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长久的感情
最后，我输给Pack哥了。
上次是来我学校，这次是求我带他来这儿，一个我不想记得的地方。
我正走进和学院的学长学姐约好的娱乐场所，我身旁是Pack哥，因为能来，他看起来很高兴。好几个人把视线投向这边，但大多数人更多的是在看我身旁的人，常年混迹于酒吧的人真的是魅力四射。
“这里Mark的学长学姐多吗？”Pack哥偏头问，尽管我们还在走。我身旁这个可爱的人不关心看过来的视线，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他。
“让我来这里不就是因为想知道吗？一开始就跟来了，为什么还不知道？”我说。
“不要，不要这么凶嘛，自己也想来，但就是没有人陪。”语毕，Pack哥对我笑了笑。
“谁想来？我没有。”
“谁想来？哦……不想来是不因为不想走吧。”我立刻转过身去看Pack哥那张好看的脸，嘴巴张着，好像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也没说什么。
疯了吧！我一点都不想，但我好像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不是说我这么容易心软，我已经尽量不去理或者是忘记那个男人了，但只是看见那张脸小小的一部分，曾经做过的所有一切就清晰地浮现在我眼前，只是听到轻柔的声音，他的诺言和表达感情的话就在我耳边回响，就好像我不曾生他的气。
我尽可能让自己冷漠地站着，不去看他的脸，但在听到那句话的瞬间，全数殆尽。那句话好像是我和Vee学长的承诺，那句说为什么要消失的话还在我耳边回荡，也是他跟我说的唯一一句话，让我这一整天什么都做不了。
“我明白，有时候我也想像Mark一样，跟着自己感觉走，但我也……”
“如果哥你没什么可失去了，就会更容易下定决心。”我对Pack哥说，身旁的人迎上我的视线，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那就是说……Mark现在没什么可失去了吗？”我停下静静地站着，在脑海里搜寻答案，没有几步就要到Yiwaa学姐订好的桌子了，隔这么远我都能看到Vee学长坐在那儿。我边看向学长，边思考怎么回答Pack哥，但不管思考多久，我的答案都跟之前一样。
“除了伤心难过，就没有什么可失去了。”
我在North学长旁边坐下，我另外一边是Pack哥，对面是Vee学长。North学长看向我，表示理解，对我笑了笑，我们凑在对方耳边打招呼，因为音乐声太大了。Pack哥看了过来，轻触了我一下，那双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耳语道：“那个叫Vee的人要心碎而死了。”我和North学长拉开距离，看向Vee，我们短暂地对视了……学长他在伤心。
我挪开看向Vee学长的视线，他眼神里表露的悲伤比我之前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多，似在恳求，又似在抱怨那双眼睛的主人是多么痛苦。
“他寝食难安。”North学长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转过去看身旁的人，扬起淡淡的微笑。
“我比这还严重。”我那样答道。不知谁更痛苦，但我相信我的痛苦和Vee学长没有什么不同。
时间缓缓流逝，看Pack哥和Kla学长的样子，应该是相处得很好，他们一个人闹Vee学长，另一个人闹我。我想了想，偷偷瞪着他，不应该讲给Pack哥听的。
“Pack哥和Mark在一起过很久吗？”Yiwaa学姐问。
“不知道啊，我们之前关系就很好，正式交往大概……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就这么点时间，小朋友。”我被这个很久没有听到的称呼吓了一跳，要说讨厌前任，那也只有今天了，尽管我们之间没什么了，但是谁让他那样说的。
“两个月吧。”我回答，用余光瞥向一堆人里最安静的人，那双漂亮的手正调着酒。我看向他时，他就慢慢拿起来喝了下去。
“两个月也算在一起过，那……和有的人还没在一起。”Kla学长恍惚道，然后他就接收到了Vee学长怪罪的眼神。
“蠢人。”Yiwaa学姐接着说，使得学长他喝酒的速度更加快了。
“我也不能说什么了，我也一样蠢。”年纪最大的人说，我缓缓看向他，Pack将酒杯端到漂亮的嘴边，慢慢喝了下去。
“太多了。”我轻声说道，从学长他手里抢过杯子。漂亮的眼睛带着恳求看了过来，最后放开了杯子。
“去厕所。”Pack哥说。
“我陪你去。”我正要站起来，但Pack哥的小手反而按住了我的手臂。
“可以自己去，是不是那边？”第一句是对我说的，而第二句话是对Kla学长说的。
