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愿忍耐的他抬手攫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住她那红艳的双唇,与此同时,他的右手顺势抬起东珊的蹆,寻到隐藏在丛林后方的秘谷,不请自来,强势闯入!
好在先前他已做足准备,谷口的道路一片泥泞,他毫不费力便攻进其中,开始探寻那传说中的仙境之花,采之流蜜,使人羽化,如登云霄宝殿!
室内无外人,唯有烛火明灭,还有那盆绣球花在偷望,羞得红了脸,粉紫的花瓣显得越发娇美。
渐渐的,东珊有些承受不住,说是蹆酸,傅恒心疼她,这才将她抱至帐中,也好让她躺下,有个依靠,可以暂缓疲惫。
不过也只是换个地儿,继续冲锋陷阵罢了!
当天晚上,傅恒极尽所能,花样百出,什么拥花折柳,后墙探杏……春戏图中的那些精髓,他一一尝试,个中滋味,就此略过,不再细表。
直折腾到子时,他才终于罢兵休战,东珊早已无力再动,软软在趴在枕边,连说话都费劲儿,傅恒倒是毫无影响,还下帐去倒茶,自个儿喝了半杯,又给她斟了一杯,过来喂她。
疲惫的东珊半撑着手肘喝了几口,这才好受些,再回身躺下时,她幽叹一声,“这回总算是吃好了吧?别再说我苛待你,不让你吃饱饭。”
傅恒颇为满足地点了点头,“三餐是有了,若还能吃个消夜那就再好不过。”
……
事实证明,人,是永远不可能满足的,有了三回还想四五六七……东珊忍不住语重心长地教导着,
“你虽血气方刚,却也得晓得节制,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过度消耗,你若伤了元气,额娘定会怪我不知分寸。”
她这小心思,想得还挺长远,难不成是怕他以后不行?被小看的傅恒当即保证道:
“我常年习武,身强体健,断无亏损的可能,你不必为我忧心,我定然有求必硬,随时喂饱你。”
她发誓自己真的是很正经的在与他说话啊!为何他总能扯到不正经的话头上?东珊深感拜服,干脆住嘴,
“今日我已兑现承诺,往后你可别再这样折腾我,我真的捱不住。”
虽说今晚是吃饱了,但唯一令他心塞的是,现今的东珊与他亲热都像例行公事一般,何时她才能真正心甘情愿,毫无芥蒂的与他亲近?
不过细想想,两人成亲的时日尚短,还不到一个月,她对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太深的感情,来日方长,这事儿急不来。想通之后,傅恒也就释然了。
这一觉他睡得格外舒畅,直至辰时,日头当空他才醒来,东珊仍在梦中,他并未打扰,用了些朝食,又跟丫鬟交代几句,而后去往书房。
期间东珊也醒过,但仍觉得双眼泛酸,翻了个身迷糊闭眼,又眯了半个时辰才终于清醒。
蔷儿为其梳洗时,说九爷特意交代,今日要带她出府参宴,得仔细梳妆。
昨晚并未听他提起有什么宴席,东珊不觉好奇,“他可有说要去谁家?”
“说了名字,奴婢记不住,只记得九爷说是一个朋友过生辰,还说那人是二姑娘的未婚夫婿,是以打算带您过去瞧瞧。”
若只是傅恒的朋友,东珊还真没兴致参与,若说是妹夫的话,那她还是愿意去的,只因先前淑媛说从未见过与她定亲的那个人,那么东珊今日正好可以帮淑媛瞧一眼,看此人品貌如何。
东珊对衣裳不挑剔,每回都是由蔷儿来选,今日蔷儿为她选了身水粉绣兰花纹的单氅衣,又特地将九爷为她买的那条荷花碧玺项坠儿拿来戴上。
先前陪送嫁妆时,妆奁里有不少碧玺首饰,奈何九爷品阶不够,不能佩戴,如今九爷已是五品官,那些首饰皆有了用武之地,譬如今日这耳坠便是绿色葡萄碧玺,连这云头花盆鞋的底部亦缀有碧玺珠串,前端云头处则垂着长长的流苏穗子,走起路时来回晃动,摇曳生姿。
梳妆完毕的东珊到书房与傅恒汇合,两人一道出府,乘坐马车去往辅国公府。
说起淑媛的这位未婚夫婿萨喇善,倒也有些来头,皇太极的第十子名唤韬塞,而萨喇善正是韬塞的嫡孙。
当年韬塞未封王爵,封的是奉恩辅国公,饶是如此,他的子孙后代也享有宗室的待遇,腰间系着黄带子,乘坐的车为朱轮,马匹配紫缰,顶戴为红宝石,府中分拨太监,底下还有牛录,他们只管做旗主,安享荣华富贵即可。
马车到得府门前,傅恒刚搀着她下马车,便有人过来与他打招呼,请他们入府。
行至假山处,傅恒碰见熟人,躲不过唯有寒暄,东珊则乖乖的等在一旁,打量着周遭的景致,恍然瞧见不远处有道身影颇为眼熟,那姑娘鬓边的碎发微微卷起,明眸如星,眼尾有颗小痣,妩媚可人,东珊仔细一瞧,正是她的闺友苏棠!
