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话头有些严肃,直至听到最后一句,萨喇善反倒笑出声来,只因方才低眉时,他分明瞧见她的手指在不自觉的发颤,所以他料定她此刻很紧张,面上却在故作镇定凶悍的与他制定规则,明明是一只猫,偏想装老虎,却不知是谁给她的胆子。
抬起视线的萨喇善回望着她,牢牢锁住她的眸光,再次倾身贴近她,轻嗅着自她身上散发的女儿香,心驰神恍。
淑媛见状,心跳如鼓,下意识往后挒去,却被他一把揽住腰身,不许她再后退。
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令淑媛的脸瞬红一片,浑身发烫,如芒在背!窘迫的她颤声质问,
“我……我在跟你说话,你可有仔细听?”
唇角微扬,萨喇善在她耳畔吹着气,声音低哑,“听得很仔细,你无非是想说,不许我乱跑,不许夜不归宿,只能疼你一人,对也不对?”
这人怎的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淑媛忙澄清道:“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希望你不要流连花丛,那里不干净。”
“看来夫人你很关心我啊!”说话间,萨喇善抬指,指尖自她面颊轻滑,有意无意的掠过她耳尖,惹得她一阵轻颤,拘谨的她当即扭脸,企图逃离他,然而他却倾身追来,直接将人给压到了帐中!
淑媛越发紧张,一迎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眸子,她便觉方才的那些话都白说了,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大抵是不打算改变的。
思及此,淑媛心顿沉,暗叹自己嫁了这样一个人,往后的日子是没指望了。
她那微微颤动的羽睫与翕张的鼻翼,都在彰示着她内心的失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萨喇善见状,猜她还在想着方才的话,终是给了句回应,
“纵使我今日答应了你,你会信我的承诺吗?连我自个儿都不信,又何必与你撒谎?是否能留住我的人,那得看夫人你的本事……”
道罢,他再不多言,顺势欺身,吻住那瓣肖想已久的唇,品尝着牡丹的甜美与芬芳……
千金一刻的花烛夜,实该做些有意义之事,用来闲聊,岂不浪费?
怎奈淑媛是名门千金,她只懂礼仪规矩,墨守成规,若非东珊提点,她连这些话都不敢说,又怎会懂得如何媚哄男人?
接下来的路该如何走,她完全陷入了迷茫……
九月二十八,乃是淑媛的回门宴。东珊已有许久未见表姐,甚是想念,很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表姐请过来,然而傅恒跟她说,李侍尧今日肯定会过来送贺礼,未免表姐再碰见他,徒增矛盾,东珊只得放弃这个念头,没请咏微。
承恩公府高朋满座,恭贺声声,章佳氏看着女儿盘起了长发,既感欣慰又心生不舍,今日过后,再想见到女儿可就难了。
她只盼着这个女婿成亲后能改一改性子,千万不要再似以往那般夜不归宿,不学无术。
东珊很想问一问淑媛这婚后的日子过得如何,只可惜亲戚们都在场,她根本没机会与淑媛单独相处。唯一令东珊高兴的是,苏棠也随鄂容安前来贺喜,两姐妹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
今日晌午和晚间皆有宴,一众亲眷们皆聚在一起,那自是少不了把酒言欢。东珊兴致颇佳,多饮了几杯,以致于宴散时,整个人晕晕乎乎,最后还是傅恒扶她回房。
将人扶至帐中后,傅恒刚要转身,就被她拉住了手。
不肯躺下的东珊又缓缓坐起,双眼尽显迷离之态,问他要去哪儿。
“给你倒杯浓茶,醒醒酒。”
然而她却嘟嘴道:“不想喝茶,我好热。”但当她抬手解盘扣时,却觉手指无力,怎么都解不开,焦急的她只好向他求助,
“你帮我解一下,我很热。”
醉了酒的东珊眼横秋波,流转着丝丝媚态,娇声与他请求的情态看得傅恒口干舌燥,心念大动。
当他抬指为她解盘扣时,她那樱红的唇瓣近在眼前,以致于他很想近前,仔细品尝那一抹娇艳的红。
东珊微歪首,笑意醉人,兀自打量着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修长白皙的指节缓缓抬起,自他那流畅的下颌线处一直下滑,滑至他喉结间,看着他那上下滚动的喉结,东珊抿唇轻笑,声柔且魅惑,
“可是饿了,想吃人?”