“是的。”一听到肯定的回答，小个子的人就站了起来，后又转过来对我笑了笑，走开了。
我看着Pack哥，直到他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为什么不去跟着？就只是那双看过来且充满哀伤的眼睛而已，为什么让我停下了动作？
“James。”我打给说了要来的朋友，不满地叫他，因为他太慢了。
【怎么，我快到了，就催我。】
“你快来，然后去看Pack哥，他不愿意让我靠近。”我快速地对他说。
【你担心Pack哥？】
“担心啊，Pack很重要。”
嘭！
我被酒杯与桌子撞击的声音打断了。兑好的液体从杯子里溢出，而Vee学长的手正抓着那只杯子，他绷紧那只细长的手，我都能看到血管了，但一接触到我的视线，他就放松了。
【Mark！还在听我说嘛！】
“啊……嗯。”我回答朋友道，尽管不知道这之前他说了什么。
【我见到Pack哥了，我就不进去了，你照顾好自己。】
“等等！……”我叫住自己朋友的时候，他已经挂断了。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跟Pack哥聊过，但现在我想念之前那个James，那个我一靠近Vee学长就会发脾气的人，那个守候在一旁担心我阻止我做傻事的人，那个疯疯癫癫的朋友消失了。
沉默笼罩着了我们这一堆人好几分钟，Yiwaa学姐看向Vee学长，一脸不满。那张漂亮且甜美的脸又转向了我，一言不发地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只剩我、North学长、Kla学长和Vee学长了。
“我……还是去找Phaen吧，他好像是来了，找不到桌子什么的。”Kla学长缓缓说道，眼神在我和Vee学长之间转了一圈就起身出去了。现在只剩我们三个人了，North学长端起杯子喝酒，帅气的脸偏向另一边，现在只剩Vee学长在看着我了。
“你们……应该聊聊。”过了一会儿后，North学长说。我和Vee学长只是看着对方的脸，只是我躲避那恳求的眼神。
“我去……”
“在这儿陪他吧，我要去厕所了。”我话还没说完，North学长就发话了，还马上起身走了出去。我只好默默地看向四周，又转过头来看Vee学长。
学长他还在盯着我看。
久到我以为过了一个小时。我们两个人就只是安静地坐着，我不说话，Vee学长也没说什么。好像另一个人已经神志不清了，因为从坐在这里开始，他的手就没离开过酒杯。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坐在这里，还看着他，好等着听Vee学长说些什么，尽管学长他可能没什么要说。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无论我们的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都只有我一个人在期待。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让自己的烦躁和无法自拔都随着呼吸传递出去，传递给我眼前这个我给予过过多感情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我正拿起桌上手机的手在发抖，由大脑控制的笨拙的双腿好像没有力气站起来，搞笑的是不自爱的眼睛还看着他，尽管大脑已经发出指令让自己别看了。
“想念。”在我从这里迈步出去之前，他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话，一句让我停止思考，回过身去面对学长的话。
“学长……”
“我想你，想得快要死了，Mark。”还没来得及问出口去证明听到的话是真的，面前的人就又说了一遍，通红的双眼与我的眼睛对视，向我传递他所有的感受和所有的恳求。想念，抱歉，请求，都通过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表达出来。
“在说些什么？”尽管那句话会打乱我心脏跳动的节奏，但是我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一切都让我无法跟以前一样轻易原谅。尽管我的心还属于他，但我也想让他知道我可以。
我只要自己一个人伤心。
“我想多说些，但不知道是什么鬼，我只能说出这些。开始看到你的脸，我觉得很开心，但一看到你和他待在一起……”Vee学长的声音渐渐放轻，跟刚开始说看到我的脸觉得开心不同，“我TM好痛苦。”我没有坐回去，但我还在站在原处，站着看这个通过眼神传递痛苦的男人。他的眼里好像闪烁着晶莹的泪水，但在他频繁地眨眼后，眼泪好像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