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也别想拦着我搞基建!(7)

所以对这些贵族来说,入口的食物也要十分小心。

远离王室和神殿的人们把他们看成是至高无上没有缺点的人,但是真正见识过才会发现,和他们心目中的完全不一样。平民家庭的兄弟会为了多继承一只鸡打起来,王族成员想要的只会更多。

但他还是不忘交代自己的弟子,白日好好服侍贵人。等到对方睡着之后,记得到祈祷室学习新的咒语,以及帮忙处理杂事。

“为什么你的身上有香气?”老祭司突然问,他的年纪大了,但对于香味还是很敏感。因为香料同样是供奉神灵的,他很久没有闻到这种高雅的香气,和乡野间采集到的香料味道完全不一样。

“是那位大人在房间里燃烧的熏香,我呆了一会儿就沾上了。这是什么香气?让人的心也沉静下来。”阿夏低头嗅嗅自己衣服上的味道,太好闻了,就算减淡了依旧充满了吸引力。

老祭司笑着说:“我嗅到里面有檀香木的气味,我们这里没有这种香料,必须是外国的商人带进来,一点点就能买下一只牛。我的老师教给我许多祭神的香膏里都有这种香料,我跟着老师学习的时候配制过,可惜它太难得了。”

之后老祭司不再说话,或许是想起了年少时候跟着知名的贤者学习时的事情。那时候他还很天真,也很狂妄,有许多奇思妙想,会畅想未来……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他还有梦。

第二日,阿夏一早就去敲了敲云泽的房门,但是云泽起得更早,已经穿戴完毕。他俊美的容颜在昏暗的房间里闪闪发光,阿夏不敢多看,人的美貌是神所赐予的武器,修行者应时刻警惕。

阿夏带来了水和干净的麻布,还有一个小杯子,另外还有一碟子似乎是草药粉的东西和一卷纱布。云泽猜测这是洗脸和刷牙的工具,他比较惊讶的是边上还有个小银勺子,勺药粉的?

他尝试用打湿的纱布沾一点粉清洗牙齿,是很清爽的草药味,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矿物粉末,擦完之后漱口,其实还蛮舒服的。

云泽以为梳洗之后是早餐,但是没有。他想了一下,可能这边是两餐制,早晨工作完回来,吃一餐,然后是下午的工作,回来再吃一餐,晚上可能还有一些琐碎事,之后是睡觉。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很多地方都施行两餐制,但是贵族们会有一些特权,于是点心、甜品应运而生。

云泽跟着阿夏出去,他用手指指阿夏,嘴里发出“师父”的发音,表示自己想去见一见老祭司。

阿夏第一次听到云泽开口,像是泉水一样清润的声音,是不是长得好看的人,声音也会格外好听?

他带着云泽去找老祭司,没想到老祭司这会儿也在忙。

一大早,两个在打架的村民就来了这里,希望得到德高望重的老祭司的调解。相比起遥远的市政官,村民更相信老祭司,也愿意找他来解决日常中的小麻烦。

神庙的祭司们肩负着祭祀、记录、祈福、治病、调解等等工作。等于把牧师、医生、村支书、居委会大妈的职责集中在一起。他们的主要工资则来自于村民的供奉和神殿分配给他们的土地上的产出——不收税的,重点。

因为税收很高,非常高,差不多达到收成的一半。

没有自己土地的农民很容易沦落成奴隶,或者跳出去成为盗贼和强盗。

云泽有些好奇的站在一侧小门的门口朝外看,阿夏本来要喊师父,被云泽阻止。他摇摇头,做了一个安静的动作,他的手指放在嘴唇上,指尖是浅浅玫瑰红,嘴唇的颜色像是清晨的花露一样。

成O形的嘴唇让人联想到了夏日多汁的水果,是一种很诱惑的味道。

阿夏脸红了,侧过头去,也不再喊老师。

“他窥视我的妻子,欲对她行我所行之事,他二人在我的房子里纠缠。他若尊重我,就应该同样尊重我的妻子,我房子的主人和我孩子的母亲!”一个汉子生气地揪着另一个男人,妻子被窥视的事情让他怒发冲冠。

另一个男人也大声叫着:“我从未有这等想法,我从未窥视有丈夫的女人,也从不入陌生女人的帐!我欲向她借石斧,一天一碗豆子的价钱,她想要更多,因此纠缠。我可以向天上地上一千个神灵发誓,我若行这样的事,便叫毒蛇咬死我。”

邻里和情感纠纷?

