呢?”

“……没了。”别的都没来及说,他内心挣扎了好久,直到敌人破门而入,他都没能说出口。

闻言,少女面庞表情松动:“是吗?那就好,不动行光。”

“咦?”短刀怔住。

“啊,其实他知道了也不要紧,”说着,少女翻翻信长的眼皮,在对方虚弱地看向自己时,干脆下令“忘记刚才不动行光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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