苏棠也瞧见了她,却迟疑着没敢吭声,最后还是东珊主动走了过来,
“苏棠!好久不见啊!”
瞄见她面上有笑意,苏棠这才松了一口气,“方才我在门口瞧见了你,想与你说话,又怕你不理我,就没敢与你打招呼。”
这话说的也太见外了些,“咱们认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不理你?”
说到底还是苏棠心虚,眨了眨卷翘的羽睫,苏棠小声道:“上回你从我家离开之时很不高兴,我怕你生我的气,就不敢再去找你,担心你会将帕子要走。”
看来她还是很珍视那方帕子啊!东珊温笑着安慰道:“过往之事我都快不记得了,你无需放在心上,我听表姐说你已经和鄂容安定下亲事,你心想事成,那帕子合该留在你那儿。”
眼瞧着东珊对她的态度一如从前,苏棠暗自庆幸,直叹自己顾忌太多,“若早知你没生我的气,我就去找你玩儿了。上次你回门之时我也去了,不过你太忙,恭贺你的人也很多,我就没近前,只远远的瞧着,默默祝福你,嫁了个好人家。”
怪不得东珊总觉得那日好像瞧见了苏棠,但一眨眼又没了人影,她还以为是自个儿眼花,原来苏棠真的去了,
“你又不是不晓得我的性子,有什么话都是当面说,过后再不会计较,你可别再自己吓自己,你一直不找我,我还以为你疏远我了呢!”
今日两人碰着面,把话说开之后,方知皆误会了彼此,苏棠心里过意不去,主动向她道歉,
“怪我小人之心,胡思乱想,才生出这些误解。我听说你的夫君傅恒和鄂容安是好兄弟,希望以后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做好姐妹。”
“那是自然,”先前东珊还时不时的念着苏棠,如今两人言归于好,她的心石也就放下了,没再与之计较。
两人正闲聊着,苏棠眸光一亮,小声惊呼,“呀!鄂容安来了!”
东珊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果见一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假山边,刚进府的鄂容安眉目疏朗,信步走向傅恒,与傅恒说着话。
这可真是瞧了,东珊刚想跟苏棠打趣,侧眸便见苏棠正怯怯地躲在她身后,像个小贼一般,不觉好笑,
“你躲甚?你们不是已经定亲了吗?”
但听她怯懦低语,“是定了亲,可我们并未正式见过,我认得他,他不认得我,尚未成亲,我还不想让他瞧见我,我怕他反悔,不肯娶我。”
说来苏棠也是个姿容精致的姑娘,只因眼尾有颗泪痣,选秀时才被撂了牌子,东珊实不明白她到底怕什么,
“你又不丑,为何害怕与他碰面?”
第50章 去青楼
眼瞧着人离得那么近, 苏棠来不及与东珊讲述来龙去脉, 只道得空再细说。
那边厢,傅恒唤了东珊一声, 招呼她去往前厅。鄂容安顺势望去, 但见右边一位盘着燕尾髻的温雅小妇人朝着傅恒回了句话, 只一眼,竟恍若隔世。
傅恒成亲那日, 鄂容安也在场, 但东珊有红盖头遮挡,他并未看到她的容颜, 犹记得上次两人碰面还是几个月前, 他在亭中与她表明心意,过后再未见过, 之后便是选秀与赐婚。
天意的安排一如巨石堆积而成的五指山, 压得鄂容安无法喘息,圣意即为那山顶的金字压帖, 他无从反抗,唯有顺应。
不可否认,最初那一个多月他的确过得很痛苦,毕竟曾付出过真情, 哪能说放就放?明知东珊与傅恒定下亲事,他仍旧会不自觉地惦念着她,同时又在心中自责,恨斥自己不该惦记兄弟的未婚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