这种涉及情感的事,也没有什么证据,老祭司会怎么做?

云泽还以为会是县官处理纠纷一样,用法律条文或者宗教典籍来教导他们,没想到老祭司采取的是杭州老娘舅的做法。

最开始,老祭司念了一串长长的咒语,让神熄灭两人的怒火。

然后,他开始告诫被扯住的男人,不要和有丈夫的女人来往,女人的美丽像是春日的鲜花一样,男人的追逐就像是蜜蜂和蝴蝶。男人可以追逐单身的没有丈夫的女人,但不应该看着那些已经有了家室的女人,因为会带来纠纷和仇恨。

之后他又对一开始那个男人说,不要鲁莽地行事,要信任他的邻居,因为那也是他的兄弟。也要相信自己的妻子,因为‘她来到你的家,是要为你带来幸福家庭和子嗣的,聪明的男人要给自己的妻子信任和一定的自由’。

最后,又是一段长长的祷告,祈求神灵赐予两人平静的心灵,唤起他们内心的友善。

这样如儿戏一样的调解,居然取得了相当不错的成果,两个男人均面露惭愧之色,他们最后甚至轻轻拥抱了一下表示友好。这让后世来的土包子有些惊奇,不知道是感慨这边的百姓容易满足,还是感叹情感调解的威力。

云泽正准备出去,这个时候外面却飞奔来一个青年人,他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祭司大人,厄运和诅咒降临到了贝拉身上,她看起来不太好,请您救治和赐福吧。”

这个青年人几乎快哭了:“请救救我的孩子。”

老祭司正要答应,看到一侧迈出了一只脚的云泽。

“大人,您早。”

既然被发现了,云泽就走过来,对老祭司点点头,他不知道这边的礼仪,只能点头示意。

他走近一些,暖融融的香味就飘散过来。其他人可能还不知道云泽的存在,看到他都愣住了。他们何曾见过这样的人物?真如珍珠在光线下散出光晕一样。

只有抱着孩子的青年人很快回过神来,有些匆忙地对云泽鞠躬,再次满是渴求地看向老祭司。

老祭司伸手抱起孩子,他轻轻打开包着孩子的布,那里面的孩子面色潮红,呼吸微弱,看着竟不太好。

这一看,老祭司心知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所有出生的孩子,只有一半可以活过前三个月,这是每个家庭都无法避免的伤痛。但他还是决定用来自保护孩子的神灵那祝福的咒语保住孩子脆弱的生命。

老祭司用神灵的名义赐福给孩子,他的手虚虚拂过孩子的脸。

第6章

大家都在期待奇迹,哪怕是之前打架的两个男人、阿夏和云泽。大概人类这种生物,对幼崽还是本能的怜悯和爱护。

但孩子的情况并未好转,她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几乎要断绝了。

按着所有记录下来的治疗案例去判断,这都是必死的模样。

老祭司摇摇头,将孩子放回到她父亲的怀里。

那个青年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头低垂着,隐隐听到哽咽的声音。

悲伤在房间里弥漫开。他开始哼唱歌谣,歌词很简单,是模仿一个孩子的口吻,想象着用月光织布做衣服,把星星装饰在身上,快乐地在云层里游戏。

他们是在和这个孩子告别,至少能在祝福和歌声里离开这个世界。

云泽看着那个孩子和孩子的年轻父亲,他想起一个故事,一个孩子和沙滩上等死的鱼。

谁在乎?

鱼在乎。

虽然他有许多药,却不知道哪一种可以缓解这种痛苦。她看着像是发烧了,云泽不确定,他不是真正的医生,只是在游戏世界里看过几本医书打发时间,所以无法通过这几眼去准确判断。

发烧……

云泽想起某个药水的介绍里写着:可以缓解发热引起的不适并帮助退烧。

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试试。

游戏里出产的药物毕竟和现实世界里的不一样,他记得那个药物可以帮助‘负面状态为发烧’的玩家几秒内恢复健康,游戏里的药剂大都立竿见影,并且药效极度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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