第80章 傅恒带坏东珊
成亲几个月以来,这还是傅恒头一回见到东珊醉酒时的模样, 先前皆是他主动, 她从不曾暗示过什么, 而今晚,在酒意的怂恿下,她居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他,着实令他惊喜。
那眼波流转间略显青涩的媚态似一团火苗,轻易就燎动他的心原, 汹汹烈火烧了一片,火光连天, 难以扑灭,唯有亲近她,才是救赎!
微倾身,傅恒与她鼻尖相蹭,眸光灼灼的互锁着彼此,满怀的情意无法用言语表达, 唯有行动才能昭示他心底那腔快要满溢的爱意,
“想将你拆吃入腹,听你哭着求饶。”
说话间,他的大手紧扣住她的后腰,用力收紧,使得她离他更紧些。
嗔他一眼,东珊鼻溢轻哼,才不相信他的话, “求饶有何用?你根本不会饶了我。”
“虽是无用,我也想听。”她的红唇一张一合,红润诱人,傲娇的小模样越发动人心魄,傅恒已然等不及,微侧首,迅速噙住她那丰盈的唇瓣,汲取她檀口中的蜜汁。
而她并未羞赧闪躲,反倒像是期待已久,缓缓闭上眸眼,密睫半合,再不顾及什么颜面,主动抬起皓腕,攀住他的后颈,与他辗转绵吻,热切的配合着他,唇齿间不自觉的溢出娇丽的莺啼声,婉转幽魅,惑得人骨头都酥了!
傅恒那火热的唇自她唇畔缓缓侧移,移至她耳边,柔舌戏耳珠,极尽所能地调动她的情绪,使得她心火高涨,情不自禁的喃喃哀求,
“傅恒,我想要……”
他的小媳妇儿终于忍不住了,若搁以往,无论他再怎么逗哄,她都嘴紧得很,坚决不肯说出这一句,今晚醉了酒果然不一样啊!矜持的小媳妇儿逐渐放开束缚,变得大胆起来,勇敢的说出了她的想法,傅恒着实欣慰,故意诱哄,
“想要什么?你且告诉我。”
这还需要她讲出来吗?目光微恍的她隐约可见帐外的烛光朦胧,晕作几个圈,而她整个人虚浮无着落,面羞声怯,嗡如蚊蝇,不清不楚地呢喃着,
“你懂的,何必明知故问?”
饶是她说得不够清晰,他也能领悟想象出来,“我怕误解啊!万一你想的不是我想的,岂不尴尬?”
他一副善解人意,并不强求的态度,惹得东珊又气又急,美眸一转,嗔怪道:
“平日里也没见你这般顾忌我的想法,傅恒你就是故意的,你太坏了!”
每每听到她的抱怨,他都认为这是一种夸赞,“我若不使坏,哪能送你上云霄?”
一想到那些极致的愉悦,东珊便臊得说不出话来,将脸埋得更低,实不敢与之讨论,“别说,不许说!”
“好,我不说,你来说,想要什么,直白的告诉我。”傅恒再次哄劝,上下其手,东珊难以承受,不得已之下唯有投降,低声与他耳语,
“想要……你。”
亲耳听到她的请求,傅恒心情大好,然而他并不满足,继续追问,“要我怎样?”
得寸进尺,真真过分!明知他存有坏心,她却无法抵抗他掌间的魔力,只因心火一直在燃烧,渴望着他来熄灭,加之此刻的她头脑发懵,意识不清醒,便顺着他的话音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想要你爱我。”
软声细语飘入他耳中,每一个字都那么清晰的敲击着他的心房,似钟声悠扬,余音绕梁,又似细羽一根,柔柔掠过,挠得他心痒,煎熬已久的他终于不再迟疑,遵从她的意愿。
今晚的东珊格外乖巧顺从,不似先前那般倔强,不论他教她说什么,她都会学着说出来。
现下她醉得厉害,意识模糊,直到次日醒来,酒意尽散,听他复述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成了学生,被他这个坏师父教着说了那么多坏话!
听着那些闺房密语,她面如火烧,难以相信那些话居然会从她口中道出,尽管她面上不愿承认,脑海里却是有些印象的,暗恨自个儿不该贪杯,以致于被傅恒哄着说尽了荤话,羞死个人!
傅恒却是满意至极,回味无穷,期待着往后的她都能这般大胆的配合他。